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的話讓周圍立刻變得鴉雀無聲,趁着機會我脫離了對方的手,趕忙跑到大芳的身邊,問他怎麼樣,我們幾人此刻都算是鼻青臉腫的,尤其我最慘,頭上的傷口已經崩開了。
衝着剛剛三爺的話,給我感覺他好像確實和我爸關係不錯,至於我不是我爹親兒子的這種醜事兒,我爸肯定生前肯定沒和別人提起過。
郝瘸子被兩個人架着走出了房間,他怨恨的看了我一眼,又說:“那三爺你想怎麼樣?這小子把我打成這個樣。”
“事出有因,打你的事兒是他不對,至於醫藥費什麼的,我替他出了,但大耀的生意,你得給還給人家兒子。”
“憑什麼!”郝瘸子氣憤的反駁。
三爺冷哼了一聲,上下打量着郝瘸子,說:“你的意思,還是想再拼一下了。”
這句話說完,氣氛一下子降入到了冰點,郝瘸子表現的有些陰晴不定,三爺又說:“一碼歸一碼,誰也不知道大耀會出事,出來混要講道義,人家的東西,你吞了就是你不對。”
“就憑他?你認爲上面會同意麼?”郝瘸子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我心裡唸叨着憑我怎麼了?好歹我也是從小在洗頭房長大的,就我爸那手拉皮條,他死了以後,我就敢稱自己是第一,還有他指的上面是誰?
還未等我開口,三爺沉思了一會兒說:“我也不爲難你,大家都是爲了公司做事,大耀的買賣你先給他兒子做着,爲期三個月,他要是做不好,那以後我絕不摻和。”
兩方人馬就這麼把我商定了,甚至他們都沒問過我的意見,像剛剛三爺說的我接手我爸的生意,那無非不就是洗頭房麼?這個還有什麼難度,完全三樣東西就可以搞定,女人,房子和牀。
我只需要提供牀還有房子,在保證了安全的同時就是一名合格的皮條客。
可在他們幾人的對話中,可不是那麼簡單,別告訴我要逼良爲娼,這種事兒打死我也做不出來的。
郝瘸子指着被我砸爛的鼻子和嘴,衝着三爺說:“這小子毀了我的臉,你說事情怎麼辦?”
“我來找你是讓你把生意給他,並不是來幫着誰打架的,按我說的做完了,剩下的事兒我就不管了。”
怎麼還不管了?勾引我把人家給打了個半死,等到人家要找我報復的時候,他沒影了,我很懊惱,人家郝瘸子手底下兵強馬壯,我這邊呢,誰也沒有,除非還像這次似的拼了,但人家郝瘸子會再次給我機會麼。
郝瘸子冷笑的看看我,然後對三爺說只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他必須給自己一個交代。
我剛要問他想怎交代的時候,三爺替我一口答應了下來,他對我和大芳二芳說:“你們幾個,跟我走。”
我指着身後那個房間,說:“三爺,我要帶個人。”
沒等他問,我直接大步的走向了人羣的方向,郝瘸子的手下也自覺的爲我讓開了一條路,進了房間看到此時慕雪雪已經穿好了衣服,我拉着她的手腕,說:“跟我走。”
“幹什麼!放開我。”慕雪雪拼命的掙扎,而我的手抓卻越握越緊。
“你弄疼我了。”
盯着她的雙眼,我知道自己確實的當了一回二比,居然喜歡上了她。
我否認這個事實,找不到任何理由讓她聽我的時候,憋的臉通紅說:“你是我員工,所以必須跟我走。”
靠這麼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我拉着慕雪雪出了人羣,到了三爺身前時,他對我笑笑,指着大門,帶我們四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聖達。
出了門,還是上了他那臺的大奔,在車上我問三爺到底是做什麼的,爲什麼要幫我,和我爸什麼關係。
三爺只說他和我爸是很好的朋友,至於他自己幹什麼的,三爺只是笑笑,說是個小老闆而已。
這明顯是敷衍我,手底下的員工各個是凶神惡煞你的壯小夥,小老闆坐大奔?鬧呢。
我發現車內除了我以外,暮雪雪和大芳二芳一樣,都是低着頭,這時三爺忽然說:“少強,少華,你們兩個給你爸省點心吧,好麼!在這麼鬧,我都支持你爸給你送到美國去了!”
“三大爺,求你別告訴我爸。”二芳立刻變成了苦瓜臉。
三爺憤憤的說:“不告訴你爸?那也好說,回去好好學習,考上清華大學,我就把今天的事兒不告訴你爸。”
清華?我去!他們兩個有這麼大能量呢?
