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保持着舉劍的姿勢,看着忽然停下動作的五個黑衣人。心中對宮茴出針的速度大爲一驚。
這速度一點也不比他揮劍的速度慢,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一點兒察覺都沒有。若是宮茴有意要傷他的話,那現在他是不是也像眼前的黑衣人一樣,已經去到了另一個世界?
宮茴一擡手,收回五根細針。這針纔是她真正的武器,殺氣人來就如同繡花一般。以前那些什麼繡花針銀針的只是爲了方便,暫時頂替一下。興許是再不想看到商蕎爲她擔心的樣子了,她以後真不敢再亂來了。
“這忙我可是幫白虎堂主了,那白虎堂主準備請我上哪裡吃飯呢?”宮茴跳下屋頂,站在離白虎十步之遙的地方。他們兩個畢竟還是敵人,隨時都要提防着,不然對方隨時都有可能要了其性命。
白虎緊握着手中的劍,眯着眼睛看向宮茴,“這飯肯定是要請姑娘吃的,不過現在大半夜的,飯店酒樓都打烊了,不如白天請姑娘吃飯如何?”
“這樣也好。”宮茴嘴上應着話,身體卻猛的往後退了一丈有餘。因爲對面的白虎突然拿着劍朝她衝了過來。“怎麼着?白虎堂主這是想和我切磋一下?”因爲她們五音絕和御龍幫已經說好互不相犯,白虎現在的舉動,她只能將其理解爲是要找她切磋。
“姑娘請出招。”他就是要和她切磋一下,但是刀劍無眼,誰又說得準會不會一不小心把她給怎麼了呢?
宮茴笑着,一縱身藉着白虎的劍跳上屋頂。不是她不出招,而是她不擅長和別人切磋着玩兒啊。她一般出手都是要人命的,她的針可不像白虎的劍那麼好使,收放自如。
不過介於上次自己說的那些話,宮茴還是很配合跟白虎玩玩。畢竟是她自己誇下海口,說不會輕易輸給他的。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聽了她的話自然不會服氣。
“那可說好點到爲止哦,不然我們誰傷了都會挑起兩幫之間的矛盾,這樣可不好。”宮茴以穿了線的細針當劍,面對白虎時,起碼不用一直躲下去。
細針和長劍在空中撞擊,發出細碎的叮噹聲。而宮茴
房頂上不斷變換着位置,白虎則在街道上轉變着方位。一攻一退之間,兩人已經對打多時。只是技藝相當,難分高下。
停下來時。白虎劍指宮茴,而宮茴的針線纏繞在白虎脖子上。
宮茴嘴角微翹,“勝負已分,白虎堂主還要繼續嗎?”言下之意就是,若是再繼續下去,就不僅僅是切磋,而是性命的較量了。
“好。”白虎應聲後。兩人同時收起了自己的武器。“那姑娘我們明天在龍鳳樓碰面,在下請姑娘吃飯。”他說要請她吃飯不是開玩笑的,一定說到做到。若現在是白天,他直接就請了,無奈現在大半夜的,他想請也沒辦法。
“白虎堂主果然大方,那龍鳳樓可是貴人去的地方,小女子沾光了。”宮茴拱手,便是自己的謝意。
“姑娘幫了在下這麼大的忙,自然是邀請姑娘好好吃一頓,太寒酸的地方,怕是會降低了姑娘的身價。”恭維的話誰都會說。只是這大半夜的,兩個人站在夜風中拼命恭維着對方算是怎麼一回事啊?
“呵,白虎堂主真會說話,我能有什麼身價呢?”話音一落,立即吹來一陣冷風。兩人的衣服被吹得高高飄起來,雖然是炎夏,但臨近天亮的時辰也讓人忍不住打個冷戰。
“我看天色不早了,姑娘早些回去歇息罷,明日我們龍鳳樓見。”白虎說完便準備轉身走人。他可不想在這裡喝西北風到天亮。況且,他還有事情,根本就不能再此處多待。
“等下。”宮茴上前一步喊住白虎,“白虎堂主可別忘記了,我們之間可沒有什麼信任度可言呢!你說了要請我吃飯,現在卻又轉身要走,讓我怎麼能相信你明天回去龍鳳樓呢?”開玩笑,好不容易纔遇到,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他回去呢?要證明他是不是阡白澈,明天等他請自己吃飯完就清楚了。
白虎聞言後,心中淡淡不悅。好歹大家都是江湖人,用得着言而無信麼?再說了,請她吃一頓飯他還是請得起的,就算是皇城中最大的酒樓,他也有銀子付好吧?
“那麼姑娘要怎麼才肯信任在下不會賴掉姑娘這頓飯呢?”他畢
竟是個男人,不能與小女子一般計較。女子多疑,他卻不能跟着較勁,因爲他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呀!
“等白虎堂主你實現了諾言,我就不怕你失言了。”宮茴一雙眼睛清澈明亮,任誰都看不出她掩藏在內心深處的事實。不過她這話倒是沒錯,如果怕對方沒辦法兌現承諾,那最好的本法就是盯着對方實現諾言。
“還請姑娘明示。”他可真不懂宮茴的意思。
“我們現在就去龍鳳樓,等到天亮他們開門做生意了,白虎堂主你請我吃碗飯,那我便信你了。”雖然這不是個什麼好主意,但是她現在正閒的無聊呢!
白虎表情一僵,“姑娘你想得可真周到!”這女人是上天派來,專門跟他作對的吧?之前見面就打也就算了,現在倒好,雖然不打了,可卻要裝出一副相互恭維的樣子。不知道宮茴感覺怎麼樣,反正他感覺很糟糕就對了!
“那白虎堂主帶路吧!”看看天色,在過幾個時辰就要天亮了。熬夜什麼的對她來說太常見了。可是這拉着一個人陪着自己熬夜,這倒是頭一朝。
“姑娘請。”白虎優雅的做個請的手勢。天知道他現在你多想把自己這隻jian手給砍掉,沒事瞎管什麼閒事啊?現在麻煩一樁接一樁,真是自作自受!
兩人漫步在月光下,反正要等到天亮才吃飯,所以誰都不着急。只是迎着月光,慢慢走在寬闊無人的街道上,月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
所以說,這世間的事情還真是微妙得很。前兩次見了面都還非要拼個你死我活才罷休的,如今兩人竟然心平氣和一起逛起了大街?宮茴側頭看向身旁的人。一身黑衣,倒不是平常那種普通的夜行衣。應該是特製的黑色長袍。那不料,光用眼睛看就知道是上等綢緞。而他的臉也被黑布遮住,當下只能看到一雙眼睛,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從他的眼神中,但是看不到熟悉的東西。他和阡白澈的眼睛,都是狹長的丹鳳眼,但是眼神卻完全不同。他的太過犀利冷冽,而阡白澈的眼中透出的是滿滿的溫和。
總之一句話,兩人的反差很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