見到兄妹二人的神色,祁溟月嘆息一聲,離開了祁詡天的懷抱,眼神淡淡,行到桌旁,對着跌落一地的盞盤搖了搖頭,“實在是可惜了。”父皇一怒,便讓如此好酒全灑在了地上,雖比不得宮中御酒,但在此處飲酒的滋味比起宮中的沉悶,又暢快了些,連帶着使得酒的滋味也醇香了不少,他確是喜歡的很,可惜一時失策,未料到阮天琪這麼快便惹怒了父皇,本以爲有趣之事,卻累得他失了一壺好酒。
此時,阮天琪與阮紫憐正滿是狼狽驚恐之色,猜想着敢如此對待他們之人究竟是何來歷。
阮天琪捧着險些被折斷的手臂,面色慘白,他自認並未作出失禮之舉,只是碰到了子堯的衣袍,卻已讓那身形詭秘的白袍男子生怒,不知子堯與他是何關係,那人又爲何敢在子堯面前如此?雖然此人並未多言,但他的言下之意卻是聽的真切,分明是在警告他,若是再糾纏子堯,便要取他性命。
本以爲子堯對此定會有些反應,但此時看來,他對他們兄妹二人並未有太大的關切,竟是對此人所爲毫不在意,再瞧他臉上的神色,頓時覺出了不對。
只見那向來都是溫和疏離之人,竟轉身對着那白袍男子輕輕一笑,挑起了眉梢,脣邊露出了明顯的弧度,似乎覺得頗爲有趣一般,“又吃味了?”
話中的調侃之意很是明顯,但他的臉上卻是帶笑,那笑,有着些狡黠,又含着揶揄挑釁,不論是何種,都是他們從未見過的。
祁詡天自然也瞧見了祁溟月的神色,冷哼一聲,眼中卻露出了笑意,“果然在外混的久了,而今竟敢挑弄起我來了,可是有意想讓我瞧瞧,水月公子在外是如何的風光,不論到了何地,都有傾心追隨之人?”再不看那兄妹二人一眼,祁詡天走到椅上坐下,斜斜靠着身子,指尖在下顎上摩挲了幾下,微闔的眼眸緩緩擡起,透着些魅惑卻又危險的神情往祁溟月身上掃過,口中低喃似的說道:“看來不該念着你趕路辛苦……”
邪魅的眼神似乎包含着他意,其中的火熱不知是怒意還是其他,讓祁溟月心頭一跳,也自輕笑起來,“怎會是我有意,分明是無心之過,在此遇上只是巧合,天下大會在即,此鎮又是必經之路,遇到相識之人也並不奇怪。”在外不便相稱,父皇臉上又覆着那張面具,一身白衣亦是替代了平日裡的繡金玄袍,與往日相比很是不同,聽他方纔所言,那話中的暗示之意,還有脣邊魅惑的淺笑,竟顯得尤其的引人,使他輕易便被那句輕語挑起了情念。
薄脣微揚,與那雙透着火熱的眼眸對視,他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其實,也並不如何辛苦……”逐漸低緩的語聲已然讓祁詡天明白了他的話中之意,頓時發出了沉沉的笑聲,注視着身前與他對視的溟兒,他只覺世上再不會有人與他如此契合了。
在他們之旁,阮天琪和阮紫憐一個面色慘白的站立着,一個卻滿身狼狽,怔怔的坐於地上,雖不明兩人話中之意,但到了此刻,如何不知他們的關係非同一般,見祁溟月之與那人談笑,對他們卻是不管不顧,想他們何時受過如此冷遇,心中頓時涌出了說不出的滋味。
阮紫憐方纔得過一番溫柔關切,此時便尤其的不忿,在她看來,水月公子是憐香惜玉之人,定不會捨得看她如此的弱質女子受苦,於是盈盈雙眼之內的神采便絲毫未有停歇,始終注視着祁溟月,直到他略有所覺,側首瞧了她一眼,隨即露出了淺笑,“是子堯的不對,竟將紫憐姑娘忘在一邊,實在是不該了。”
阮紫憐聽得他的話,頓時也覺無比委屈,微微垂下了眼,眸中水色瑩然,迷濛的淚眼中,只見銀白的衣袂逐漸靠近,隨後便停了下來。
祁溟月走到她的身旁,拂了拂她微亂的發,動作很是輕柔,“紫憐姑娘可知,有些人不是你可隨意招惹的,往後切莫再輕易拔劍,若是指錯了人,讓你如此佳人丟了性命,便真是可惜了……”對女子,他向來會多些憐惜,但在阮紫憐對着父皇舉劍的那一刻,已引得他心中不快,口中那般說着,他望着她的眼中透出了冷意。
阮紫憐聽到耳畔有溫柔的低語響起,語聲輕柔,但其中的冰冷之意也是如此明顯,詫異的擡起頭來,只見那本是溫柔的眼眸在此刻聚起了冰寒,正望着她,神情仍是淡淡,但不知爲何,她卻無由的覺得危險,這一刻,眼前的水月公子再不是鏡花水月的飄渺悠然,而是如冷月彎鉤,帶着不容錯認的冰冷蕭殺。
“我……”她微微長了口,面對眼前之人,卻是不敢辯駁,她方纔也是一時情急,若是此刻,她如何敢對那人拔劍。
阮天琪探究的眼神在祁溟月與祁詡天身上不住來回,此時他已看出,程子堯與那戴着面具的白袍男子何止相識,兩人的關係已然是非常密切,思及他有可能已屬他人,胸中的怒意和不甘便如翻江倒海一般涌了上來,先前的驚懼也一時拋在了腦後。
“子堯,他是何人?你竟如此相幫於他!我阮天琪雖不是天下聞名,但總比這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要強上幾分,你明知我對你的心意,爲何還……”
