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坐坐, 都別傻站着了,飯菜都涼了,那個不知怎麼稱呼?”
“阿姨, 我叫後程顥, 你就叫我小後吧!”
“好, 小後, 快坐。”
莎莎挨着老媽坐下, 卻被無情的趕走了,硬是把後程顥拉到身邊坐下。
這...這是親媽嗎?
有機會一定要去驗DNA。
“小後啊,家住哪裡的啊?家裡都還有些什麼人?父母都幹什麼的?幾歲了?是我們莎莎的同事不?年薪多少?有無積蓄房產啊?”
老爸攔了一下老媽的手“先吃飯, 先吃飯。”
老媽瞪了老爸一眼“先讓我問完,小後啊, 你還沒回答阿姨呢?”
大哥大嫂安靜地吃着飯, 這種場面, 大嫂第一次進家門,就已上演過了。
後程顥也不嫌煩, 一一的回答她“家住x市,家裡只有二老,我爸經營小本買賣,幹得還不錯,我比莎莎大五歲, 之前我們還是同事, 現在她自主創業了, 幹得還不錯, 我賺的按一般標準來說是挺多的, 也有一點積蓄,家裡也早已把婚房準備好了。”
她想, 這應該是後程顥講過最多的話了吧?
老媽聽得很滿意,連連給他夾菜。
老爸則邀他喝兩杯。
他酒量很好,老爸很是欣慰“酒量好的,我都喜歡。”
老爸之所以這麼喜歡酒量好的,和要他們兄妹倆從小開始學喝酒,是因爲,他喝酒誤事睡了老媽,纔不得已結的婚,婚後,每每吵架,老媽必會拿出此事來訴苦,老爸有理難辨啊,至此,就要求孩子,媳婦女婿啥的都必須酒量好。
大哥調侃性的問她“這次還是不是倒追的?”
莎莎拿起筷子就想敲他,顧忌後程顥在,就又收回了筷子,傻乎乎地對他笑着說“我哥喝多了,喝多了,瞎說的。”
他倒是真對此事感起了興趣。
飯後追着她一直問。
無奈,她只好把她的兩段情史都告訴他了。
第一段,最爲青澀朦朧。
那時她剛進大學的校門,一場迎新晚會上,她認識了建築系的凌然學長。
他穿着白t恤,淺色牛仔褲,搭配一雙帆布鞋,抱着一把木吉他,安靜地坐在舞臺中央,唱着蕭煌奇的《你是我的眼》。
青澀朦朧的年華里,一曲唱罷,他彷彿已成爲了她的眼,她無法不去變着法子的打聽他,關注他,甚至爲了他,吃了整整一個月的方便麪,只爲了買一把吉他,入他的吉他社。
也許這就是情竇初開吧?
她很笨,簡直就是個音癡樂盲,卻因此得到了凌然的單獨教授。
時間是改變一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她紅着臉,厚着臉皮,寫了人生中的第一封情書,給了他。
沒有勇氣聽他的回覆,直接跑了。
之後的好久,她都不敢再去吉他社報道。
也許有些的告白就會像這樣無疾而終的吧?所以纔會有那麼多的暗戀。
有一天,上體育課,她坐在操場上,她看見他正迎面向她走來,嚇得她立馬跳了起來,準備往相反的方向逃。
終究是逃不過他的手掌心的,也許這也是命中註定的一段緣,只是並非所有命中註定的緣都是對的。
“我有話要跟你說。”
她捂住了耳朵“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他有喜歡的學姐,她知道,所以無疑結果是拒絕。
“我們試着交往吧!”
果真想的越糟,出來的結果往往是好的。
她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果然的,他沒有撒謊,他們交往了。
可是和她在一起的凌然是不快樂的,他的眼神始終落在那個學姐的身上,他爲她的笑而感到開心,爲她的哭而感到難過。
他情緒上的所有節奏都是跟着那個學姐走的。
她認輸了,一個你不管怎麼做,都無法讓他愛上你的人,只能放他走。
凌然的眼睛的主人叫做葉繁,而並非是她,鄧莎莎。
分手的那天,她問他“爲什麼要和我交往?”
他淡淡地笑着,抹去她臉上的淚珠“因爲我喜歡你的笑容。”
她的笑容?他說過,她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像葉繁,所以就連他唯一喜歡她的,也是跟葉繁相關的。
她抹掉了淚,決心忘掉他。
她祝福他,也慶幸自己除了笑容像葉繁之外,其餘的都不像,不然這輩子只會成爲別人的影子。
講完這段,她對後程顥說“會樂器的男人真的很帥,也許,我那時是被那把木吉他勾了魂,而並非是吉他的主人。”
她傻傻地笑着,心理卻依舊泛着些苦澀,畢竟初戀是美好的。。
他喝了一口小酒,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
他趕不上她初戀的時光,讓她受了傷,但是她又可曾知道,當她成爲他的初戀時,帶給了他多少的美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