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脣邊是猩紅的血跡,可見傅君然那一拳用的力氣多麼大。
“白暖暖,你的羞恥心呢?我明明告訴你讓你離開的!”戰長風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眸中閃爍着讓白暖暖心驚肉跳的冷寒,他鬆開染染的手,揪着白暖暖的衣領,一個轉身將她壓在了牆壁上。
後背,被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上,白暖暖的臉色驀地一白,後背火辣辣的疼,就連骨頭都像是斷了一般,疼的她咬緊了牙關卻還是沒有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戰長風,遇見你之後,我的羞恥心早就沒有了!”如果還有羞恥心,早在他說出第一句讓她離開的話之後她便收拾包袱走了,就是因爲沒有羞恥心,她現在纔會站在這裡,她不是小言中的女主,爲了自己的愛情,她寧願不要那些羞恥心,也要留下來查個明白。
她大方的承認竟然讓戰長風無言以對,只是看她的目光越來越冷。
“怎麼?還想着蠱惑我嗎?還是你以爲我會對你的身體留戀?白暖暖,你未免也太自作多情了!”戰長風湊近了她的耳朵,似乎怕染染聽到他說的話,他壓低了聲音,以兩個人可以聽得到的聲音說着。
白暖暖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嫵媚的笑容,她從喉嚨裡發出了一抹愉悅的笑聲:“我成功了不是嗎?”
這樣大膽而又奔放的白暖暖是戰長風從未見到過的,她就像是個妖精一樣撩撥着他冷冰冰的心,不想去看她眼中那抹妖嬈的笑意,戰長風別過臉,咬牙說:“男人都是不用腦袋思考的動物不是嗎?換做任何一個女人我都會這樣,這代表不了什麼,白暖暖,你已經失去了利用的價值,讓你走是放你一條生路,如果你再不識擡舉,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夜色。”
夜色,那個令人聞風色變的交易場所。
女人到了那個地方就會變成最高級的交際女。
他當真是這麼絕情嗎?白暖暖不相信,她瞪大了眼睛想要從戰長風臉上找到一絲蛛絲馬跡,可是她失望了,戰長風對她只有徹骨的寒意,而他所說的那些話也將她打入了無底深淵。
“呵呵……”白暖暖忽然笑了起來:“直到現在我都在想着你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的,我寧願相信你是爲了我好纔會故意這樣做,只是……如果是爲了我好,又怎麼會提起夜色,又怎麼會讓我落得那樣的下場,戰長風,以前的那些話我都記得,會永遠的記得,我會永遠記得那個爲了可以得罪全世界的戰長風,我會記得……會記得……”
她不想哭的,但是淚水卻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世界上只有一個白暖暖,戰長風把她弄丟了,就再也找不到她了。這世界上也只有一個戰長風,白暖暖曾經努力的相信過挽留過,可是他卻主動放手丟了白暖暖,若有一天……不,永遠都沒有那麼一天,他丟了白暖暖,白暖暖再也不會去找他!”
那個會保護她,會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和她在一起,甚至爲了他與家人鬧翻的戰長風,會永遠的留在她的記憶力。
那個會每天給她做好吃的戰長風,那個明知道她是耍賴卻還故意寵着她的戰長風,會永遠的活在她的心裡。
那個總是靜靜的守護着她,會吃醋的戰長風,那個明明脾氣很壞很冷卻讓她越來越喜歡的戰長風,她會永遠的記着,記者他臉紅的樣子,記着他生氣的樣子,記着他無可奈何的樣子,記着他目光柔和看她的樣子,記得他所有的一切一切……
她輕輕的閉上眼睛,透明的淚珠劃過她蒼白的臉頰,融入那乾裂的脣裡。
很苦,真的好苦啊。
“謝謝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戰少將。”白暖暖裹緊了自己的衣服,她睜開眼睛,深深的看了戰長風一眼,希望在他的眼睛裡看到掙扎,哪怕他有一絲絲的猶豫她都會努力的,哪怕被他罵做不要臉,她也要巴在他身邊不離開。
只是她……失望的收回目光,白暖暖心中做了最後一道賭注。
輸,那她就真的死心了。
“我會準備好離婚協議書。”白暖暖垂着頭,不敢去看戰長風,她溼漉漉的睫毛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就連雙手都不安的緊緊絞在了一起。
她記得,戰長風曾經說過,要想離婚,除非他死!
她在做最後一場豪賭。
“結婚申請並沒有遞交上最上面,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我們之間就沒有婚姻關係,離婚協議書更沒有必要!”
戰長風略帶嘲諷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他冷眼看着白暖暖蒼白着一張小臉不可置信的擡頭看他,甚至就連嘴巴都因爲驚訝而張的大大的。
哈……哈哈……
白暖暖很想放聲大笑的,原來從一開始她就不是他的妻子,從一開始她和他之間就沒有一點點的關係。怪不得他總是說想要離婚除非他死呢。他們根本就沒有結婚,又談何離婚呢。
她應該死心了吧?強撐着最後一抹尊嚴,白暖暖笑着說:“如此最好!”
其實,她很想抱着他的腿很沒尊嚴的跪在地上哭着求他不要趕她走,只要能夠呆在他身邊,只要能有每天看着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她不能連最後的尊嚴都被他踐踏,看着他懷中摟着那個名叫染染的女人,白暖暖別過頭去不去看他們,她怕,怕自己會忍不住衝上去將那兩個礙眼的男女分開。
可是,她沒有資格。從一開始就沒有資格。
如果她是戰長風的妻子,她還能爭一爭的。可是現在她憑什麼去爭?憑什麼呢?
轉過身,不想讓他們看到她狼狽的樣子,她挺直了脊背,揚着下巴往門外走去。
戰長風的眉緊緊擰了起來:“把你的東西收拾好,明天離開這裡。”
白暖暖的腳步猛然停住,她卻沒有回頭:“如果覺得礙眼就扔了吧,那些東西對我來說一文不值,要不要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