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瘦老者猛地張開雙眼,平時混濁的雙眼此時神光迸射瞪向白冰, “何方妖孽敢在去難老道面前撒野?”
白冰猛地一驚隨後就感到胸前的‘鰭石’一陣躁動,急忙將‘鰭石’項鍊取出,就見那平時醜陋無比的‘鰭石’彷彿裡面有東西在搖擺一樣微微晃動,周身泛起五色光華在空氣中盪出層層漣漓,本來奇醜的石身此刻變得通體翠綠嬌豔欲滴,轉瞬又變成豔紅色,又變檸黃色,周而復始越變越快,看上去竟然煞是好看。
隨着‘鰭石’的變化包裹白麟的黑氣凝練的像是黑色的粘液一般,將白麟裹得像球一樣,已經無法透過黑氣看到裡面的白麟了。此時屋裡面所有的木製品都開始咔咔爆響,慢慢地開始灰化,玻璃製品軟塌塌地趴在地上化成液體,雖然站在去難老道早先製作的禁制內能抵消大部分的熱量,但白冰仍然感到像吸進了火焰一般,肺裡氣管裡火星四冒。
“白冰快拋下那石頭”去難老道一聲大喝,乾瘦的身體盤着腿騰空而起,就那麼飄在空中,胸前的鬍鬚無風自動一隻手推出一個淡淡的幾乎透明的暖黃色氣團將白冰拋在空中的‘鰭石’包住,一隻手中幻化出一個酒罈大小金紫色的銅葫蘆對準鰭石念動法決。
“紫金葫蘆,攝!”隨着去難一聲大喝從紫金葫蘆口裡爆射出一道金紫色的長毛怪手,一把將鰭石抓在手中,那鰭石似有知覺一般見自己被怪手捉住,光華大勝刺目耀眼,讓人無法直視,晃動的也越發劇烈起來,在怪手掌心裡發出嗡嗡震響,噝-!的一縷青煙飄起,伴隨着一股腥臭之氣那怪手掌心被熔開了一個大洞,鰭石從中脫出在空中一個盤旋就像瓷磚地面撞去。
去難大驚忙將怪手收回紫金葫蘆,那怪石卻不停地撞向地面,直撞得火星四濺砰砰直響,看得衆人一愣。
“這石頭想尋短見嗎?”白冰身邊的道一傻呼呼的問道。
去難一時也看不出所以然來,緊盯着怪石決定先看看這怪石到底是何意圖。
就見那怪石撞了七八十下後堅硬的石體終於露出了一條裂縫,“嘰嘰嘰嘰”竟從石縫裡傳出一陣怪異的蟲鳴,那怪石猛地拔高,“嘰”的一聲怪叫急急向地面俯衝,叭的一聲脆響,五色的光華驟然變成刺眼的白光,倏乎間白光斂去,就見那怪石撞得四分五裂,碎片崩得到處都是。
“真的自盡了?”道一晃了晃腦袋看向去難。
去難眉頭皺的死死地,掃視了一圈,半晌沒有發現有何異常:“此事怪異反常,剛纔又聽到幾聲怪響好似蟲鳴,不可大意!道一、道二你倆看好四周,時間緊迫我先用鬼王至陰之血中和麟兒的孤陽之氣。” 說罷舉起紫金葫蘆,向後退了數步,左手在葫蘆腹上輕輕一拍,葫蘆中忽地一下竄出一股粘稠的深黑色液體,圍繞在麟兒身邊的孤陽黑氣似乎也嗅到了宿敵——至陰鬼血的氣味,咕嚕嚕的沸騰起來,世間最極端的兩種物體在空中狠狠地撞在了一起,鬼血如劍,黑氣若盾,兩者較量個不分上下,彼此的兇性越發激化出來,黑氣的一邊半個別墅如置煉獄,無聲無息地開始灰化,炙熱的氣浪翻滾着猶如一頭兇猛地暴獸吞嚼着一切。鬼血的一側所有的物品上都結了一層厚霜,輕輕一碰就化爲齏粉,空氣中陰風惻惻,鬼氣蕩蕩,其中若隱若現的遊動着幾個透明的骷髏,猙獰可怖!最不好受的是白冰,她沒有修爲雖然有去難之前佈置的禁制保護,但至陰鬼血的寒氣還是一絲絲的穿過禁制透了過來,所幸白冰也是至陰之體對這鬼氣有天生的抵抗力,所以雖然難受但勉強還是能支持下去。
