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又是一隻短箭飛來。可這一次的速度和力道明顯都遠遠不如之前的兩根。宮茴不但能感覺到短箭飛來,她甚至不用轉身,一擡手就將那根短箭穩穩的接在手中。宮茴眼神微微閃爍,憤怒的將手中的短箭扔到一旁。轉過頭對着黑暗的夜色,冷言吼道:“有種就給老孃滾出來,這樣耍人有意思麼?”沒錯,剛纔那一箭的確是耍着她玩兒的。要不然以對方的本事,這一箭射出,絕對能要了宮茴的命,而不會被她接住那支箭。
宮茴本來只是爲了發泄心中憤恨才這樣吼一嗓子的,但她沒想到她的話音剛落,便真的有人如鬼魅般從黑夜裡閃現出來。那人的速度很快,好比一道急速飄過的影子,轉眼間便來到宮茴面前。
宮茴蹲在地上,而那個人卻站着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擡頭看着眼前人,宮茴眉頭微微蹙。此人一身黑衣,卻不是夜行衣,應該是平時本就是這種裝束吧。一張臉冷峻妖魅,似笑非笑的表情在月光下甚是惹眼。
不過再好看的臉,此刻的宮茴都沒心思欣賞。她心裡現在除了憤怒,更多的就是擔憂了。她擔心阡白澈的傷,更擔心兩人接下來的命運。她根本不是眼前這個黑衣男人的對手,本來就有傷在身的她,甚至連和這男人過招的資格都沒有。因爲他太強,她太弱。根本不用過招,就已經註定了結局。
“太后讓你殺的人是我吧?”宮茴靜下心來,讓自己看起來非常的鎮定自若。
那男人聞言,輕輕挑眉,搖頭道:“錯了,太后的原話是讓我殺了御龍幫的白虎堂主,還有五音絕的宮。”他一邊說話,一邊看着宮茴的反應。這個女人真有趣,明明就很害怕,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
男人的話讓宮茴感覺很糟糕,但他也用不着像打量一件商品的眼神來看她吧?難道這人殺人前還有什麼特殊愛好?宮茴想到此,雙手一擡交叉護在胸前,“看什麼看啊?沒見過長得像我這麼標緻的美女吧?”
好吧,她承認這話說得有點無恥了。可現在她除了會說廢話以外,就真的不知道該幹什麼了。如果阡白澈長得嬌小玲瓏的話,她說不定還
能扯着男人被她無恥的話震住之際,帶着他逃離此地。可阡白澈不但不嬌小玲瓏,而且還英姿挺拔,就算她有機會逃跑,也沒辦法帶着他一起跑啊。
那男人的接受能力似乎比一般人強很多。就連此刻重傷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阡白澈,聽到宮茴這句話也是被雷的外焦裡嫩的。可那個黑衣男人卻連表情都沒變一下,依舊是之間那副要笑不笑的樣子。
“確實沒見過。”黑衣男淡定的回答。
宮茴嘴一撇,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明明是她想要雷別人的,卻被想到被人反將一軍。這男人肯定是被太后關太久了,很少和外面的世界接觸,所以纔會做出這種不是常人能做出的反應。
黑衣男人又盯着宮茴看了一會兒,然後蹲下來,和她保持一樣的高度,揚起嘴角不緊不慢的說道:“這樣吧,我不殺你,只要你留下他,你就可以走了。”說着,黑衣男人擡手指着躺在地上的阡白澈。
宮茴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阡白澈的傷口雖然被宮茴包紮過了。但他傷口太深,包紮在傷口上的布條已經看不到原來的顏色了。他帶着面具看不到其表情,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明明已經沒有力氣了,卻還死命的硬撐着,不願閉眼休息。
阡白澈聽到黑衣男人說出這話,便擡起左手捂住胸前的傷口,掙扎着打算起身來。
宮茴看出他的意圖,趕忙將他擡起來靠在自己身上,“你幹嘛?想死也不用這麼折騰吧?”就他現在的傷,不用亂動也活不了多久的。
“你放宮茴走,我留下。”阡白澈望向黑衣男人,用虛弱的聲音說道。
“我又沒問你,你的答案不作數。”黑衣男人說完又轉向宮茴,問道:“這位標緻的美人你呢?你的答案和他一樣麼?”
宮茴微微眯起眼睛,天知道她現在多想給這男人一巴掌啊!她大概猜到這黑衣男人的用意了,他這是在考驗兩人的感情麼?把她和阡白澈當成耍猴戲的了?
“你要不要這麼無聊啊?要殺就殺,哪來這麼多廢話?看着別人生離死別你心裡很爽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好意思,我沒興趣表演給你看
。”這種事情她在電視上看過,通常情況下這男人會在前腳放了她,後腳立馬就開始追殺她。估計是他日子過得太無聊,在他們身上找樂子呢!
“這麼說你不走了?寧願陪着他一起死?”黑衣男人依然是挑眉微笑的表情,好像除了這個表情外,他都不會別的表情了。不管聽到什麼答案,他的表情都不會改變一下下。
宮茴正要開口大罵,卻被阡白澈的話阻止,他說:“宮茴你走吧,如你所說,我也不需要你陪着我。”他纔不想要宮茴陪着他死。不管黑衣男人說的話是真是假,她都應該搏一搏的。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我不走纔不是因爲你。”以免阡白澈再開口說話,宮茴乾脆擡手捂住了阡白澈的嘴巴,“你受傷了,還是閉嘴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決定,你沒資格替我說什麼。”
宮茴右手捂着阡白澈的嘴巴,左手卻在被阡白澈身體擋着的地方不安分的晃動起來,五根銀針並排在她的指間,但她朝黑衣男人打出去的只有兩根。
由於距離很近,她根本沒想過會打中黑衣男人,她只是想給自己爭取一些距離。銀針飛出後,宮茴拖着阡白澈往後退了幾大步。
黑衣男人似乎早料到宮茴有這一手似的,擡手用兩根手指接住宮茴的銀針。“聽說你很擅長扔銀針,那麼我們今天就來比比看吧?你若是接下這兩根銀針,我就留你們全屍怎麼樣?”
“全屍不還是要死?你當我傻啊?”宮茴用右手扶着阡白澈靠在自己身上,儘量支撐這不讓他倒下去。穩定住阡白澈後,她接着說道:“要不我接下來了,你就放我們走怎麼樣?”
黑衣人聞言,輕笑道:“好啊,只要你能接下來。”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女人竟敢和他講條件,不過這樣才更有趣不是嗎?他說完後,便晃動手中的銀針,隨時準備打出來。
阡白澈看到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掙扎着身體,怕是又想要救保護宮茴吧。“阡白澈,不想我們馬上死,你就別亂動!”她沒有把握的話,怎麼會說出這種找死的話來?她纔不會像阡白澈那麼傻,做事情都不先想想後果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