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雪瑞說的沒錯, 這個點,確實是不好打車的,可是後程顥會在前面一個路口等她。
虧他還有點良心, 知道夜路對她一個女孩子來說, 走得太危險了。
也就只有晚上這麼點會功夫, 他纔會小浪漫一樣, 時間早去電影院看個電影, 時間晚了就回家,看個碟。
他們的生活也就只有這麼丁點兒的小浪漫。
真不知道,他以前的女朋友是怎麼容忍得了他的。
嚯嚯...該不會, 她是他的情竇初開吧?
吼吼...
入了秋的夜,還真的是挺冷的。
上了車, 後程顥看了一下手錶“今晚太晚了, 隨便找個地方吃點, 回家看碟吧?”
“不行,不行, 你先陪我去接個人。”
他疑惑地望着她,久久地才問“男的,女的。”
她小小的玩弄他一下說“男的。”
他的臉突然就這麼的耷拉了下來,雙手從方向盤上挪了下來,往椅子後背一靠。
她知道他不高興了, 這個男人真就是這麼小氣, 小心眼, 算了, 時間要緊, 再說了,這天真是怪冷的“騙你的, 騙你的,是女的,我的發小,常跟你說的,那個女漢子,顧樂。”
這下,他才又重新笑了起來,發動了車子,往汽車站的方向開去。
他開得很快,想必也是想到了,這天氣的原因。
等他們過去的時候,顧樂已經凍得嘴脣都發紫了。
看見了莎莎,她眼淚汪汪地奔過去“太好了,太好了,你總算來了,怎麼這麼慢,我都快被凍成雕像了。”
顧樂隨後指着後程顥問她“那位帥哥是誰?”
莎莎撓着頭,傻乎乎地對着她笑。
何爲發小?就是對方撓撓頭,傻傻地笑一笑,她就知道答案是什麼了?
像個大姐大一樣地朝着後程顥走過去,審問他“幾歲了啊,什麼工作,談過幾段戀情,有無不良嗜好,家族有無遺傳病史什麼的?”最後她踮起腳尖,湊到後程顥的耳邊問“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你看上她什麼了啊?”
對顧樂來說,這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何爲發小?就是往死裡損對方。
於是這坨牛糞固然指的就是鄧莎莎了。
果然有什麼樣的人,就會有什麼樣的朋友,對於顧樂以及她攜帶來的這些問題,他就真的只能呵呵一笑了。
顧樂也沒有繼續追問,對她來說,後程顥簡直就是神,大大的神,尤爲敬仰,只因他長了一張無比帥氣的臉蛋,擁有挺拔的身姿,以及他那以身俱來高貴的氣質。
真是讓她百思不得其解,這樣的人,怎麼會看上鄧莎莎這種人嘞?
莎莎後來在車上,把後程顥的學歷背景告訴了她之後,那敬仰就更爲濃烈了,瞪着一雙泛着桃花的眼睛,久久地,久久地不肯離開他偉岸的背影。
按照莎莎的意思,後程顥把車開到了她原來住的地方,因爲實在太晚了,她讓後程顥先回家。
“那你呢?”他問,與他來說,家是要有她影子在的地方纔叫家。
“顧樂第一次來x市,如果,我讓她一個人住在這裡,我會不放心的,再說這樣我更方便照顧她。”
“住我那也一樣。”
怎麼能一樣呢?要是被顧樂知道,他們已經同居了,回家,指不定會鬧出什麼重大新聞出來呢!
她踮起腳尖,把他的臉拉了下來,摸着他的頭說“乖啦,乖啦,聽話啊。”
這是她用來安慰皮丁兒的一套方法,現在對象換做了是後程顥。
顯然他也沒有皮丁兒那樣聽話,他瞪着望着她,因爲她侵犯了他的頭,更是把他當做了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
察覺到他臉色不對,她立刻就逃,拉着在一旁站着看熱鬧的顧樂,拐進了小區附近的一家麪館。
後程顥摸了一下被侵犯了的頭,笑着上了車,離開了。
莎莎叫了兩碗牛肉麪。
顧樂撅着一張嘴,用筷子敲着碗說“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莎莎想奪過她的面“你大可選擇不吃。”
顧樂用手竭力護住了她的面“看你也吃不下兩大碗,我就勉爲其難的替你分擔一下吧!”
吃麪的間隙,莎莎問她“你爲什麼突然想着要來x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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撮到痛處的顧樂扔下筷子“哎,說來就是一把傷心史,還不是我媽,天天逼着我去相親,相就相了,像我們這個歲數的,尤其在我們那,是該到了結婚的年齡了,但是總不能找些歪瓜裂棗的來搪塞我吧?我顧樂,雖不像你鄧莎莎,只讀到了高中畢業,但,起碼,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也是前凸後翹的,憑什麼就遇不見一個對的人呢?於是不死心的我,就打算逃到你這兒來,開闢我的小世界。”
“開闢你的小世界,你倒是說說,你的小世界是什麼啊?”
“我有的是祖傳的手藝,就說你,莎莎你現在的做菜的手藝,還不是間接的偷學了我們家的。”
“得,還偷學你家的,我是我媽手把手教的。”
“這就對了,你媽她偷學的是我媽的廚藝,否則,你媽做菜能這麼好吃嗎?你跟你哥能長這麼高嗎?”
顧樂這麼一說還是挺有道理的,小時候,老媽做菜還是挺難以讓人下嚥的,突然有一天,她像是被高人點化了一樣,手藝突飛猛進了。
這裡面,多半還真是偷學來的。
“那你打算是開個飯館?”
“我暫時手頭沒那麼多錢,不過你贊助我的話,也是可以開的。”
她還贊助她,她自己要不是這幾天住在後程顥家,吃的用的都是他買的,她恐怕早就赤資了。
“我也知道,你剛就業沒什麼錢,所以我早就在網上租了一個篷子,就從做夜宵開始。”
莎莎給她翹了個大拇指“好好幹,以後我終於有地兒可以白吃白喝了。”
顧樂笑着推了她一下“你休想,親兄弟還明算賬的,更何況,咱倆什麼血緣關係都沒有呢?”
“那你先付我房租。”
顧樂立馬撒嬌似地黏上了她“哎呦,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的,作爲朋友,你是不是應該爲我的創業打理好後勤呢?”
倆人有說有笑地回了家,才發現幾天不住的家都已經有灰了。
“你這裡幾天不住人了?”顧樂嫌棄的說。
好在她平時就不愛打掃,也不用找其它藉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人天性懶,不愛打掃,如果你不想住的話,小區門口有的是便捷酒店。”
“別啊,開個玩笑還不行,這樣,你上了一天班也累了,先洗洗睡吧,這裡由我來打掃,我天生就愛打掃,勞碌命,咱倆這個組合正好互補了。”
都是二十幾年的朋友了,早就省了客氣的那一套了。
好在搬去後程顥那裡的時候,她只帶過去了幾件衣服,要是全拿過去了,這就露餡了。
簡單的洗了個澡。
連日以來的加班,讓她的後背脖子生疼生疼的,剛碰着牀,就呼呼睡了過去。
她以爲,她的睡相夠差的了,沒想到顧樂的睡相更差。
倆人云裡霧裡,身體爲了佔據一席之地互相掐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