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月的月閣內,還在響着琴曲,叮噹此時己經出了院子,空蕩蕩的院子裡面,只有李如月的琴聲在憂然的響起。
孫嬤嬤所在的那間房間,十分的破落,幾乎是緊臨着豬圈,躺到這間屋子裡,隔壁的豬叫聲,全部可以聽的真真切切的。
孫嬤嬤和衣,躺在那張硬板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那硬板牀咯的她的腰都是痛的,昏黃的燭光,照在她的臉上的時候,將她的狼狽完全的表現了出來。
一身髒衣,散發着豬臭味的氣息,好在這麼多天,她己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了。
門,悄悄的響起,叮噹鑽了進來,當她聞到這種氣息的時候,有一種作嘔的感覺,可是,她還是忍了下來。
“姑娘,您怎麼來了?”孫嬤嬤對於叮噹還是相當的恭敬的。
“側妃讓我叫您過去,說有事兒找您。嬤嬤請吧。”叮噹按照李如月的吩咐,恭敬的對孫嬤嬤說了起來。
“我一身髒衣,怎好進側妃的房中?”孫嬤嬤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有點兒嫌棄自己。
“走吧,側妃不會嫌您的。”叮噹作了一個請的手勢,孫嬤嬤與叮噹一塊兒出門。
兩個人剛一出門,在牆角的一邊兒,就出來了一個身影,她悄悄的看着兩個人離開,鼻子輕哼了一聲。
“果然,王妃猜到了,這個老婆子,還不安份。”這個人,正是先前虐待孫嬤嬤的那個中年婦人,她奉了寶珍的命令,在這裡監視着孫嬤嬤。
孫嬤嬤與叮噹一同來到了李如月的院子,聽着這唯美的琴曲,孫嬤嬤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叮噹引她進屋,她遲步。不敢輕易入內,這裡的華麗,在之前的時候,她並不羨慕,可是,在現在,她卻是不敢輕易的踏腳了。
“是嬤嬤來了嗎?請進吧。”李如月那如黃鸝一樣的聲音,響了起來。
孫嬤嬤這才擡腳,進屋,看了李如月一眼,跪下了自己的身體,向李如月磕頭,她在彎腰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手指,手指上面的傷處,還在隱隱的發痛,因爲碰到了,所以更痛了,她驚呼了一聲。
“嬤嬤這是怎麼了?那些人可是欺負嬤嬤了嗎?”李如月不顧孫嬤嬤的身上過髒,將她扶了起來,小心的問了起來。
“不是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孫嬤嬤慌張的將自己的手背到了身後,指甲內,全是泥污。她自卑,所以,不敢讓李如月看。
如琴還屋着。“叮噹,去,取藥來。”李如月霸道的將孫嬤嬤的手,拉到了自己的眼前,認真的審視起來了她手上的傷。
藥取來了,她不顧孫嬤嬤身上的髒,一點一點的將藥擦到了孫嬤嬤的手上,做的相當的細心,感動的孫嬤嬤的眼淚,差一點兒就要掉落下來了。
“側妃,您這麼對我,我無以爲報啊。”孫嬤嬤終於還是忍不住了,大哭了起來。
“您是王爺的奶孃,從小王爺是吃您的奶長大的,我侍候了你,也算是替王爺盡了孝心,嬤嬤,這一切,都是您受得的。”李如月將孫嬤嬤的身份擡了起來。
“那己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側妃莫要再提了。”孫嬤嬤不再想以前的事情了,以前,是她做錯了,就算是商晴兒懲罰她,也是罪有應得的。
“有些事情,能不提,可是,這養育之恩,斷然不能不提,嬤嬤放心,這幾天我若是碰到了王爺,一定提提您的事情,相信王爺一定不會這麼對你的。”李如月再語了起來,她這話,生生的把所有的錯,全推到了商晴兒的身上,她意在告訴孫嬤嬤,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商晴兒擺佈出來的。
“謝側妃娘娘了,如果我老婆子能不再受罪的話,一定會記得娘娘的大恩大德的。”孫嬤嬤衝着李如月跪了下來。
“嬤嬤,您這話就不對了,我家側妃救您,也不過是不忍心看您受罪罷了,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您報恩報德呢,您可別想多了,快起來吧。”叮噹適時的說話,將孫嬤嬤扶了起來。
孫嬤嬤擦了一把眼淚,有一種找到親人的感覺。
“叮噹啊,明天,你去孫嬤嬤那邊兒看一下,告訴她們,就說是本妃說的,以後,不許她們再欺負嬤嬤了,不然的話,家法侍候。”李如月冷了臉。“還有,你把我給嬤嬤準備的衣服拿過來,天冷了,嬤嬤年老體衰,可是凍不得的。”李如月吩咐叮噹。
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把孫嬤嬤感動壞了,幾乎要給李如月長跪不起了。李如月在準備下一盤棋,棋局剛開始之前,她得把她所要布的棋子,全部的安插到位。
