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鴻呢?”餘風致一回到鎮上,直接駕着馬車來找司馬良鴻。
“良鴻正在後院練劍。”餘風致和司馬良鴻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兩人經常互相串門子,所以司馬良鴻的母親一看來人是餘風致,連問都沒有問一句,直接把司馬良鴻的位置告訴餘風致。
餘風致熟門熟路的找到後院,看着司馬良鴻只穿着一件白色襯衣在舞劍,在烈日的照耀下,劍面反射着刺眼刺眼的光芒。司馬良鴻面色淡然,劍法也讓人感覺不到憤怒,餘風致於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看着。
“爲什麼不說話。”司馬良鴻剛剛耍完一套劍法,不過並沒有停止,繼續舞着劍,不過這次卻主動開口說話了。
“看來你的劍法又有增進了。”既然司馬良鴻已經發現自己,餘風致也就堂堂正正的走了過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之後,餘風致調侃着:“這太陽當空照,杯中茶水涼,看來你這舞劍的時間也夠久的了。”
聽到餘風致的話,司馬良鴻並沒有說話,繼續舞着劍,餘風致也沒有催促着,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直到司馬良鴻最後一招舞完,一個勁道,手中劍已經刺入劍鞘裡。
司馬良鴻把劍收起來,自己拿着毛巾一邊擦着額頭的汗,一邊朝着餘風致走了過來,隨口問道:“你不是要回京城的嗎?什麼時候來的,打算什麼時候走?”
餘風致一邊把茶遞給司馬良鴻,一邊回答着:“就回來辦點事,過兩天就走。我聽說有那李瀟然還追着你不放,故意害你丟了職,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有這麼一回事,不過我並沒有對她不軌。”司馬良鴻很平淡的開口說道。
“你沒和縣老爺解釋?有多少人想在衙門謀個一官半職的,你卻如此放棄了?”餘風致有些驚訝的問道。司馬良鴻是一個很正直的人,被人如此誣陷,居然沒有急着爲自己辯解,這讓餘風致有些不解。
“一份工作而已。”司馬良鴻風淡雲輕的說道。當初司馬良鴻進了官府當一個師爺,本來想一展抱負的,可是進了官府之後,才知道里面的黑暗,那些當官的根本就不是真心爲老百姓辦事,一心只想着怎麼斂財,自己的才華也沒有受到重用,這讓司馬良鴻對這份工作漸漸失去了積極性,所以這次陰差陽錯的丟掉了這份差事,司馬良鴻並沒有覺得可惜。
“難道你一點都不怨恨那個誣陷你的女子?你不會是愛上人家了吧。”司馬良鴻淡漠的語氣讓餘風致有些意外,於是開着玩笑說道。司馬良鴻瞪了餘風致一眼,冷淡的說道:“這個玩笑不好笑。我只是覺得事情已經發生了,生氣也挽回不了,我又何必讓自己不開心。”
“我有些好奇究竟她爲什麼能讓你出手幫忙?”餘風致開始對這個李瀟然感到好奇了。
“只是一個刁蠻任性的女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餘風致都不敢相信這樣的一句批判的話都被司馬良鴻說的如此風淡雲輕,餘風致不得不佩服司馬良鴻淡定。
“我看你就是一個怪人。”餘風致忍不住開口說道。“本來還打算安慰你幾句的,現在看你沒事,我也可以省心了。”
司馬良鴻對餘風致的話有些哭笑不得,獨自喝着茶,聽着餘風致聊一些在京城的趣聞。
“咦,那位姑娘——”送餘風致出門的司馬母親看到蕭璃從眼前走過,有些驚訝的喊道。
“怎麼了?”順着她的視線望去,看到一個背影有些熟悉,於是問道:“伯母你認識嗎?”
“那位姑娘有些像上次良鴻帶回來喝醉酒的姑娘。”說完之後又有些不確定,“可是,可能是認錯人了吧。”
雖然司馬良鴻的母親這麼說,可是說着無心,聽着有意,餘風致暗暗記了下來,自己的好兄弟被人誣陷,即使自己不能做些什麼去改變,至少也要讓當事人知道自己錯怪了好人。餘風致匆匆告辭之後立刻去追了過去。
“姑娘,姑娘請留步。”餘風致終於追到人了,當那女子轉身看向餘風致的時候,餘風致被眼前女子的美貌驚豔住了,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公子是在叫我嗎?請問有何事?”蕭璃聽到身後有聲音,於是轉身一看,是一名身穿乳白色長衣的年輕男子,相貌堂堂,不像是一般的市井之徒。
“在下餘風致,有些唐突姑娘了。”蕭璃的話讓餘風致回過神,立刻向蕭璃自我介紹,“在下只是有一事想要向姑娘解釋,不知可否耽誤姑娘一些時間?”
“餘風致?”蕭璃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兒聽過,於是仔細想了一下終於記起眼前的這名男子就是正在追求宇文若雪的男子,不愧是富家公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爲人也有禮數,的確是能讓女人心動的男子。“不知道餘公子喊小女子是想要解釋什麼?”
