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您要的熱水好了,飯菜呆會兒給您送來。”小二打開了門,腳邊放着一桶冒着熱氣的水說道。
蘭若煙望了望外面,心中有些癢癢的,道:“飯菜晚點再送過來,本公子想外出溜達一圈回來再吃。你先下去吧!”
“是。”小二關好門,退了下去。
蘭若煙脫下渾身有些溼嗒嗒的衣服,躍入浴桶中,蒸騰的霧氣繚繞,白皙hua嫩的肌膚如剝了雞蛋般潤滑白淨。臉因熱氣而透出少女特有的紅暈,白裡透紅。嘩啦啦的水聲,在房間響起,窗外是朦朧的細雨……
美人出浴,換了一身乾淨的青衣錦衫,在眉間描摹一番,束起馬尾,蘭若煙望着鏡子裡的少年,十分滿意此刻的裝扮,出了門。
沿路走來,青石板路被雨水沖刷的清亮清亮,雨漸漸的下得小了,有如潑墨山水畫的城鎮漸漸清晰起來。烏雲遮蓋的天空漸漸散去,傍晚的天空明朗起來,蘭若煙看着這像變戲法一般的天氣,心情也跟着明朗起來。
大家見雨都停了,在大街上行走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老老少少,都忙碌起來各有各的事,寧靜而祥和。
“你要做什麼?”一女子弱弱的聲音略帶隱忍的響起。
“我能做什麼,小美人,跟少爺我回去,想什麼有什麼,這個破東西,少爺我要多少有多少……”語氣輕佻浮躁。
蘭若煙聽聞,頓時心生厭惡,她最恨的就是男人這樣朝三暮四的輕佻,對待女子絲毫沒有尊重,她本不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轉身就要去別的地方。
“這位公子請自重,小女子已經有婚約了……”說完就要離開。
“婚約算什麼?!本少爺想要得到的還沒有得不到了,我看你還是乖乖的跟我,不然……”惡狠狠的說了這句話,伸出手就要去抓女子的手。
蘭若煙一聽這個如公鴨嗓般難聽的聲音,想看看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說這般大話。
油頭粉面,錦衣華服的男子,骨瘦如柴,眼窩泛着淡淡的青色,一看就知是平時縱慾過度的登徒子。
“你……放手!”被男人抓住了手,女子狠狠地掙扎。
“裝什麼貞潔烈女,不如從了我,這裡還沒有我看上的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的!”說完伸手就要將女子摟進懷裡,湊過肥厚的嘴脣就要親吻上去。
蘭若煙看着男人大庭廣衆之下,這麼明目張膽的調戲良家婦女,內心有些作嘔。
清秀的女子,一身粉色紗衣,羞怒的滿臉通紅,使勁地掙扎,一雙眼睛在人羣中渴求的搜索着,看有哪位好心人能夠救她。
衆人見一個好好的女子又要這樣被糟蹋,臉上的表情惋惜的有,不甘的有,憤怒的有,就是沒有人上去救人與危難之中。
“唉!陳公子又出來禍害人了,好好的一個姑娘又要這樣被糟蹋了……”旁邊一位老大爺小聲的說道,道不出的惋惜。
“陳家財大勢大,連縣太爺都要忍讓三分。聽說在京城裡有個當大官的親戚,這邊也不敢得罪,對他的胡作非爲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們這些個平常老百姓哪裡敢得罪!”中年男子在一旁附和着,帶着隱忍的憤怒,想要出頭,卻只能眼睜睜的望着。
“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這年頭,有錢人都是表面上光鮮,其實背後不知道做了多少昧良心的勾當!”老大爺接話道,忍不住的嘆息。
蘭若煙將這些話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冷眼的看着這些人,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原來是畏懼這人的權勢,不由冷笑一聲。她原本不想趟這趟渾水的,但是既然有些東西自己看不下去了,也只有玩一回江湖,俗話說“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既遇見了不平,那就當一回大俠。
男人對眼前的女子動手動腳,身後跟着的幾個僕人打扮的人在後面起鬨,女子的尖叫聲頻頻響起。
蘭若煙雖然冷酷無情,有時候殺人也毫不眨眼,但是她從來不是個欺善怕惡之人。望着眼前一臉猥瑣的男子,心中頓時升起一股鬱結之氣。
彎腰隨手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石子,兩指一彈,石子如利劍般飛過去,精準的瞄準了男人的鹹豬手。
“啊!是誰這麼的大的膽子,敢對你少爺我動手?!”陳萬佳甩着自己被打得青紫一塊的手,對着人羣憤怒的叫喊着,臉因憤怒而變得扭曲。
看熱鬧的人見這一幕,心中暗爽,但是害怕自己被牽連進去,不由後退了幾步。
蘭若煙隱匿在衆人中,見這一幕,低低的笑了起來。
這一聲在安靜的人羣中顯得有些突兀,陳萬佳一聽,也管不了自己糾纏着的女子,徑直走到女扮男裝的蘭若煙面前。
陳萬佳見對自己出手的人是一個嬌小的公子哥兒,明眸皓齒,心中暗想,如果這是個娘兒們,必定美若天仙,只是眉目間的那對劍眉怎麼看都是一個男人,甩下心中的這個想法,道:“是你做的?!”