約莫過了十分鐘,就見黑氣越來越淡,鬼血也所餘不多,空氣中的熱浪翻滾的也開始有氣無力,透明的骷髏閃了一閃消失在空氣裡。在鬼血耗盡的同時黑氣也嘶呼一下消散在空氣中。
眼見黑氣被鬼血耗盡衆人不由都鬆了口氣。
“嘰”冷不丁的一聲蟲鳴從衆人身後的角落裡傳來,去難心裡咯噔一下,“大意了!”急忙循聲望去,就見一隻白胖胖圓墩墩的小蟲在牆角抖着翅膀,見去難望向自己猛地往地下一紮就鑽進了堅硬的地磚裡,衆人還沒緩過神來,又一聲蟲鳴從另一側白鱗身旁傳來,就見那怪蟲趴在被黑氣燎光了衣服的白麟腳下,此時正轉過頭來一雙黑滾滾油亮亮的眼睛裡滿是不屑的笑意,撇了撇嘴“撲棱”一下就鑽進了白麟的左腳心,白冰一聲大叫衝了過去,去難卻比她更快,只是一晃就已經來到了白麟身前一把攔住衝上來的白冰,“這怪蟲非是凡種,不可妄動!”
話未說完就見白麟原本麻木失去知覺的臉上變得痛苦異常,整個臉頰都變得扭曲了,四肢亂舞口裡喝喝怪叫,從怪蟲鑽進的左腳心處怪異的隆起了一個小包,那小包沿着左腿不停地向上拱動,只是一瞬就到了白麟的心口處,那小包停在那裡一旋就不見了,一團紅光從白麟心口處泉水一般的涌了出來,蔓延到全身,把白麟的身體染得通紅透亮,一眨又涌出一團綠光,再一眨又是一團黃光,把白麟折磨的一頭紅髮根根直立,一張嘴張得大大的卻一點聲都發不出來,四肢僵硬怪異的扭曲着,砰!的一聲猶如天裂一般的巨響,就見白麟一雙眼睛紅芒四射,紅光猶如探照燈一般射出老遠,被紅芒掃到的東西頃刻間就消失無蹤,去難等人急忙閃到白麟側面,剛好看到一絲絲的紅色光絲從白麟後背竄出,盤旋着在空中交織出一頭兇惡之極的怪獸頭顱來,那怪獸面容扭曲淒厲異常,血盆大口猛地一張,一團白光從中爆裂而出,頃刻間就吞嚼了周圍的一切……。
張行被趕出了別墅正在門口指天罵地,大概是剛纔罵渴了,手裡還拎了半瓶雪花啤酒,張行灌了口啤酒掖了掖浴巾調整好姿勢,將手一指別墅一段經典的罵唱剛遊走到喉嚨處,就感到一股氣浪從別墅裡衝了出來,直把他頂飛出二十多米才落到地上又在地上滾了十幾米才堪堪停下,浴巾飛的也不知道哪裡去了,光着屁股手裡還握着個瓶子口的張行只覺眼前一黑,就見一朵蘑菇雲從自家的別墅處冉冉升起,原先的豪華別墅如今變成了一個四百多平的大深坑,周圍的別墅的玻璃都被震得粉碎,有一棟還被震塌了一半,張行的兩隻耳朵就像是沒有了一般,什麼也聽不到,腦袋裡一片白就剩下一個念頭:“白冰,我非把你先奸後娶,讓你跪倒在我的腳……”晃了幾晃就趴在了地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