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摩擦地的“沙沙”聲愈加清晰,也愈加的感覺冰涼。
閻諾還未來得及睜眼,身子便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重新獲得空氣的閻諾直接從地上坐起,大口呼吸了幾次,才淡淡的仰起頭,對視上坐在自己正前方,高階梯之上的美豔女子,道:
“這麼快就見面了,真煩。”
那火焱蝰將閻諾帶到的地方,很是奢侈。
地上所鋪,全是上好的白玉,氤氳着有繚繞煙霧的感覺,乳白的地面,閃耀着溫潤的光澤,雲頂石柱作樑,水晶玉璧爲燈。
高階之上,足有六尺寬的沉香木闊邊懸着鮫綃寶羅賬,裡面,正半臥着一個女人。
那女子,正是一襲瀲灩服飾的花憐月!
“這一會兒不見,島主你變嫵媚了啊!”
閻諾半耷拉坐在地上,依舊沒有打算起來的意思,說的是實話,這才一會兒不見,花憐月跟變了個人似的。
自然,她的右臉頰枕在手上,剛好遮擋了她右邊狼面的駭人樣。
從她身上滲透出的氣息,可以感覺得出,她此刻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不過閻諾可沒那麼自戀的以爲,是自己的到來,讓她變得這麼高興的。
“嘴巴變得甜了,不過,本尊沒蜜餞給你吃。”
花憐月身子不動,睨着大殿內的女子,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閻諾“呵”了一聲,站起身子,“無礙,有肉就成。”
“肉?”
對於閻諾的回答,花憐月有一瞬間的狐疑,但也僅限是一瞬間,“那多的是,只怕你不吃呢。”
閻諾淡笑,吹了吹手指,漫不經心的問:
“你是指,……你老人家身上半人半獸的肉嗎?”
“閻諾,簡直找死!”
站在臺階下渾身白袍,自然,臉上還是掛着張白色面巾的女子怒斥道,隨着她的話落下後,便拔出自己腰間的長劍,對準閻諾就襲來。
閻諾身子後仰,擡腿,一躲一攻,運行的完美無缺。
只可惜,那白袍女子也不是吃素的,輕易閃開後,劍招越發的凌厲起來,簡直就是招招斃命,劍劍死穴。
閻諾閃躲的隨意,出手卻是快的令人眼不及手。
“真是不敢小覷啊,連個婢女也這麼高的武功。”
隨着閻諾的話落,一掌,運用起毒醫聖手白頭翁傳授的浮屠訣,那股一路霸道的內勁,直直與那白袍女子刺來的長劍相碰——
白袍女子嘴角揚起一抹輕笑,只是,這抹笑,還未達眼底,身子便重重的震遠,砸落地上,死未瞑目。
嘴角的淡笑依舊,似乎是死的時候很開心。
但,卻不然。
當那白袍女子的長劍,與閻諾揮來的掌心相觸碰時,那劍,已經在閻諾磅礴的掌風之下,碎成了一片飄揚的粉末,落地無聲,四處飄零。
直至那白袍女子臨死之際,也沒想到,最終死去的,會是自己!?
閻諾拍了拍手上的粉末,難怪師父不讓自己輕易使用白頭翁的浮屠訣,這勁兒,是有點大,且一路霸道,不講一點情面。
還有一點,如今閻諾體內的兩股內力,雖然不再會像三年前一樣‘寸土必爭’,在體內攪的她生不如死,但着實領悟的還不夠透徹,所以自己的師父兼父親,讓她要少用。
除非是自己有那個實力運轉自如,亦或者遇到逼不得已的情況之下。
閻諾抿着脣,方纔,就是逼不得已的情況……吧?
長劍都快刺穿自己的心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