蘭若煙看了一眼周圍面色各異的衆人,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彷彿對這事兒渾然不在意,反問道:“是我做的怎樣,不是我做的又怎樣?”
“是你做的就別怪本公子手下無情,不是你做的就乖乖給本公子滾開!”說罷惡狠狠的推了把蘭若煙。
蘭若煙早有所戒備,輕鬆一個閃躲,就避開了開來。
陳萬佳撲了個空,身子一個趔趄,來不及剎住,就這樣直撲撲的跌了個狗吃屎。在一旁看熱鬧的家丁見自家的少爺摔到了,一窩蜂的涌上去,七手八腳的將那瘦弱身子扶了起來。
“少爺,您沒事吧?”關切的問道。
陳萬佳剛出了醜,氣得一把甩開他們的手,道:“滾開!沒用的奴才,還愣着幹什麼?!還不給我上!”
衆人得令,道了一聲“是”,甩開膀子就動起手來。
“公子!”得救的女子,眼中泛着盈盈淚光,一臉關切的望着蘭若煙,微微搖了搖頭。
蘭若煙對她點頭一笑,現代的殺手一號如果連這些小嘍囉都對付不了,那豈不是太過丟臉了。殺手所學,在暗殺和近距離的搏鬥方面都是頂尖的高手。
對着幾個家丁自信一笑,兩指一勾,十足的挑釁。幾個正準備出招的人,見這一莫名其妙的手勢,愣了一下,面面相覷。
“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動手,要本公子來親手教你們怎麼動手嗎?!”說完,就着最近的一人踹了一腳。
蘭若煙趁着他們愣神的一個空當兒,徒手空拳,左勾手,右勾拳,一個過肩摔,一個旋踢之後,再一看原本生龍活虎的幾個人在地上分散躺着,一邊捂着傷口一邊呻吟着。
蘭若煙看着站在原地一臉憤憤然的臭男人,冷冷的說道:“沒用的東西!”
從小備受寵愛的男人何時受過這等委屈,被人這麼小瞧過,目光蠻橫的掃了眼周圍騷動的人羣,原本叫好的人立即噤聲。
“啊!”伸出拳頭對着蘭若煙就打了過去,蘭若煙巧妙地一閃躲,輕笑一聲。這明顯的侮辱,使得男人更加氣憤,齜牙咧嘴的又攻過來。她也不急着出手,只是幾個巧妙的閃躲將他的攻擊一一避開。
周圍的人羣見此,不自覺地發出一陣陣叫好聲。被欺負的梨花帶雨的女子,見此情況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同時還有濃濃的擔憂。
瘦弱的富貴男人,雖然平時學有一些皮毛,但是常年花天酒地,雖然年輕,身子骨也被敗壞了,何以敵得了蘭若煙的伸手,頻頻受制。幾個回合下來,就已經累得喘氣了。
蘭若煙見天色不早,自己還餓着肚子,一個側踢將男人踢翻在地,男人痛苦的呻吟一聲,捂着肚子站了起來。
剛剛那一下她下手不輕,就算沒踢斷肋骨,估計紫紅一大塊是必定的。沒帶他爬起來,蘭若煙一手抓住男人的衣領,拳頭對着那張讓她噁心的臉就揍了起來,左一拳,右一下,毫不留情。她每打一拳,女子都驚呼一聲,欲言又止。
不一會兒,那張臉已經腫的看不清原來的樣子了,蘭若煙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站了起來,拍了拍手,道:“這次就先算了,下次再讓我發現你做這檔子事,我絕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你!”
再看了看衆人,“你們都散了吧,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
衆人見熱鬧看完了,大快人心,覺得也沒有留下來招惹麻煩的必要,都一一散去。
家僕看見自家的少爺還在地上,慌忙忍着痛爬了起來,伸手去攙扶。陳萬佳捂着臉,痛苦的嗷叫,“輕點,沒見少爺我傷着嘛!”轉頭恨恨的看了蘭若煙一眼,一瘸一拐的離開。
“你沒事吧?天色晚了,你一個人還是早些回去吧。”說完這些話,準備離去。
“公子請留步。”女子急急的說道。
蘭若煙停下了腳步,道:“還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