夜色濃重,在一處破落的院子裡面,商劉氏被幾個黑衣人團團的圍攻,本來,前幾天她受了一點兒的小傷,現在,又被黑衣人圍攻,體力不支。
“告訴我,你們是誰?爲什麼追我了好幾天了?”商劉氏出言冷語。
“不用管我們是誰,你可知道,你欠下了太多的人命,今天,我們是來尋仇的,來,哥幾個,上。”爲首的黑衣人,一聲令下,衝着商劉氏打了過去。
“不見得吧,就以你們幾個,也想報仇,笑話。”雖然心中有點兒忐忑,但是,商劉氏還是嘴上不輸。她出劍與幾個黑衣人鬥在了一起。
商劉氏依一人之力,對付好幾個高手,自然是得用盡了自己的全力,如果稍有一點兒的疏忽,那便會成爲這幾個人的刀下亡魂了。所以,她必須要小心的對付。
又是幾個回合,商劉氏己經明顯的處於下風了,她所用的,全是暗門的招數,所以,這些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你們大約就是滅了暗門的人吧?”商劉氏終於想通了,這些天,她僑裝在江湖中行走,聽到了太多的消息,暗門被一夥來歷不明的人給滅了,而且,餘黨也不放過,幾乎是斬盡殺絕,她就想查查這夥勢力是哪夥人所爲,沒成想,卻招來了不必要的麻煩。
“哼。”黑衣人不理她,繼續進攻,作爲暗門的主子,商劉氏的功夫,那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若非是她受了傷,這幾個人,她在三十招之內,定然是可以解決了的,但是,此時,她卻不是對手。
在萬般無奈之下,商劉氏只好用上了陰招,她一個伸手,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來了一枚暗器,衝着一個黑衣人打了過去,黑衣人沒有防備,生生活受了一鏢,倒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好,你竟然使陰的,兄弟們,上,把這娘們兒撕了。”爲首的黑衣人下令,這夥人衝了上去,一種明顯的殺氣,將這個破落的院子完全的籠罩了起來,商劉氏與黑衣人戰在一起,有一種應接不暇的感覺。
“莫非,是天要亡我嗎?”商劉氏不甘心,一個失神,其中的一個黑衣人,長劍凌利的劃過,將她前胸的衣服刺破,她一個轉身,劍梢劃過了她的胳膊,她手中的長劍,應聲落地,幾個黑衣人,拿着長劍,將她圍到了正中間。
她遲疑的看着衆人,這個時候,若是想要逃,絕計是逃不出去的,可是,她也不能束手就擒,因爲,暗門有一個規矩,說,如果落到了敵人之手,不能自救的話,情願死,也絕不受辱,她是暗門的主子,她必須得遵守這個規定的,就算是暗門不在了,她也要必須守着。
“暗門的主子,代號冷珠,怎麼樣?就算是你功夫再高,也難敵我們人數衆多吧?”到這時候,黑衣人己經完全的放鬆了,爲了追上商劉氏,他們己經失了好幾個兄弟了。
“哼,我呸。”商劉氏明顯的不服氣。
正在這個時候,破落的院子裡面,突然間進來了一陣的煙霧,爲首的那個人一聞,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兄弟們,不好,有毒。”衆人一聽有毒,驚呼了起來。
商劉氏一聽有毒,也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她侍機逃跑,可是,身體卻是軟軟的沒有一點兒的力氣。
所有的黑衣人,訓練有素,在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有亂了陣腳。
“快走。”爲首的那個黑衣人一聲吩咐,衆人慌張的離開,向院落的外面衝了出去。1a6Q9。
商劉氏起身,身體依然是軟軟的,突然間,從天空俯衝下來了一個身材矯健的男子,一撈手,將商劉氏的身體,抱到了自己的懷中,向院子外面飛去。
聞着這股子熟悉的氣息,商劉氏的心中,莫名的安心了起來,她笑了,身體上面的疼痛,己經不算是疼痛了,她的一隻手,緊緊的拉着男子的衣領,不捨得鬆開。
“你終於來救我了,我以爲,我會死。”商劉氏如同是一個孩子一樣。
“你死了,我會想念的,所以,你不能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封玉良。他的話語,讓商劉氏好一陣的感動,一個女人,能讓一個男人想念,真的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了。
那天,商劉氏從他的府中不辭而別,讓他找了好久,終於,有下人說,在這裡見過了商劉氏,他趕來的時候,卻發現商劉氏被人圍攻,因爲害怕暴露,所以,他命人點燃了毒煙,這才救了商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