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諾手託着腮幫子,手肘依在膝蓋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突然止住不言的墨珩,問道:
“以後什麼?”
墨珩如霧的眼眸中,閃爍着熠熠生輝的光澤,竟比此刻打落在他身上的月光還迷人,絕美的脣瓣微抿,輕聲道:
“以後,咱們的孩子如你一般,這個家就鬧騰了。”
閻諾身子一怔。
眉頭皺的更深了,孩子?!這是她從未想過的問題,既有些欣喜,還有些未知的迷茫和恐懼……
墨珩看着閻諾出神,也就不在出聲,再次低下腦袋,愈加輕柔的替閻諾按摩起來。
涼涼的夜風拂過,五月的夜晚,還是有幾分寒意,刮在閻諾的身上,也喚回了她出神的大腦。
眯了眯眸子,看着還在專心致志爲自己按摩着腳踝的墨珩,閻諾心底一絲暖流劃過。
有人不計酬勞的對自己無限好,這種感覺,真的好欣慰!
“還疼嗎?”
墨珩輕聲的問道。
閻諾點點頭,隨即又搖頭,“好多了。對了,螢萱怎麼樣?”
墨珩抿脣,“那便好。至於她,暫時無礙,要想真的痊癒,需要血靈芝。”
“這?”
蹙了蹙眉,閻諾歪頭,似是在自言自語,“大家都需要血靈芝啊。”
“是。”
墨珩俊美絕倫的臉上勾勒淡笑,“不過,嘯龍山莊,最近要熱鬧了,楚凱閉關四十九日,看來要懸而未決了。”
閻諾看着墨珩,他說的話,她似懂非懂。
“好了,不去想他們這些瑣事,爲夫帶你去個地方。”
墨珩說着,就摟住閻諾的腰,卻被閻諾給制止了,“哎……我還是自己走吧。”
“這是屋頂,你真的確定?”
墨珩翩若驚鴻的臉上掛着矚目的笑意,他睇着懷裡的小人兒,淡淡的問道。
閻諾冷嘁了一聲,揚眉瞥着他道,“崴了一次腳而已,那是意外,再來一次一定不會了。”
“那可不行。”
墨珩直接脫口而出的拒絕,懶洋洋的邪笑着道,“我可懶得再給你揉了,爲夫的手,現在還酸着呢。”
“喂,你個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損人了的?”
閻諾瞪眼,怒視着墨珩,最主要的是,她居然被墨珩損的無言以對!這是最不能忍的。
墨珩攬腰抱起閻諾的身子,垂眉看着她道:
“可能,是近墨者黑吧。”
“……”
閻諾嘆息,這個墨珩,就是一個悶**,說的還一本正經,簡直就跟真的一樣。
可惡死了!
拐來拐去都要損一遍自己纔好。
默默的在墨珩寬闊的懷裡翻了個白眼,既然不用走路,這麼好的待遇,她何必委屈自己走路呢?
愛抱就抱唄。
墨珩看着懷裡安靜下來的小傢伙,心裡一陣滿足,邪魅的臉上盪漾開了竊喜,足尖一點,身子騰空而起,踩風踏雲,馳騁在廣袤的黑夜。
閻諾閉着眸子,鼻翼一陣好聞的蘇合香氣味,似乎有催眠的功效,讓閻諾雙眼一陣酸澀。
在墨珩的懷裡動了動,靠着那結實的胸膛,閻諾舒服的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閻諾睜開眼時,還在墨珩的懷裡,而墨珩,依舊在黑夜急馳!
“喂,去哪啊,我都睡醒一覺了,還沒到?”
閻諾揉揉眼,心累的問道。
“馬上。”
墨珩垂首,笑道,“你這睡的一覺,還不夠一頓食膳的時間。”
“我感覺睡了好久。”閻諾微微的偏頭,看着身下,然而,地面上一片漆黑,隱約瞧見的,也就是枝丫繁茂的大樹,陌生的壞境,顯然已經離開了凌礫國。
一個定神,墨珩已經平穩的降落地面,將閻諾放在地上,牽着她的手,“腳無礙吧?能走嗎?”
閻諾點點頭,如此溫柔的墨珩,讓閻諾既感動,又有些害怕着,這樣美好的感覺,她害怕失去。
因爲從小沒有得到過,突然有一天所擁有了,就會莫名其妙的產生一種流逝的感覺。
閻諾甩甩頭,讓自己大腦清醒起來,藉着有些清冷的月光,閻諾打量四周,模糊瞧見的,便是深深的叢木,一片荒蕪之景。
閻諾癟嘴,“飛了這麼久,你就讓我看這個?”
面對她的小抱怨,墨珩露出一絲淺笑,只是拉着她的手,緩緩走到了一個高處。
鬆開了牽着閻諾的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清脆的聲響,在此刻寂靜的夜色中顯得異常的響亮,還隱隱,有那麼一點詭異的味道。
然而,隨着這一聲巴掌的響聲,奇蹟卻在這一刻出現了!
閻諾櫻脣微微的張開,雙目一亮,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底的那一份興奮與激動,全刻寫在了她此刻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