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啊飛哥,我一直都是花豹的人,最近出了點事兒好長時間沒去了,現在看你這兒恢復穩定了,也得回去看看了。”
大海對我笑笑,半張臉紋出的古怪圖騰顯得很詭異,尤其在他咧嘴笑的時候,竟然會讓我心裡不由的一冷,這個時候腦子裡忽然涌現出來了一個想法,那就是他變了。
從前我感覺大海變了但也不像現在這麼徹底,“強哥呢?”
“早上說去找三爺了,華子他倆一起去的。”大海說。
“這就走?”我問大海。
大海晃了晃手臂,指了指坐在沙發上的瘦子,大喜,胖子三人,說:“你這裡有人幫忙我也放心了。”
說着大海就拎着包在我身邊走過,我不自主的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在他回頭時,我說:“一輩子,好兄弟!”
“好兄弟!”他用拳頭輕輕的碰了下我的胸口。
深深的吸了口氣,每個人的追求不同,甚至我一直都會想,是不是自己的所作所爲改變了大海的一生,否則他可能會是一名非常不錯的大學生。
就剩下我們屋內幾人的時候,感覺瘦子一直不敢看我,也猜到他是因爲大元的事兒感覺羞愧,坦白說這幾個小夥子人都不錯,三萬塊錢買個人對我的虧欠,這是值得的。
“一會兒開始幹活,你們幾個去和竹林路挨家的人談,超過三十歲以上的女的,都讓他們離開這兒,個別條件優異的可以例外,我會讓萬福路那邊的姑娘全部來竹林路,這一排老闆就得靠你們幾個去談了。”
瘦子立刻直起腰跟我打着包票,把這兒交給他們三個,主要也是因爲這三個人夠無賴,否則也不能僅靠着四人就把整條街給平了。
“最遲明天下午,把整條街給我搞定,至於用什麼方法,你們自己說了算!”
到吧檯找嬌嬌收了錢,隨後我自己又出門去了歡樂頌找蘭姐,這個時間段像蘭姐這種管理人員肯定到位了,畢竟她也要給姑娘們算賬的,這行可不是朝九晚五的上下班,大家賺的都是快錢,人員的流動性也比較大。
進了門,門口的服務生和服務員都認識我,直接上了二樓蘭姐的辦公區,推開門看到她拿着一摞子錢正在對屋內的女孩兒發放着昨天晚上的收入。
“來了小飛。”
“你先忙。”我又關上門退了出去。
大約半個小時,那些一臉疲憊的女孩兒接二連三的走出了辦公室,感覺差不多了,我推門進入,見蘭姐揉着太陽穴,我笑着說:“怎麼了?昨晚太累了?”
“沒個正行,累什麼累。”蘭姐曖昧的瞪了我一眼。
“別亂想,我是說你昨天晚上工作累。”我連忙解釋,繼續說:“楊老闆那個年紀了,不吃藥還行麼?”