“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打斷了他的話,祁溟月嗤笑一聲,側首去看祁詡天的臉色,見父皇神色不動,依然靠坐椅上,望他瞧來的眼中卻分明帶着某種示意。
“阮少主果真想知他是何人?即使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對他話中表明的心跡置若罔聞,對着阮天琪,他挑眉笑問。他自然知道父皇之意是要他解決此事,儘快處理了這糾纏不清的兄妹二人,無論是阮天琪還是阮紫憐,都已引得父皇不悅,若是要父皇出手,恐怕兩人只有死路一條,但看在阮敖的面上,兩人又都是死不得的,何況此事由他而起,由他來解決也是應當。
阮天琪對他的問話一時無言以對,若是應了,難道對方告知了身份之後他便當真去死不成?方纔便已看出,那人功力不凡,如此輕易的將他制住,便是他爹阮敖都無此能耐,若真是有心要他死,恐怕他連還手之力都不會有,但要他放棄程子堯,他又實在是不甘心的很。
祁溟月見他如此,脣角揚起了嘲諷的弧度,環視雅座之內,阮紫憐已站起身來,站在了阮天琪的身側,兄妹二人的臉上,透着同樣的不甘和疑惑,父皇猶自斜靠在椅背上,神色難辨,知他此時定然不悅,也知他定是想看他如何收場,祁溟月輕笑一聲,徑自走向了祁詡天所坐之處。
站到身側,祁溟月注視着阮天琪與阮紫憐,“你們可是想知他是何人?又與我是何關係?”不明他此問的用意,但兩人仍是點了點頭。
祁溟月微微斂下眼,掩住了眼眸中的神色,脣邊的笑意卻是愈發明顯了,“其實答案只有一個……”伸出手,他將祁詡天的臉擡了起來,金色的面具閃過了一道冷光,但面具下露出的那雙薄脣,卻是帶着興味的弧度,見父皇如此配合,祁溟月注視着那抹邪魅的淺笑,傾身吻了下去。
先是輕舔了幾下,繼而探入,攫取着父皇的舌,幾番糾纏,嚐到父皇口中的滋味,還有脣齒之間殘留的醇香,祁溟月只覺方纔的那壺酒砸了並不可惜,張開脣,迎着父皇如掠奪般襲來的吮吻,他毫不示弱的也勾纏而去。
見兩人一坐一站,旁若無人的吻在了一起,阮天琪和阮紫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在他們眼中,從來都是神色淺淡之人,竟會滿不在乎的在他們面前與人親密至此,而那滿身狂邪之氣的白袍男子坐於椅中,微微仰首,竟也似毫不在意,甚至揚臂將他摟在了懷中,一番深吻之後,才帶着邪氣的笑意,往他們二人望來。
同父皇一起側首瞧着神情呆愣的阮天琪與阮紫憐,祁溟月脣邊笑意未減,舔了舔脣,似在回味一般,語聲很是輕快,“如今你們可知了,他是與我相屬之人。”
站在父皇身側,指尖勾起他的幾縷髮絲在手中纏繞把玩,他對那兄妹二人的表情十分滿意,漫不經心的,口中繼續說道:“切莫再讓子堯聽見某些說辭,也莫要再讓我瞧見有人對他拔劍相向,子堯怕一時控制不住,傷了人,那便不好了。”
銀袍之人眼中的溫柔不再,此刻他倚在座椅旁,神情疏懶,看似平和的外表下卻分明透着危險之色,這一刻的水月公子再非他們所識之人,他眼中的清冷冰寒如凜冽的月色,使他們心驚不已,但同時也再次被他的風姿所懾,如同一柄出了鞘的利刃,明知危險,卻仍是引人心動。
懷着複雜的心思,兄妹二人望着眼前的景象,見他與那詭秘的男子雖已未有親密之舉,但他靠在那人身旁,兩人一坐一站,卻是有種說不出親密之感,彷彿有某種無形之物,將兩人與旁人隔絕開來,就如他手中的那縷發,即使在不經意間,都能讓人覺出兩人的牽絆。
心中仍是不甘的,阮天琪按下妒意,與身旁的妹妹對視了一眼,程子堯雖對他們兄妹二人無意,但如他這般,又豈能阻得旁人對他的欽慕,今日既有他們,又豈知不會有他人對其生念,早晚,兩人定會產生嫌隙。
一番思忖過後,阮天琪臉色難看的冷哼一聲,轉身往外行去,只要是他阮天琪想要的,便不會輕易放手,何況至今也還從未有過他得不到之物,日後,若是查到了那詭秘男子的身份,程子堯便會知道,身爲武林少主,自己與他是何等的相稱了。
祁溟月見那阮紫憐神色複雜的望了他一眼,便隨在其兄的身後一同離開了,脣邊露出了一絲嘲弄的淺笑,搖了搖頭,轉身面對祁詡天,“如今父皇可知了,江湖中不可能存有讓溟月瞧得上的人,可以說,在這世上,也只得父皇一人能讓我心甘情願的承歡身下,你可得知道,溟月本是在上之人……”說到此處,他忽然話題一轉,想起問道:“不知父皇何時讓我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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