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曼雲急忙跑過來問:“寒冰怎麼了?”
南宮俊奕說:“她可能舊疾又犯了。”
楚雲墨已經快速跑過去發動了車子,喊:“俊奕,快抱寒冰上車。”
三個人將蘇寒冰送進醫院,馬上被送入急救室進行緊急搶救。
在急救室外,左曼雲問:“俊奕,寒冰怎麼會昏迷了?”
南宮俊奕說:“她跟我過了幾招……”
“你打傷她了?”
“沒有,我剛拉住她的手,她就倒下去了。”
楚雲墨說:“寒冰本來就有舊疾,今天爲寶丫的事情着急,又氣你對她撒謊,幾件事堆在一起,她的舊疾就犯了。”
南宮俊奕嘆了一聲,說:“我以前之所以瞞着她,就是怕她着急,可這件事始終包不住,她遲早會知道,只是我沒想到這麼嚴重。
“姐夫知道,我們在w組織的時候,寒冰一直處於緊張狀態中,她都挺過來了,沒想到爲今天這點事反而昏迷了。”
左曼雲說:“她如果只是單純着急還沒這麼嚴重,今天她是又急又氣,而且氣佔了主因。
“你對她撒謊,在她看來非常嚴重,因爲她覺得你不信任她……”
“不單純是信不信任的問題,”楚雲墨說:“寒冰一向大氣,不會爲小事想不開,今天她這樣生氣,主要還是爲陽寶丫的失蹤。”
“對,對,”左曼雲接過去:“她擔心寶丫,別說寒冰了,我也擔心寶丫,她那麼單純,從沒有離開過家,還帶那麼小一個孩子,這樣跑出去,不知道會遭遇什麼事。”
兩個男人都沉默了,陽寶丫的境況深深牽動着大家的心。
南宮俊奕嘆了一聲,說:“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情到這一步。”
急救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南宮俊奕急忙迎上去:“醫生,我妻子怎麼樣了?”
醫生說:“病人已經醒了,沒多大問題,馬上轉入病房。”
護士把蘇寒冰推出來,幾個人跟進病房,南宮俊奕問:“寒寒,你好些沒有?”
蘇寒冰將頭轉到半邊,不是他。
楚雲墨將南宮俊奕拉出去,說:“你一會兒再跟她說話,現在她還在生氣,別刺激她。”
左曼雲留在病房裡,說:“寒冰,你的頭還疼不疼?”
蘇寒冰搖頭,說:“我沒事,姐別擔心。”
左曼雲勸說她:“寒冰,你別生俊奕的氣了,他這人嘴巴緊,不多言多語,這其實是優點。
“你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如果我有什麼事情要你幫我保密,你是不是也會對他守口如瓶?
“就像雲墨當臥底那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但也一直瞞着俊奕的是不是?”
“那不一樣,”蘇寒冰說:“軍令如山,我不能違背。”
“他不告訴你也是怕你生氣,是爲你好,你看你都氣得住院了……”
蘇寒冰說:“姐,我不是氣他,我是爲寶丫着急,寶丫還是一個小姑娘,就這麼跑出去,萬一出了事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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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姨的心也真狠,居然把寶丫關在地牢裡,還用皮鞭打她,你說這老太婆……
“唉,不看着她對俊奕好的份上,我真想大罵她一頓。”
“對了,寒冰,”左曼雲忙問:“你說琳姨把你關在地牢裡,是爲什麼?”
“還能爲什麼,想把我從俊奕身邊趕走唄。”
蘇寒冰講了她那年被關地牢的經過,說:“那個地牢陰暗潮溼,還有一副鋼精鐵鑄的手鐐和腳鐐……”
“手鐐和腳鐐?”左曼雲一下想起南宮俊斐給她也戴過。
蘇寒冰說:“姐,你不會也在那地牢裡被送過吧?”
“我沒有,我只戴過手鐐和腳鐐。”
蘇寒冰奇道:“你又爲什麼會戴?”
左曼雲說:“我是因爲俊奕帶我去買槍被人打成重傷,差點死了。
“南宮俊斐氣着了,就逼我在醫院裡照顧俊奕。
“他怕我逃跑,專門上街爲我打造了兩副手鐐和腳鐐,把我鎖在醫院裡。
“俊奕醒了後,看見我戴着那東西,很生氣,想用手扯斷,但他有傷扯不斷,南宮俊斐才幫我打開。”
蘇寒冰說:“他就算沒傷也扯不斷吧,那麼重,至少有五十斤。”
“不重啊,”左曼雲比劃着說:“只有這麼粗,是金屬的,重是不重,只是鎖在手腳上,走路做事都不方便,想跑更不可能。”
蘇寒冰疑惑地說:“那你戴的跟琳姨地牢裡的不一樣。”
她也比劃:“這麼粗,很重,戴在腳上走路都困難。
“我還有功夫,只是當時我感冒了,身上沒有力氣,戴着感覺特別重。
“寶丫那麼嬌滴滴的,你說她戴着得有多重。”
左曼雲的臉上露出了不忍心的神色,嘆着氣說:“寶丫戴着這麼重的鐵鐐,琳姨還用皮鞭打她。”
“是啊,你說我能不氣?她逃出來雖然不用再在地牢裡受罪,可誰又知道她在外面會有什麼的遭遇?”
