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茴看了看形勢,不由分說的拔腿就往來時的方向跑。因爲他們在街上打鬥,所以附近的老百姓們都撤得遠遠的,給他們騰出了一個寬闊的場地。所以宮茴跑起來並沒有什麼阻礙,一口氣便跑出去老遠。
藍閻隊就留下一個人來對付曲衍,其他人全部朝宮茴追上去。
宮茴跑過了每人的一段後,看到賣東西的攤子就拿起動氣往後面丟。一邊丟,一邊在街上跑得頗爲狼狽。後面跟着她的人多,她扔出去的東西多多少少還是管點用的。
好在她不是一個真的懶鬼啊,不然這麼跑了一整條街,她早就累趴下了。
宮茴慌不擇路,只是一個勁的低頭朝沒人的地方衝去。等她發現自己跑進一個小巷子裡後,已經來不及後退了。藍閻隊的人分兩批堵在巷子兩頭。這時候除非宮茴能飛出去,不然她只能束手就擒了。
宮茴站定,看着兩邊慢慢向她靠近的人。人數衆多,而且武功不低。她現在赤手空拳,就算暴露身份也沒辦法從這裡逃走的。
“請問,我哪裡得罪你們了?幹嘛追着我不放啊?”宮茴怯怯的移到牆邊。這是人的本能啊,一遇到危險總想找個東西依靠。而現在她能依靠的,就是這面高牆了。
那個之前耍劍的女子冷冷撇了宮茴一眼,一句話沒說便提劍朝她衝去。
“喂,喂,有話好好說,刀劍不長眼啊……”宮茴背貼在牆上,嘴裡說着話。看到那女子的劍刺過來後,她笨拙的望旁邊一閃。動作雖不是很利索,但還是險險躲開了那女子的攻擊。
被宮茴避開,那女子感到很驚訝。不過也只是在眼中一閃而過,從剛纔宮茴逃跑的樣子來看,她肯定是不會武功的。所以她覺得宮茴能躲開,純屬巧合。
宮茴很糾結,她本來想和這女人說兩句話來的,無奈人家根本就不想理她。估計就想一劍殺了她了事。她躲開那女子的攻擊,也只是讓她稍稍停頓了幾秒而已。而且她現在就在宮茴面前,手上的劍輕輕一揚便能要了宮茴的命。
看到那女子再次擡起劍,宮茴握緊雙拳,閉上了
眼睛。計算着劍靠近自己的距離,到關鍵時刻準備反擊。如果束手就擒的話,肯定是必死無疑。反抗一下,雖然打不過這麼多人,至少也還有一線生機。
再睜開眼睛時,宮茴怯懦的神情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眸的清冷。正欲擡手接招的時候,她聽到了兩劍相撞的聲音。一道白影從天而降,擋開了那女子的劍。
呵,宮茴想笑。沒想到阡白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救她。而且還是用的白虎堂主的身份。
宮茴這邊還在驚訝中沒有回過神來,她的手便被阡白澈拉住。阡白澈朝前方的人劃出一道劍光,而後抱着宮茴的腰。帶着她跳上高牆,逃離了現場。
藍閻隊的人隨即也跳上高牆,十多人立即就追了上來。
阡白澈摟着宮茴,在牆上跳上跳下,很快便到了一處人跡稀少的地方。宮茴知道再往前跑就該出城了,而阡白澈的目的就是出城。城東邊有一片大樹林。宮茴如果沒猜錯的,阡白澈的目的就應該是那片樹林。
因爲他現在面對的敵人是藍閻隊,一個在江湖上可以稱得上無敵的隊伍。他們訓練有素,一個隊能抵擋千軍萬馬。他們的隊中的成員極其配合,整個隊就如同一個整體。一個人的武功再高,也沒辦法對抗一個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團隊。他一個人解決不了他們一個隊,那唯一的方法就是將其逐一擊破。而要分散他們最簡單的辦法,就只有去城東邊的樹林中。
御龍幫裡輕功最好的就是青龍堂堂主,而白虎擅長的是劍法。他的出現讓藍閻隊措手不及,他佔了先機。所以帶着宮茴往城外跑的時候,把藍閻隊的甩在了後面一大段的距離。但是藍閻隊是出了名了敢死隊,沒有完成任務是絕不退縮的。因此,阡白澈也沒想過會逃出他們的追殺。逃不掉,那麼就只有主動出擊,將敵方打倒。
雖然得了先機,但阡白澈的輕功實在不是很出色,加上這下還帶着宮茴。藍閻隊裡各個都是高手,輕功自然是不在話下的。很快雙方的距離便拉進了。好在離那片樹林也越來越近了,阡白澈便咬緊牙關更賣力的往前衝。
宮茴側頭看着阡白澈,可惜他現在帶着面具,她看不到他真實表情。只看到一副冰冷的銀色面具,上面的白虎圖案威風凌凌。
從城內的繁華街道到城外東邊的樹林,說遠也不遠,說不遠卻差點將阡白澈累死。其原因是他要提放着後面的人,還要照顧到宮茴。對於宮茴來說,這一路倒是輕鬆得很。可阡白澈一進了樹林便馬上放下宮茴,自己則站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氣。
宮茴看着阡白澈,心裡有一絲絲的暖意浮出。畢竟這麼遠的路,阡白澈就這樣抱着她用輕功跑到這裡來。若是藍閻隊立即追上來找到他們的話,以阡白澈現在的體力定是必死無疑的。但是他卻爲了救宮茴,甘願冒這個險,這是不是說明他甘願救她,連自己性命都能棄之不顧呢?
“你是誰?爲什麼要救我?”待阡白澈喘得差不多了後,宮茴例行般的問了阡白澈一句。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阡白澈不知道宮茴已經查明的她的身份,回答的倒是很順溜。他現在和平時的阡白澈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人,除了身形和一身白衣沒換之外,他的聲音和眼神都和平時截然相反。一個暖如玉,一個寒如冰。
“哦?那你能告訴我,誰讓你救我的麼?”宮茴沒有表露出一絲的害怕,比起阡白澈來,她顯得更加的氣定神閒。
看到如此鎮定的宮茴,阡白澈卻在心中暗自驚歎。這幾日因爲宮茴的欺騙,他一生氣,便一直沒有去看過宮茴。但是在他的印象中,宮茴遇到危險的時候,可沒有這般淡定。他腦子還很清晰的記得上次王府被圍的時候,宮茴嚇得雙手冰冷,還是他牽着她的手,給予安慰的。還有方纔分明就看到她嚇得雙拳緊握,閉着眼睛等死的樣子。怎麼這才轉眼間,她就像忘記的剛纔那驚險的一幕似的?不但不害怕,反而還有心思冷靜的詢問他的來歷!宮茴這樣的行爲,怎能不讓他感到奇怪呢?
“澈王爺。”阡白澈眯起雙眼,他倒要看看宮茴聽到這個後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宮茴眉頭緊鎖,沉吟半晌後纔不溫不火的突出一句:“原來是他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