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面對着洶涌的人潮,老闆娘顯得有些驚慌失措。她在這裡做了十來年的生意,還是第一次看見人們這麼慌亂,就如同在逃難一般。難道前兒誤射了導彈,今兒共軍就空降登陸了?老闆娘心頭有些惴惴。
“躲我身後,讓你們的人都過來,攤位別管了。”我往身上上了一道護身咒,緊接着又開了開眼咒對老闆娘說道。一個只有半截身子的陰魂正趴伏在地上,不斷地對身前的人們發動着襲擊。每一個被它襲擊的人,下場都是一樣,化作一團齏粉。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那廝已經接連殺死了好幾個人。隨着人羣的奔涌,有幾對正相擁站在碼頭邊上互訴衷腸的情侶被擠進了水裡。也就是因爲這,才讓他們逃過了一劫。陰魂本欲撲向他們,卻不料他們被人擠下了水,一撲之下撲了個空。當它調頭揮動着雙臂準備向其他人撲去的時候,一道閃電從天而降,正霹落在它的身上將它霹了個暈頭轉向。也就是這一道驅雷咒,我救下了不知凡幾的性命。
“觀自在菩薩...”陰魂被我堵在了碼頭上,而誦經聲距離這邊也是越來越近。碼頭上奔跑的人羣,引起了那些和尚們的注意。他們集結在一起,邁動着整齊的步伐向這邊靠近着。陰魂趴伏在地上甩了甩頭,深深看了我一眼之後開始緩緩後退着。退步幾步,它又回頭向身後不停接近着的和尚們看了一眼,然後進退維谷的停留在那裡。一條腿兀地從它的腹腔里長了出來,原來它並沒有打算就此束手,而是趁着這個時間在消化自己體內儲存的人的精血,好讓自己的身體完全長全。
“嘶!”長出了一條腿的陰魂回頭看了看人多勢衆的和尚,然後扭過頭來衝我呲牙嘶鳴了一聲。它不傻,身後人多,它不見得搞得過。身前只有我一個人,比起身後的那些和尚們來,我似乎要好對付得多。而且它感受到了我身上蘊含着的道力,一個修士的精血,遠比十個普通人的要濃郁得多。如果把我吞噬了,或許它的身體馬上就可以恢復。
“助我!”住持大師眼看着邪魔被我擋在那裡,雙手掐印對身邊的衆僧說了一句。衆僧聞言,口中齊聲念着咒,擡起手掌拍向自己身前的僧衆。如此一個接一個的將體內的法力接力到住持大師的身上,就見他精神爲之一振,雙手往外一推將蓄勢待發的因陀羅雷印對着邪魔便打了出去。
陰魂正欲縱身向我撲來,忽而覺得身後一道佛光襲來。止住身形它正準備側身躲避,卻又不防我並指成劍一道天雷打落在它的頭頂。噼啪一聲霹靂炸響,陰魂身上泛起一陣波動,再想躍身閃避,卻發現自己渾身已然酥軟乏力。嘡一聲因陀羅雷印打在它的身上,透體而過將它釘在了原地。陰魂忍着雷印帶給自己的侵蝕,反手握住它想要把它從體內拔出來。見勢我又驅動驅雷咒打在了它的身上。接連三道咒打下去,陰魂的身體顯得比剛纔要黯淡了許多。而它握住雷印的雙手,也被雷印給侵蝕了個乾淨。
“施主且住手。”見我又要祭出天雷,那羣和尚裡走出一個白眉白鬚的老和尚來對我合十勸阻道。
“我佛慈悲...汝如能回頭是岸,貧僧...”然後老和尚走到已經失去了抵抗力的陰魂身前,悲天憫人的在那裡叨叨了一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道理。只是這番道理,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對那陰魂起到什麼作用。陰魂掙扎着擡起頭看着老和尚,陡然間奮力一掙,本就殘缺不全的身體被雷印撕成了兩半,然後不等老和尚面帶驚駭的後撤,張大了嘴一口就咬在了他的喉嚨上。
“貧僧...”老和尚手捂着咽喉,從嘴裡迸出兩個字,然後化作了一灘骨粉就那麼隨風而逝。
“會長...”衆僧眼看老和尚沒了,紛紛悲痛欲絕的高喊着。
“噼啪!”一道天雷打在正準備扭動殘軀趁亂逃逸的陰魂身上。
“我佛慈悲...”一個被人攙扶着的老和尚高唱一聲佛號,解開身上的袈裟,一抖手就向身軀已經幾近透明的陰魂罩了過去。
“袈裟伏魔!”隨着袈裟兜頭罩在陰魂的殘軀上,老和尚沉聲喝了一句。砰一聲袈裟和陰魂雙雙炸得無影無蹤,老和尚也是腳下一軟,嘴角泛出一絲血漬癱倒在那裡。
“多謝修士仗義出手,方能讓這邪魔伏誅。”一羣和尚圍在白眉老和尚身隕的地方痛哭流涕着,另外一羣和尚則是走到我的身前合十道着謝。
“本寺住持抱恙,不能親自對修士致謝,還望勿怪。修士如果得空,日後可以前往玄奘寺一遊。”幾個和尚將昏倒的那個老和尚架起來,然後回頭對我相邀道。
“你是個修士?”跟和尚們客套了一番,好容易等他們離去之後,一直躲在我身後的老闆娘這才探出頭來問了我一句。修士什麼的,以前她只在一些故事中見過。可是今日她卻見着活的了,這讓老闆娘覺得很是新奇。
“只是碰巧學了這麼一手而已,算不上什麼修士。”我謙虛的對老闆娘擺擺手說道。謙虛歸謙虛,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老闆娘對我是態度大變。大變到已經不能用恭敬來形容了,準確的說應該是崇拜。於是,我在民宿中的消費金額,較之以往有了很大程度上的降低。
“過幾天,就是國慶了呢!”小妹安然完成任務回到了民宿,我依然每天會找她聊聊天。不過現在老闆娘已經不再盯着我了,在她看來,一個能夠憑空驅雷的修士,能夠看上小妹也算是小妹的福分吧?好吧,她始終認爲我對小妹有着什麼不好的想法。又過了幾天,小妹在我耳邊輕聲說了句。
“是啊,國慶了呢!”我扭頭看了看遠處的那兩座山峰,嘴裡輕聲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