左曼雲嘆息着說:“寶丫的事情,你也彆着急,等你出了院,我們都幫着找吧。”
蘇寒冰起來說:“我沒事了,我們回去吧。”
四個人回到家裡就天黑了,許鵬宇來了,抱着妞妞問:“蘇姐怎麼了?我聽保安說你病了。”
左曼雲解釋:“她是頭疼的舊疾犯了。”
“哦,是帶孩子累的吧,這麼多孩子,很操心。”
“不是,不是,”蘇寒冰忙說:“孩子們讓我很開心,是不懂事的大人把我氣出病了。”
南宮俊奕馬上說:“都是我的錯,老婆,對不起。”
幾個人都笑起來。
晚上,南宮俊奕很誠懇地跟蘇寒冰談心:“老婆,我不該隱瞞你,這件事是我不對。
“但是你想想,假如你知道琳姨逼南宮俊斐娶寶丫是爲了報復她,那你是不是會堅決阻止?”
“當然,”蘇寒冰毫不猶豫地說:“我會馬上帶寶丫離開,不會縱容他們欺負寶丫。”
“你帶寶丫離開,琳姨會活活氣死,那你就是間接殺了琳姨,你忍心嗎?”
蘇寒冰不服氣地說:“難道爲了不氣死她,就眼睜睜看着他們傷害寶丫?”
“當然不是,”南宮俊奕說:
“俊斐爲了化解琳姨和寶丫之間的矛盾一直在努力,只是琳姨對陽北聲的仇恨實在太深了,所以最後還是沒能避免。
“你爲寶丫擔心,我們又何嘗不擔心?俊斐尤其難過。
“他出車禍昏迷了那麼久,醒來就得知他媽咪過世了,寶丫和孩子失蹤了。
“好好的家突然間散了,你知道這對他的打擊有多大嗎?
“他噴出了一大口鮮血,當場昏倒在地!
“醒來後他不顧滿身的傷,執意回m國看琳姨和尋找寶丫。
“那些天他哭了多少,你可能無法想像。”
蘇寒冰沉默了,她覺得南宮俊斐的遭遇的確很慘。
南宮俊奕握住她的手說:“老婆我保證以後不再對你撒謊,不隱瞞任何事,我的一切都會老老實實告訴你,你別再生氣了。”
蘇寒冰翻他一個白眼:“我生氣了嗎?”
“沒有,我老婆最大度,連姐夫都說你大度。”
蘇寒冰伸手擰他的嘴:“貧嘴,我生什麼氣,還不是爲寶丫擔心。”
“俊斐已經趕回m國尋找去了,我們以後也多留意她的消息。”
……
南宮俊斐回到m國,直接來到了豪威爾酒店,打聽了很久以後,得知的確有一個姑娘帶着幾個月大的小孩在這一帶呆過。
她不要薪水,酒店供她吃住,她的工作時間也比較自由,孩子睡覺,她就出來幫忙,醒了她就去帶孩子。
她用了一個假名字,所以那天左曼雲打聽陽寶丫的時候,酒店的人都不認識。
陽寶丫當時恰好進去弄孩子去了,錯過了和左曼雲的直接碰面。
但左曼雲離開後,陽寶丫出來就聽見同事議論,說有人打聽一個叫陽寶丫的女人,她怕南宮俊斐找來,馬上帶孩子離開了。
至於她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
南宮俊斐在海邊四處尋找,呆了好幾天,實在沒有陽寶丫的消息,他只能垂頭喪氣地回來。
爲了不讓陽北聲的親戚來吵吵鬧鬧,也爲了保證公司的正常運作,南宮俊斐不敢公開發布尋人啓示。
大家只能在暗地裡幫他尋找陽寶丫。
這個曾經總是喜歡嘻嘻笑的開朗女孩,和那個才幾個月大的孩子,深深地牽動着大家的心。
……
那天左曼雲沒有看錯,在豪威爾酒店的服務員的確是陽寶丫。
她從凱特琳家裡偷偷帶走孩子,趁南宮俊斐還不知道,把包裡唯一一張卡上的錢一次性全取了出來。
她怕南宮俊斐恨她,更怕他搶走孩子,所以千方百計想躲開他,卻不知道到哪裡才能躲開。
從小到大,因爲南宮俊斐對她的管束極嚴,她一直過着學校和家兩點一線的生活。
現在突然離家出走,她感到眼前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帶着剛滿兩個月的孩子應該到哪裡落腳。
她那點錢根本不敢亂用,計劃着有一天要用這錢買飛機票到z國。
m國是一個讓她傷心的地方,她不想在這裡多停留,但現在回z國,又怕被南宮俊斐發現。
她要等南宮俊斐不再找她後才悄悄回去。
在街上茫然地走了很久,她想起除了學校和家,她還去過一個地方,就是那年南宮俊斐帶她去過的海邊。
她帶孩子到了海邊,因爲緊張,又渴又餓,就到豪威爾酒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