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暖在裡面檢查的時候,顧清北已經從年輕醫生的口中聽到了一切緣由,他知道白暖暖不吃藥是爲了孩子,白暖暖認準了一件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她既然說不吃藥,就算是強行把藥給她喂進去,她也會想辦法吐出來。
“再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顧清北眉頭緊鎖,漂亮的眼睛裡滿是不悅,他真的想問問戰長風是怎麼照顧白暖暖的,和他在一起之後,白暖暖總是不停的受傷,現在更是聽不到了,戰長風卻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劉醫生搖了搖頭:“沒有。”
顧清北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辦公室裡,只剩下了白暖暖和顧清北兩個人,自從聽不見之後,白暖暖就喜歡觀察人的臉色,只有這樣,她才知道對方的心情是什麼樣的,現在見顧清北愁雲滿面的樣子,她就知道自己的耳朵要麼治不好了,要麼就是吃藥。
“顧大哥,沒關係的,我真的沒事。”這些天她一直都不怎麼開口,再加上聽不到,她的語言能力似乎有些退化,說起話來有些結結巴巴的。
顧清北在白暖暖的面前坐了下來,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直盯着白暖暖那張巴掌大的小臉:“暖暖,我真的很擔心你,很想把你帶走,想要好好的照顧你,暖暖……”
他自嘲的笑了一聲,也許只有在她聽不見的時候,他纔敢把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其實……他就是一個膽小鬼,他怕自己和白暖暖連朋友都沒得做。
“你在說什麼?”白暖暖臉上看起來很是平靜,心裡卻已經開始着急,她已經快過夠了聽不見聲音的日子,每次別人說什麼的時候,她就像是個傻子一樣,使勁的看着別人的臉色揣測,卻不敢插話,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引起別人的懷疑。
“我一定會治好你的,你放心。”顧清北在紙上寫下來之後,交給了白暖暖。
看着那幾個字,白暖暖抿緊了脣,她方纔分明看到顧清北說了很長一句話,明顯的不只有這幾個字,等她出院了一定要去學習脣語,這樣別人說話的時候,她起碼能知道別人說的大致意思。
“沒關係的,我已經適應了,謝謝你,不用爲我操心了,其實聽不見也挺好的,世界很安靜,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喜歡熱鬧。”
白暖暖笑着,眼睛明亮,顧清北在看到她寫的字後,眼睛卻溼潤了起來,沒有人不想要聽到聲音,白暖暖是在安慰他,明明應該是她受到安慰的,她心裡承受了那麼大的壓力,卻還要反過來安慰別人,顧清北不知道此刻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很酸,很澀,很苦……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顧清北沒有說話,而是笑看着她。
白暖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兩天的坐診時間很快的過去,顧清北送走了那羣專家,自己則是留了下來。
這兩天,白暖暖也接到了戰長風的電話,但她什麼也聽不見,只好把免提打開,讓顧清北聽了之後寫在紙上,她再開口接話,每次都會慢上十多秒鐘,戰長風雖然懷疑,也沒往心裡去,畢竟他不知道白暖暖身邊還有個人在幫着她翻譯,他壓根就沒往其他的方面想。
“暖暖,這幾天我都不能去看你了,你自己注意安全,等我解決掉那些人,我就去接你和小天使回家。”戰長風的聲音中滿是疲憊,他已經幾天都沒有閤眼了,最近華夏來了好幾撥的勢力,戰長風知道那是夜家的,那些人想法設法的接近他,他完全就是在那些人的監控之下,若是去見白暖暖,必定會給她帶來危險,戰長風很想她,卻不能見她,每天都是拿着她的照片度日。
“我知道的,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小天使的,你也要注意安全,我們等着你回家。”白暖暖的脣角掛着笑容,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放鬆一些,但是那隻握着電話的手卻是緊了又緊,她現在似乎已經成了戰長風的累贅了呢。
兩人又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白暖暖長舒了一口氣,看向了旁邊一直充當翻譯的顧清北:“顧大哥,謝謝你。”
顧清北笑着搖頭:“不用謝,因爲幫了你,我自己也會快樂的啊。”
那邊的戰長風久久沒有把放在耳邊的電話放下,傅君然敲了敲桌子說:“你先別發呆,趕緊去休息一下,要是讓暖暖看到你現在的狀態,肯定會心疼死了。”
鬍子邋遢,一向有潔癖的他連續兩天沒有換衣服了。
“我真的不知道把暖暖放在醫院到底是好還是壞。”戰長風放下手機,那雙黑色的眸子裡滿是血絲,他派去保護白暖暖的人說有一個叫顧清北的男人在照顧着白暖暖。
戰長風諷刺的笑了一聲,顧清北照顧白暖暖,他卻不能將他趕走,因爲他知道顧清北的身份不簡單,若是有他在白暖暖的身邊,白暖暖也會更安全一些,只是顧清北是他的情敵,雖然戰長風不怕白暖暖被挖了牆角,但心裡還是不爽。
其實,這一切歸根究底就是因爲他沒有保護白暖暖的能力,他一直以爲自己的勢力已經很大了,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變的這麼狼狽,毫無反擊之力只能任由別人毆打。
“好壞先不說,現在最主要的是解決掉戰連舟,那個人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你的處境,如果他和那些人聯手,長風,我們真的就是毫無還手之力了,尤其是,戰連舟最近和戰萌走的很近,幸虧暖暖在醫院裡,要是知道戰萌和戰連舟走的那麼近,絕對會急眼的。”
傅君然在說到戰連舟的時候言語間滿是諷刺的意味,戰連舟那個人看起來像是個正人君子長的也是風度翩翩的,就是人品不怎麼的,作爲一個男人,利用女人來贏取自己想要得到的,他反倒沒感覺到羞恥,反而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禍害女孩子,和他又牽扯的哪個有好下場了,現在竟然把爪子伸向了一個小姑娘,真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