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眼眸微深,偏冷色調,低沉穩重的聲音淡淡響起:
“你,很懂。”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十分之肯定。
閻諾一臉懶散樣,“這叫活久見。”
“……”
靳珩原本微皺的眉頭,深深蹙起,今晚,還真是讓自己各種驚歎,這些曾經從未聽過的各種奇怪詞彙,這麼一想來,還真是形容的挺貼切,不過——
就這小丫頭年齡,還未及笄,明明豆蔻之年,非要一臉老成的說着道。
搖了搖頭,靳珩也並未去深追。
“知道現去何處?”
閻諾眨眨眸,當然確定靳美是在跟自己說話,但這畢竟是他第一次主動找話說,還是讓閻諾有不小的驚豔。
“凌礫國唄。”
閻諾無聊的癟了癟嘴,也不知爲何,先前師傅說自己到了凌礫國之後,自然有人來接她,也就是師傅他一早便知道靳珩要去凌礫國。
抓了抓腦袋,閻諾略顯得有些毛躁,總感覺自己前途一片神秘,身邊的人似乎都知道好多關於自己的事情,就她反而傻不拉幾,完全不知情。
“那個地方,有關於你孃的事。”
馬車緩緩在前行,月光有一下沒一下的打在靳珩臉上,更加增添了此刻周圍的神秘元素。
“哦……”
閻諾尾音拉的老長,她始終堅信,紙終究包不住火,就算自己這個身體的父母身份如何詭秘,也終於有知道真相的一天。
曾經,是好奇過,也確實很想知道,至於現在嘛……
這時間一久,距離一長,反而懶得去追究,自己現在還處於逃命階段,武功又低,說不定時刻還有人來暗殺自己呢,活好現在就成!
“聽你說話的語氣,你是打算把你知道的,全都一併相告了?”
閻諾本就帶着幾絲玩笑意味的問着這話,可接下來,卻是一片寂靜。
尼瑪,這TM就尷尬了。
閻諾面窘,蹙眉望去,這麼快就睡着了?
她說的話什麼時候還有催眠這一功能了?
湊近腦袋,冷不防,靳珩乍然睜開雙眸,可就是這雙眼,讓閻諾身子瞬間後仰。
看着總感覺哪兒不對,這雙眼,黑,格外黑,與其說黑,倒像是紅的發黑,怪異至極,讓閻諾心生膽寒。
馬車內,氣溫驟然下降,倏的砭人肌骨,冰凍三尺。
“你,你,被上身了?”
閻諾嚴謹了幾分,扶上靳珩的肩,可那刺骨的寒意,讓閻諾立馬收回手,心底驚恐,怎會這般凍人?
簡直就像是從冰箱裡走出來的冰棍!
“滾……”
從牙縫擠出的一個字,實在普通不過,但於靳珩而言,卻是費了極大的勁。
滿臉的冷汗,看的閻諾直擔心會不會立馬就變成冰珠子,“靳美,你哪兒疼?”
問完這話,閻諾就想鑽地縫了,這有眼睛的人,一看便知他冷的要死……吧。
下意識就伸手再次扶起搖搖欲墜的靳珩,也不去管他身上刺骨的寒氣,順手拎起綺被,隨之裹在靳珩身上。
“喂,你以前有這樣過嗎?現在怎麼做啊這,喂……”
閻諾一向是有恩必報,自己曾經所遭種種,如若不是靳珩三番兩次出手相救,自己早已是啞巴不說,並且左臂已廢,早就是殘廢一個,哪有今日好手好腳的自己?
“死女人,讓你滾。”
靳珩緊捂住綺被,可依舊不抵身上所散發的凜凜冷氣,怎麼會這樣?
靳珩眉頭緊蹙,一時也來不及細想。
“喂,我問你的話,你在聽沒?你是不是中了寒毒什麼的,還是練功走火入魔了?”
“說了不要你管,你這死女人,滾。”
“我問你話,你裝什麼沒聽見,信不信我來強的了?”
“……”
靳珩皺眉,微微汗顏,暫時噤了聲。
就知道,這個死女人,讓她滾,打死也不會滾。
試問,她何曾聽過自己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