“趕緊滾蛋。”蘭姐瞪了我一眼。
和蘭姐現在混的挺熟,人家也是說了,和爸爸以前關係不錯,在我看到李楠的電腦機箱後,也能猜到那些被賣掉的女人都去了哪,像蘭姐和我爸,很顯然類似一種生意上的夥伴關係。
坐在沙發上,隨手抓了點瓜子,我說:“樂隊的幫我準備怎麼樣了。”
“早就準備好了,看看行不行。”
她在桌子上抓起了一張光碟丟給我,拿在手上一看我就笑了,80年代初期的搖滾樂團,現在雖說進入到了末流階段,但也不是尋常音樂學院裡的小孩子能比擬的了的。
“把握,三天後,去萬福路,我要在五天之內讓鄭偉翻不了身。”我自信的說。
蘭姐表情嚴肅的說:“什麼事兒別看的太死,沒到最後一刻都是有變數的,李戰死了,但誰沒幾個好朋友,現在你沒發現是以前特別怪異的寧靜麼。”
這一句話可給我敲了警鐘,確實如此,現在確實都很低調,不管是鄭偉還是當初反對我的人,他們都好像消失了一樣,龍澤說保我,可這也是沒公開的事兒。
何況就這幫人,唯利是圖,我死了,自然會有別人來接替,而且也不會對於這裡的建設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謝謝你蘭姐,放心吧,沒人能動的了我!”我咬着牙說。
和他簡單的聊了幾句,我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說了一遍,高端社會上的事兒還得靠人家,畢竟我所接觸都是一些社會底層的小混混而已。
蘭姐打着包票告訴我一切都沒問題,樂隊在明天下午碰個面,臨走之前讓大虎來接我,隨後他帶我去銀行取了兩萬塊錢,加上家裡剩下的10萬,拎着錢我就去了電視臺。
“你都打探好了?沒問題?”我指着面前非常氣派的電視臺,有些不確定的看着大虎。
“放心吧,飛哥,車牌號東a9187,就這車,我大舅媽在這兒幹保潔的,已經幫我打探好了。”
我點點頭,所有的線路都已經開始展開,現在只有三天時間,選擇這麼緊促也是怕消息走漏,到時候再惹到麻煩。
一直到下班的時間,一輛白色的本田雅閣在電視臺當中緩緩的開出來,接着拍拍大虎的肩膀,“快起來,車出來了!”
“在哪!”大虎擦了擦口水。
指着前面那輛雅閣,“跟上去。”
這輛老夏利一打火的感覺很像是摩托車,突突突幾下子車輛緩緩的啓動,連續的頓挫感我們開始追雅閣,要不是交通比較堵塞,肯定得被人家甩出去好幾條街。
廢了老大勁一直跟了半個多小時,直到雅閣拐入小路的時候,我讓大海加速,“撞他!”
“坐穩了!”大虎說完了一腳油門撞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我們夏利的前臉凹進去,對方打着雙閃,我和大虎同時下車,這個時候注意在雅閣的車座上下來了一名穿着職業,長得挺清秀的女孩兒,並且我還感覺她好像很眼熟。
當她走過來的時候,我越看越眼熟,和大虎對視一眼:“麻痹的,周曉娜!陽市衛視的主持人!”
這可是全民偶像,主要她的報道都比較關注民生,口碑也好,一下子讓我威脅這麼正面的人物,忽然感覺自己好像真特麼十惡不赦似的。
大虎長得比較兇,嘚嘚瑟瑟的裝着壞人,就當周曉娜走過來的時候,她的聲音很磁性的說:“有保險麼?”
見我們兩個沒回話,她繼續說:“要是沒有的話,你們兩個就先走吧,我看你們也不像是富裕的孩子,去吧,這裡我自己處理就好了。”
恬靜,溫婉,大方,而且談吐之間顯得都極其有素質,一瞬間讓我感覺自己都有些慚愧了。
我們兩個誰也沒動地方,周曉娜又催了我們幾句,示意她現在就要找保險公司,又讓我們兩個趕緊走就行了。
周曉娜的人品和正能量有點感染我,就當我猶豫要不要做接下來的事兒時候,大虎忽然幾步上前在兜裡拿出匕首就頂在了周曉娜的腹部,“別動,我們大哥有點事兒求你幫忙。”
她表現的還算是挺鎮定,“你們到底要幹嘛?”
“少廢話,上車!”大虎推搡了幾下把周曉娜重新帶回了雅閣車內。
他在前面開着車,我和她坐在後座的位置,對方不停的哀求我放了她,沒多久我們到了郊區。
停在了麥地一處廢棄的工廠,我盯着周曉娜說:“求你件事兒,最近我要辦一場盛會,幫我寫幾篇稿子,就說預測那裡會被重新開發,而且猜測可能會變成商業街,這方面你是專業的。”
“不行,你這是屬於造謠!”
出乎我意料的是周曉娜竟然出言反抗我,嘆了口氣,我沒說什麼的下了車,自己儘可能的離車輛遠一點,點燃了一支菸用力的吸口。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大虎走了出來,把手機遞給我,“飛哥,照片都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