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我們只劫財,不劫色!”
口中喊着這句話的少年人,用眼神肆無忌憚的掃視着宋箋秋上下身,絲毫沒有說服力。
“阿東!上去綁住她的嘴!”
頭頂只留着發茬子的少年人見宋箋秋一動不動的,似乎是被他們給鎮住了,心裡欣喜的同時,卻又顯得十分的緊張,連忙使了個眼色,讓同伴先去把人的嘴巴捂上再說。
只要對方不叫,那他們四個人還對付不了一個女孩?即便他們四人都才十六七歲,算是未成年,但畢竟男人比女人的力氣大,而且還是四個,肯定是萬無一失的!
被叫做阿東的少年人聞言,誒了一聲,喜滋滋的就跑了過去,也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個女孩的輕笑聲,接着說道:“哥!正好輪到你英雄救美了!你還不出手?”
“英什麼救什麼美啊?宋師妹自己就能應付了。”
“什麼自己就能應付了?一個女孩子!面對這麼多人,你一個男人不出手,難道還讓宋師姐自己動手嗎?難怪嫂子總說你跟呆瓜一樣!我看你就真是個呆瓜!嫂子究竟是怎麼看上你的?”
“誰?什麼人?”
這突然冒出來的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對話,讓四個少年人一下變得緊張了起來,不斷左右張望,卻始終找不到人。
但很快,人不用找,自己就出來了。
只見在宋箋秋身後左側的一棵大樹下,鄭亞巖和鄭亞男兄妹倆走了出來。
前者面含微笑,後者一臉笑嘻嘻的;一個俊男一個美女,還是一對兄妹,當真是十分少見了,說明鄭家基因優秀,纔能有這樣的一對兄妹。
“是他們!”
“跟這女人一夥的!”
四個少年人低聲交流了一番,見這人數優勢一下變得稀薄起來,便都握緊了手中的鋼管和砍刀,留着發茬的少年人喊道:“既然都在一起了,那就連你們倆個也一起搶!都給我閉嘴,不需說話!”
然而,鄭亞巖卻並沒有理會這個小混混,只和妹妹來到宋箋秋身邊,說道:“宋師妹不會怪我插手吧?”
“沒事!”宋箋秋搖了搖頭,雖然沒把這四個人放在眼裡,但既然有人幫她出面,那也省了她自己動手。
“哎呀!說了你是呆瓜,就真是呆瓜!哪有這樣問的!”妹妹鄭亞男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自己哥哥一眼,來到宋箋秋身邊,很自然的挽起對方的手臂,說道:“師姐,我這哥哥真是一點眼力都沒有,不要理會他!”
鄭亞巖笑着搖搖頭,轉過身,掃了眼四個少年人,又跟着搖搖頭,說道:“你們四個,看模樣也才十六七歲吧?連成年都沒有,就幹起這種見色起意,搶劫強姦的惡事來了!這對得起你的父母嗎?”
“關你什麼事!你誰啊?!”少年人叫囂着:“我跟你說,你最好乖乖的把錢都拿出來,不然等下我就把你給剁了!”
“真是冥頑不靈!”鄭亞巖搖頭嘆氣,說道:“你們還是放棄吧!我已經報警了!現在放棄還能判的輕一點,要是等我出手,你們可就沒有後路走了!”
一聽鄭亞巖報了警,四個少年人頓時一陣騷動!其中留着發茬,幾近光頭的少年人當即面目變得猙獰起來:“就算你報警也沒用!就算我們被抓了,但我們還是未成年,也關不了多久!小子!你別讓我們知道你家住在哪裡!不然我就殺你的雞犬不留!”
見對方竟然開始用家人威脅自己,鄭亞巖的臉色一下變得嚴肅了起來:“還真是跟我想的一樣,仗着自己是未成年,犯罪會減輕,就放縱自己墮落!看來,真是沒救了!”
“來啊!殺啊!”發茬少年人臉上的青筋都迸露了出來,滿頭的大汗,猶如才從水裡出來一般。
這情況,似乎是有些不對勁。
也就在這時,宋箋秋忽然輕咦了一聲,隱隱看到這少年人身後浮現出一道蒼白的少女身影。
這身影清晰到即便是其他幾個少年人,也都能看到的地步,唯獨發茬少年人自己,看不到,因爲這身影就漂浮在他的背後。
“鬼…鬼啊!”三個少年人嚇得腿腳發軟,手中拿着的武器紛紛掉落在地,別說砍人了,估計連跑都跑不動。
“是…是秋花啊!”
“真是秋花!”
“秋花不是我們殺的你啊!是被老大逼的!你要報仇就找他去吧!”
三個少年人看來是認出了這少女身影是誰,一個個跪在地上,不斷的磕着頭。
“你們幹什麼啊?什麼秋花夏花的!快起來啊!”發茬少年確實絲毫沒有注意到這點,朝着自己的三個同伴大吼起來,然後忽然又轉過身,對着鄭亞巖叫喊起來:“來啊!我砍死你!砍死你!”
說完,他舉起砍刀,說是要砍鄭亞巖,卻是對着自己的左手臂砍了下去,一下一下,砍的十分兇狠。
“秋花饒命啊!”
“秋花!對不起啊!”
“秋花……!”
“殺啊!砍死你!砍死你!殺啊!!……”
發茬少年瘋狂的狂吼怒喊着,被鬼迷了心竅,把自己的左手臂當作敵人,不斷的砍着。
他每一刀都砍在手臂不同的位置上,雖然沒把手臂砍斷,卻導致大量的鮮血從傷口處流出來,落在地上,染紅了地面。
而宋箋秋鄭亞男和鄭亞巖三人,卻是安靜的看着,絲毫沒有上去阻止的樣子。
也就在這時,忽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塵歸塵,土歸土!冤魂纏身,系因結果!”
宋箋秋三人循聲望去,前者驚訝的發現,來人竟然是之前坐在棧橋上,以爲是要跳湖自殺的年輕男子,而鄭亞巖看到這人,知道宋箋秋不認識,介紹道:“這位也是來參加聚會的,跟你一樣,是佛門散修!”
他也是佛門散修?
宋箋秋聞言,略感意外,卻又感覺在情理之中,因爲早在見到這年輕男子之前,她就隱隱感覺對方身上有種若有若無的佛門氣息了。
對方隨聲而來,腳下一步一步,似乎踩着某種玄妙的韻律,還未走到發茬少年的身邊,那叫做秋花的少女冤魂,便化爲點點金光,開始消融起來。
“謝謝……”
隱隱間,天空中似乎迴盪着少女的道謝聲,但仔細去聽時,聲音卻已經消失,天空中只有一片藍天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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