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這個碩大無比的宮殿內到底有什麼,既然那人突然不見了,就極有可能是進入了這個宮殿。葉方更不敢使用仙識探察,他只有緩緩地靠近,並找到了一處進出的門,門上有淡淡的光華流轉,竟是設置了禁制。
不過這難不倒葉方,只要不是過於強大的禁制,葉方的黑元依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融入進去。可是,當葉方置身於宮殿內時,立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這是一副何等壯觀的場面,在他的面前,是至少數以百萬計的冥兵,血槍如林,血芒似海,成各種陣形在操練。而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上,四個巨型銅鼎巍然屹立,幾有兩人之高,旁邊有數名冥兵不斷地往裡添加着冥晶石,然後從鼎上冒出慘綠和赤紅的兩種元氣,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正在操練的冥兵陣中。
操練緊張地進行着,沒有人注意到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中,站着一個極淡的虛影。
葉方心裡的震驚可想而知,想不到陰司城內竟然有這樣大的一個練兵場,而最令他震驚的是,那四個足有兩人高的銅鼎,分明是冥界中極爲罕見的至寶,功能在於將冥晶石中蘊涵的能量全部抽離出來,然後轉化爲更精純的元氣,輸送給冥兵。這就意味着,陰司城通過這種方法,可以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高冥兵的修爲和戰力。
葉方顧不得看這些冥兵操練,眼睛搜索着先前那人的身影。在離他近十里的地方,有一個小型的臺子,幾張石凳,那人正和另外兩人坐着。
其中一人正是葉方認識的靈空,另有一中年人面相儒雅,看來文質彬彬,滿身的書卷氣。
葉方稍微向前靠近了一點,確保自己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大哥,今日陰司城很不平靜啊,先後有數人潛入,看來是幽冥王的手下不甘心鬼尊大人的統治,妄圖興風作浪。”葉方追蹤的那人開口說道。
葉方聞言卻是肯定了他的身份,果然是陰司四靈之一。
靈空沉吟着,眼中異芒一閃,說道:“不一定是幽冥王的人。”
另外那中年人似乎明白靈空所指,微微一笑道:“靈空兄,莫非你意指仙界的那些人?”
靈空點了點頭:“不錯,仙界六大天君進犯我冥界,甚至還有可能是九天仙帝親自率人前來,這些奸細,說不定是他們的人。”
葉方追蹤的那人依舊還是冷冰冰的聲音:“大哥,管他是誰的人,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連冥帝也被鬼尊大人趕下了神臺,現在這些敗軍之將妄圖興風作浪,想顛覆鬼尊大人的統治,真是癡人說夢!”
中年人連連點頭,說道:“靈灃兄簡直說出了我的心裡話,嘿嘿,冥界有幽冥王等人不甘臣服,仙界有六大天君率人來襲,他們兩方人馬正是趁我聖城根基未穩的時節作亂。不過,他們太低估了我聖城的實力了,想當年,一個不完善的法陣便殺得仙界人仰馬翻,傷亡慘重,如今經過鬼尊大人的進一步改進完善,威力更甚以前百倍,只要他們敢來,定叫他們來得去不得!”
靈空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冥界法陣便是在他的直接指揮下,盤踞死亡仙界,殺得仙界高手大傷元氣,算得上是他的一大傑作。儘管最後一次遭遇了九天仙帝與冥帝的聯手合擊,慘敗而歸,但是對他而言是雖敗猶榮。
“血冥兄過獎了,法陣目前還在演練階段,最大的威力還在探索,只是這些奸細老是前來襲擾,也不是個事。不知其他兩位冥兄現在的行動進展如何?”靈空眼睛望着操練的冥兵,嘴裡卻在問着另一件事。
暗中的葉方從其稱呼中得知,原來那中年人竟然是冥界的四大冥王之一,兇名昭着的血冥王。而追蹤的那人也是陰司四靈之一的靈灃。心裡又驚又喜。畢竟,自己跟蹤的對象是陰司城的大人物,證明自己跟蹤的方向是對的,而且也實實在在地獲知了一些消息。
血冥王眼中有異樣的神采,似乎靈空問起的是他非常得意之事,語氣中帶有一絲自豪地說道:“靈空兄,自鬼尊大人將追捕幽冥王和警戒仙界來犯的任務交給我們三人,我們從來不曾懈怠。如今玄冥王和怒冥王正率領屬下以雷霆掃穴之勢掃除幽冥王的殘餘勢力,據說取得了很大的進展,幽冥王等人目前已經沒有了一個固定的巢穴,而是四出遊蕩,相信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至於仙界的人,嘿嘿,靈空兄自然熟知他們底細,不過是一些坐井觀天之輩,上次在朝陰客棧,幾乎將他們一舉殲滅,可惜最終被人壞了大事。”
靈灃忽地插話道:“血冥兄,據說那仙界的六大天君修爲超絕,乃是仙界數一數二的頂級高手,不知血冥兄是如何將他們困住的?”
血冥王微微一滯,不明白靈灃爲什麼會這樣問。
靈空卻是知道靈灃的心思,原來陰司城和三大冥王之間並不是那麼親密無間,當年陰司鬼尊和冥帝徹底對立,四大冥王中血冥王、怒冥王、玄冥王突然倒戈,投向陰司鬼尊一方,才使得冥帝措手不及,被陰司鬼尊趕下了臺。陰司城絕大多數人雖然敬畏於三大冥王的名聲和威望,但是心底裡還是有些瞧不起,認爲既然能背叛冥帝,他日難保不會背叛鬼尊。靈灃自然也是持這般心思。
“血冥兄,我二弟只是想問那些仙界的人實力如何,你和他們交了手,你的看法怎麼樣?”靈空連忙爲靈灃掩飾。
靈灃狠狠瞪了靈空兩眼。
血冥王不率其他,如實回答道:“當日與我對敵的是仙界的雷霆天君、鬥戰天君和廣目天君,說實在的,如非我握有冥界至寶縮天尺,以及我門下泰煞冥君身懷上古十大神兵之一的紫玉鉤,我們是萬難將他們攔下的。即便如此,我們的冥兵也損傷慘重。仙界的六大天君,確實不同凡響,其修爲和我們四大冥王,只在伯仲之間。”
“你不是險些將他們全部殲滅了麼?怎地聽你口氣卻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靈灃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
血冥王就算是蠢子也能聽出其話裡的嘲諷和敵對之意了,面色不禁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