蕭璃雖然面上帶着微微的笑容,可是說話的語氣卻有些咄咄逼人。
“姑娘別誤會。”餘風致知道蕭璃是把自己當成那些唐突的男子了,於是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前幾日良鴻把姑娘帶回府中,被姑娘污衊他意圖不軌,害他丟了職務。”
餘風致一邊提醒着蕭璃,一邊看着蕭璃的反應,看到蕭璃有些眉頭緊鎖,於是趁勝追擊說道:“姑娘是誤會他了,那日他並未對姑娘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他是讓你來當說客的嗎?”蕭璃有些不屑的說道。
“姑娘誤會了,他並未找在下來當說客的,只是在下多管閒事,覺得他的一片好心背姑娘誤會有些不值得,所以纔會多事的找上姑娘想要把事情解釋清楚。”餘風致放低姿態說道。
餘風致的話說的很誠懇,蕭璃想了一下,那日之事蕭璃已經記不大清了,只記得自己醒來看到司馬良鴻和自己在一個屋子裡,於是認定了司馬良鴻有不良之圖,於是生氣的鬧大了要報復,可是也沒有仔細聽過司馬良鴻的解釋,今天聽到餘風致的一番話,讓蕭璃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弄錯了,於是點點頭答應了餘風致,“好,我就聽聽你的解釋。”
“姑娘,前方有個小茶館,不如我們進去休息一下,我慢慢爲你解釋。”餘風致也是個體貼之人,讓一個女子和自己站在路邊說話這樣的事有欠妥當。
“好。”蕭璃毫不猶豫的答應。跟着餘風致兩人來到茶館的包廂裡,在沒有外人打擾的情況下開口說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餘風致並沒有因爲蕭璃不善的口吻而動怒,反而有禮的笑着微微頷首說道:“司馬良鴻和在下是從小到大的朋友,所以對司馬良鴻的人品在下可以保證他絕非是那種好色之徒。”
“餘公子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蕭璃笑着諷刺的說道。
“姑娘又何必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何不相信人性本善呢?”餘風致依舊彬彬有禮的說道:“在下已經和司馬良鴻交談過,那日司馬良鴻從官府放工回來,在路上偶遇姑娘,那時姑娘已經喝醉酒什麼都不知道,司馬良鴻擔心姑娘一名女子在外有危險,於是讓下人把你接回家住,本想等姑娘醒來再送你離開,沒有想到姑娘醒來不聽任何解釋就誤會司馬良鴻有人不良企圖,纔會造成今日的誤會。”
“這只是他的片面之詞,我爲何要相信呢?”雖然餘風致的解釋說的合情合理,可是蕭璃並沒有立刻相信,也許是蕭璃心底不想承認自己誤會了一個好人。
“姑娘如果不相信,在下也無能爲力,不過在下相信真相終有大白的一天,希望那時姑娘不要後悔自己誤會了一個好人,可能也斷送了一個年輕人的大好前途。”餘風致很認真的說道,看到蕭璃低着頭不說話,似乎在思考自己的話,餘風致突然站起身告辭,“在下想要說的話已經說完,那在下不耽誤姑娘了,告辭。”
餘風致離開之後,整個廂房只剩下蕭璃一人,蕭璃很認真的在想着餘風致的話:“難道我真的誤會那個人了?”蕭璃自言自語的說道,用手敲敲額頭,想要記起整件事,可是那時蕭璃喝的太醉了,有些事無論蕭璃怎麼想都記不清了。
蕭璃在客棧待了幾日,這幾日蕭璃一直想着自己是不是誤會了司馬良鴻這件事,也私下向這個鎮上的人打聽了司馬良鴻這個人的人品,蕭璃很意外大家說的話和餘風致說的話差不多,都說司馬良鴻是一個正直的人,不會乘人之危的,雖然不像承認,可是事實就是蕭璃誤會了司馬良鴻。
蕭璃是個知錯就改的人,既然知道自己誤會了司馬良鴻,還害的他丟了差事,心中有些內疚,想了許久,決定當面像司馬良鴻道歉。
“我要找司馬良鴻。”蕭璃來到司馬家裡,直言要求找人。
“你找我何事?”司馬良鴻在椅子上看着書,對蕭璃的到訪並沒有任何的情緒的表情。其實剛剛知道璃來找自己的時候,司馬良鴻有片刻的驚訝,不知道蕭璃突然找自己又爲了什麼事,不過司馬良鴻很快鎮定下來,自己活的坦蕩,沒有什麼驚慌的,於是讓蕭璃進來。
“我,我是來道歉的。”司馬良鴻的態度冷淡,讓蕭璃有些不知如何開口道歉,不過吞吞吐吐,蕭璃還是把道歉的話說了出來,“你的好朋友餘風致餘公子已經向我解釋了,那日你是想要救我,還不是對我有任何非分之想,是我誤會了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