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暖臉色還帶着倦意,看到那邊哭紅眼睛的三個人,快步走了過去:“奶奶,伯母,老爺子怎麼樣了?”
“還在昏睡着,顧醫生說是心臟病被氣發了。”田奶奶到底是大家閨秀,後來又經過了那麼多的磨難,看起來雖然是個慈祥的老太太,但是發起狠來連孫美玉都有些心驚。
“還不是那天殺的一家子。”老太太說話的時候,那雙含淚的眼睛中滿是恨意的看向了不遠處的沙發。
白暖暖一進屋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那邊的戰承和孫美玉,倒是沒有看到戰連舟的影子,在見到白暖暖往那邊看去的時候,孫美玉雙目一瞪,看着白暖暖的目光就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顧大哥,老爺子什麼時候能醒?”白暖暖擡頭問道,她一臉的嚴肅,神情疲憊卻還是強打起了精神,老爺子現在可不能有事,他和老太太好不容易相遇,若真是除了什麼意外,這一家子人一定會被戰承和孫美玉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估計再等一會兒就能醒了,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蒼白?”顧清北是醫生,自然第一眼就發現了白暖暖的臉色異於常人。
白暖暖搖搖頭:“沒事。”
“暖暖,真是辛苦你了。”方茹一臉愧疚的拉着白暖暖的手,發現她雙手冰涼,她扭頭對戰萌說:“去給你嫂子端杯熱茶來。”
戰萌應了一聲離開了。
“老爺子還在睡着,有什麼事情我們出去說吧。”戰長風從臥室裡走了出來,他身上散發着強大的氣場,讓本就心虛的戰承更加心虛了,戰長風不過是一個小輩而已,他竟然怕成這樣,戰承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若是當初他沒有拼死把戰長風救回來,說不定現在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可是,他一點都不後悔。
孫美玉一臉不情願的下了樓。
樓下的客廳裡,老太太坐在主坐上,方茹和戰萌則是站在她的身後,白暖暖和戰長風則是在左側,戰承和孫美玉在右側,顧清北作爲一個外人和醫生,自然是留在了樓上照顧老爺子。
剛一落座,孫美玉開門見山的開口說:“既然長風也回來了,那今天我們就把事情是清楚,老爺子名下的東西我們還是堅持那些。”
孫美玉嘴裡的那些幾乎是老爺子名下所有的東西了,除了這一處老宅,和一個小小的商鋪,那些東西孫美玉全都要。
田念山不想爭,但是到現在這個地步不得不爭了:“戰承,你從小沒有父親是我爸爸把你撫養成人,你能夠有今天的成就也是我爸爸的關係,你非但不報恩,竟然還來搶奪屬於我的東西,你憑什麼?我纔是老爺子的親兒子,你不過是一個養子而已,你憑什麼和我爭,你怎麼有臉和我爭。”
他雖然和老爺子的關係不怎麼樣,但老爺子畢竟是他的父親,好好的一個人被這夫妻倆氣的昏倒,田念山說什麼也忍不下了。
戰承臉色一白,他沒想到一向老實的田念山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這個人本就嘴笨不會說,如今被田念山說到了心裡最痛的地方,他張着嘴,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孫美玉一看急了,牙尖嘴利的反駁道:“就是養子也是老爺子的孩子,外人都知道戰承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你呢?不過是一個想要來分財產的外人而已,戰承陪伴了老爺子四十多年,這些是他應該得到的。”
老太太氣的臉都紅了,她家男人好心好意的收養了一個沒人要的孤兒,沒想到養大了之後竟然是個白眼狼,不但不知道感恩,竟然還想把老頭子手裡的東西全都摳過去。
“我告訴你們,想要那些財產,門都沒有,不過是一個養子而已,也竟然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看你活了四十年是白活了,也是老頭子做人太失敗,怎麼會養出來一個這麼沒良心的東西,老頭子更是瞎了眼找了一個這麼沒教養的兒媳婦!說什麼養子也是兒子,我呸!這樣的白眼狼我們被咬了一口就當認栽了,但是絕不能再繼續任由這樣的白眼狼在我們家裡胡作非爲!”
老太太能一個人把田念山拉扯大,自然也受到了不少的欺負和嘲笑,這些年早已經養成了她潑辣的性格,她不爭不搶是覺得沒有必要,逼急了兔子都能上牆,更別說老太太了。
“到底是誰妄想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說不定就是老爺子老眼昏花帶回來了一家騙子,老爺子年紀大了我們可以理解,但是絕對不能讓有心人有機可趁,戰承姓戰,只要他姓戰,那他就是老爺子的兒子!”孫美玉不甘示弱的開口,那張臉上滿是刻薄之意,就像是潑婦一樣耍起了賴皮。
不管用什麼辦法,她都要得到老爺子的財產,絕對不能便宜了這麼一家人。
戰承的臉色有些難看,老太太張口閉口都在提醒着他是養子的事實,而田念山纔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戰承的心裡很不是滋味,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把老爺子當成是親生父親,如今忽然告訴他他只是個養子,戰承的心裡很痛苦,老爺子還不如讓他在小時候就在外面死了,最起碼不用被瞞了四十年之後在爆出來這件事情,從親子變成養子,戰承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不想爭的,但是一看到老爺子那麼慈愛甚至討好巴結着田念山,戰承就瘋狂的嫉妒,嫉妒田念山得到了老爺子全部的注意力,而他……老爺子對他太陌生冷淡了。
他一向崇拜的父親對他這麼陌生,戰承心裡嫉妒的發狂,若他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多好呢。
所以他要搶,就像是得不到玩具的孩子一樣,想法設法的耍潑打滾只是想得到大人的注意。
“你們怎麼這麼厚臉皮?”方茹尖叫出聲,她一向溫潤,但是被這一家子簡直快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