我極不相信的盯着他們二人,當中小三子給我打了個電話,讓他先回家了,三爺明顯是開車還想帶我們去別的地方。
依稀記得三爺看到慕雪雪時,笑了笑說我和我爸簡直一樣,這多少我很尷尬,難道說是爲了女人做出衝動事兒?可是我也不是我爹親生的。
車子行駛了一會兒後,路上三爺讓大芳二芳下了車,又在下一站讓慕雪雪也下了車,在車子只剩下我們兩人的時候,豹哥拉着我們到了郊外的河邊。
車子停在橋上的時候,三爺忽然說:“下去談談。”
三爺說完就直接去了橋邊,我緊隨着也跟了上去,和他並肩而立,橋上的風很大,三爺聲音很大的說:“高飛,我和你爸也曾經站在這裡聊過天,隨後他才做了那行,沒想到一晃十幾年過去,我又與他兒子站在一起。”
“三爺,我爸是做什麼的?”
三爺笑笑,目光平視前方的說:“皮條客啊。”
我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而既然人家不說,估計我問也沒用,要真的是一個皮條客,那怎麼可能說把雯姐賣了就賣了。
不過,那些都無所謂了,他已經死了,我到底是誰的兒子這件事兒已經無法認證了,至於這個洗頭房的職業,我談不上反感,只能說是習慣。
“我該怎麼做。”我問三爺。
“很簡單,把生意做大做強,等到做到你爸那個地步,自然就什麼都知道了。”
這很籠統,到底做到什麼樣算是做大做強,光靠我們高記老店肯定是不行,給我的感覺,生意好的時候,一天也就是千八百塊錢,距離電視上叫囂着做大做強的自主品牌肯定差的是十萬八千里。
三爺又說:“祥子說的那個派對三天後舉行,今天你打了郝瘸子的事兒我給你兜下來了,我只能保證他不會對你暗中下絆子,至於以後的事兒還得靠你自己。”
接着三爺告訴我,這一行很賺錢,沒有了郝瘸子從中作梗,估計上趕着的姑娘會很多,聽他的意思,我需要做的不只是簡單的拉皮條,還要保證那些老闆們的安全,所謂的安全是指後院的安全。
我也不笨,仔細一合計就明白了,精挑細選包裝後的姑娘,很多人的骨子裡還是希望飛上枝頭的,而這種人也是最不好控制的,這也讓一些老闆很是忌憚。
有的老闆想着找名模,大學生,其實都是狗屁,現在一個大學文憑要多少錢?三千塊,我就能弄一個差不多的,不排除有真正的大學生出去兼職,但還是假的多。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三爺拍拍我的肩膀,說:“我看好你,你和父親年輕的時候很像,等到你做到他的位置後,我會把一些事兒告訴你的,不過在這兒之前我還有一個要求。”
我怪異的盯着三爺,他表情很無奈的說:“這是你爸說的,必須在考上大學後纔可以告訴你,而且你將會獲得一筆錢。”
錢?我立刻精神一震,我爸這行很賺錢的,可家裡只有幾千塊錢,起初我一直認爲這錢肯定是我爸拿去耍了,現在這麼看,他居然還有存款。
而且三爺告訴我這筆錢絕對不是好數目,而且會隨着我考上大學的等級來給我,一本,二本,三本,專科,分別是一個檔位,如果我沒有考上的話,這筆錢將會都給予高莉婭。
“啥!高莉婭!你知道高莉婭?”我驚訝的問。
三爺說這都是我爸告訴他的,他還說我父爸這輩子沒怎麼上過學,最大的願望就是後代能出個好大學的苗子,所以他在很久以前就說過這件事兒。
我心裡暗罵高莉婭陰險,怪不得她像變了人似的好好學習,原來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兒,而且居然還不告訴我,可就算告訴我又能怎樣?好像我能學會似的。
我又追問三爺這筆錢大約能有多少,三爺告訴我能在北京三環一里買兩套房子,這一下子讓我不淡定了,三環一里,一平米最少得十萬,最差最差也得六十平左右,兩套就是一千兩百萬!
馬勒個球的,真得拼了!我必須也得好好學習。
聽到這個消息,我甚至都不想去什麼遊艇派對了,可是距離高考還有很久的時間,自己有一竅不通,不做這行還真沒辦法,況且三爺也說了,自己將這行做大做強,就能知道他們傳說中的生意。
“時間不早了,一會兒我讓花豹送你回去,你抓緊去吧,明天下午一點,人員必須到位。”
我連忙應了下來,三爺說自己留在這邊釣魚,我上了大奔,豹哥帶着我回家,我讓他先帶我去洗頭房,就在到了洗頭房門外時,我徹底傻眼了。
門外站着至少得有五十位年輕貌美的姑娘,她們見到我下車,立刻迎了上來,耳邊傳來鶯鶯燕燕的聲音,五十多人極其震撼的齊聲對我打招呼說:“小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