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珠的雙眸不明所以的望向慕青，漆黑的瞳孔深處淌過幾分淺淺的疑惑。
“你想要多少錢？”她問。
慕青聽到這句話，微微一愣，繼而扶額輕笑了起來。
“錢？我看起來很缺錢嗎？”
韓珠沒有想到自己會得到這種回答，一時間，也怔在原地。
錢，不是世界上最美好最真實的東西嗎？
慕青不要錢，那她到底想要什麼？
十歲的韓珠，即便早熟，也根本無法猜透慕青的心思。
毫無血色的雙脣輕輕蠕動，韓珠還想要說些什麼，那股錐心的疼痛感，卻再次席捲而來。
她到了嘴邊的話語，在頃刻間全部化作了聲聲痛苦的嘶叫。
“慕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女兒吧。她才十歲，她真的是我的命根子。我看到她如此痛苦，我真的很絕望。我好希望我可以替代她承受這份痛楚。慕小姐，我不知道我們一家三口到底哪裡招惹了你，但是請求你能不能高擡貴手放過我們？”
舒令的眼淚，順着臉頰跌落在地上，她再也不想管什麼尊嚴了。
此時此刻，對她而言，最重要的是韓珠能夠快點好起來。
原以爲自己的懇求會再次被少女駁回。
卻不曾想，這一次，慕青竟然破天荒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個‘好’字。
舒令不可置信的擡起頭來，那雙眼底還潛藏着幾分激動與驚喜：“您答應我了？”
慕青脣角微揚，笑得像個惡魔：“嗯，我答應你。可以讓你替代你女兒承受這份痛苦。”
話落，舒令美麗動人的臉龐上，原本的激動與驚喜，漸漸被懼怕所取代。
她臉色微變，目光閃爍的望向慕青：“慕小姐，你，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慕青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緩步走近舒令，蹲下身子，擡起手在舒令的背脊處輕撫着：“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不是你主動提出要爲韓珠承受這份痛苦嗎？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這份偉大的母愛。”
舒令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眸，望着慕青卻久久說不出話來。
慕青疑惑的偏了偏腦袋：“怎麼了？你不願意爲韓珠承受這份痛苦麼？韓珠不是你的掌上明珠嗎？”
舒令再傻，這一刻，也察覺了幾分端倪。
“你……慕小姐，你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珠珠之所以會這般痛苦，這一切都是因爲你的出手？是你讓珠珠承受這份痛苦的？”舒令的臉色一變再變。
她就知道。
韓珠在國外時，這麼多年身體都沒有出現過什麼太大的病況，每年都要給韓珠體檢三次，全身體檢。
如今一回到了華夏，就發生了今天這種突發病況。
舒令意識到真相的那一刻，目光中露出了惡狼一般的狠意：“慕小姐，我們家珠珠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待一個十歲的孩子？你好狠。”
慕青垂下眼眸：“她沒有錯。錯的是你和韓長鬆。你心疼韓珠我理解的。因爲我也心疼韓烈。你們對韓烈造成的傷害，卻根本無法彌補，而韓珠……她不過是痛一會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