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府內,莫管家正在忙碌。乍一聽到哀號的鐘聲,他便飛奔而起,衝商晴兒所在的那個君安院奔了過去。
屋內,商晴兒正在深思,她的手中,把玩着那塊玉佩,至於那鐘聲,她也是聽到了,但是,她卻沒有往別處去想。
由於過慌,所以,莫管家在進屋子的時候,並沒有太守規矩,他直接的推門而入,進屋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了商晴兒手中所拿着的那塊玉佩。
一瞬間的時間,他緊張了一下,而後,恢復自然,商晴兒慌張的收手,將玉佩藏到了袖口之中,兩個人之間的慌亂,不言而喻的類同。
“莫管家。有什麼事情嗎?”商晴兒輕笑,作勢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開口問了起來。
“這個?那個……”結巴了許久,莫管家這才終於開口中。“王妃可有聽到門外的鐘聲嗎?”莫管家臉色凝重的問了起來。
“自然是聽到了了,怎麼,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商晴兒不解的問了起來,因爲她剛纔正在細心的想着心事兒,所以,對於鐘聲的事情,根本就不在意。
“皇上駕崩了……”莫管家哭着說了起來,好像跟死了他的親爹一樣的痛。
其實,商晴兒是可以理解的,在這個時代,統治者最高明的手段,無非就是收攏人心,收攏人心所用,也不過是信仰罷了,如今,封清成死了,天下百姓爲他戴孝,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情了。
“哦……”商晴兒說的有些平淡了,上午的時候,她就看出來封清成的身體有佯了,只不過來,她沒有想到,這一刻會來的這麼快。“他竟然會走的這麼快?”說話間兒的功會,商晴兒也有了一種淡淡的憂傷。
“王妃,皇上去了,百姓應爲其守孝,咱們府中,是不是也掛上白綢啊?”莫客家問了起來。商晴兒的眼睛,滴流的轉着,這時,她推門而出,看向了門外,門外,一輪新月悄然升起,特別的明亮。
王內碌一沒。“別的府中可有消息?”商晴兒問了起來。
“店外,路邊,官家,商戶,都己經掛出來了白綢……”莫管家將外面的情況,說與了商晴兒聽。
商晴兒聽後,臉色越發的凝重了,此時,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掛白綢什麼的,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那個帝位,到底是落於何人之手,這纔是最關鍵的,如今,封玉辰還在宮中,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處境呢?
這掛綢之事,掛的話,算是順應大流,在沒有見到封清成故去的聖旨,這麼做也是與理不合的,百姓們可以掛,但是王府卻不可以,稍不留心,就會招來滅府之禍。如若不掛,更是有理說不清,一時間,商晴兒陷入了一陣的猶豫之中。
“先不掛,咱們等等王爺的消息。”商晴兒猶豫了一下,終於做出來了一個決定,在沒有見到聖旨之前,她絕對不能隨便的掛白綢的。
“是。王妃,那我先退下去了。”莫管家行禮,打算退下,卻讓商晴兒喚住他。
“去,差個人進宮,打聽打聽消息去,王爺那裡,我怎麼就這麼不放心啊?”商晴兒伸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口,胸中的忐忑,讓她難以安定。
“是。”莫管家再應聲,退了出去。
寶珍進屋,爲商晴兒端來了一盆洗腳水,天色漸冷,每天晚上,封玉辰都會讓寶珍爲商晴兒泡腳。
這份體貼,商晴兒自然是記在心中的,坐在椅子上,雙腳泡在溫熱的水中,商晴兒的神思,遊離了好遠。
窗外,映着月光,那片片的落葉,十分好看,時不時的,還有一陣一陣的冷風,自窗子衝進來,寶珍走到了窗臺,將窗子小心的關上,商晴兒擡臉,看了一眼。
“二王爺夫婦是否還在府中?”商晴兒細心的問了起來,今天一天,商晴兒都沒有見過封玉淨了,她料想,許是封玉淨正在爲雲兒的事情忙碌吧。
“有一天的時間沒有見到二王爺了,也不知他去幹什麼了。”寶珍隨口的回答了起來。
商晴兒若有所思,此時,她的神色越發的是凝重了,看來,今天晚上,註定是一個難眠之夜了。
“王妃,天色不早了,要不您早一點兒休息吧。”寶珍開言勸了起來。
“還是算了吧,給我更衣吧,我要去宮中看看情況去。”商晴兒着實是坐不住了,封玉辰還在宮中,封宮現在的局勢緊張,她真的不知道,封玉辰一個人在那裡,是否可以應付得了一切,她擔憂,她害怕。
自古以後,帝位之爭,都是相當的殘忍的,依封玉辰的性子,她是真的不放心。
“王妃,不太好吧,這時候出門,怕是不安全啊。”寶珍勸了起來。
“如若我出門都不安全,那麼,王爺那裡是不是就更不安全了呢?”商晴兒側臉,問向了寶珍,寶珍的腦袋很低,她不再言語。“好了,命李將軍備車,我要入宮。”商晴兒吩咐了下去,同時,她將手中的玉佩,捏的是緊緊的。
更衣完畢,商晴兒打算出門,可是,在此時,李如月卻是擋下了商晴兒的腳步,原本,她與李如月的交情,就不算是太深,如今,先帝駕崩,她更不知道,她與李如月之間,到底有什麼好談的。
“姐姐這是要做什麼?深更半夜的要出門嗎?”李如月巧笑,與商晴兒交談了起來,商晴兒看到她如花似玉的小臉,突然間內心之中特別的不喜歡她的這張臉。13acv。
這個女人,藏的有點兒深了,深到了商晴兒都覺得害怕的感覺,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這是自李如月一入府,商晴兒就對她下的定義。
“王爺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府,我不放心,所以想去看看,妹妹要不和我一起去嗎?”商晴兒試探的問了起來。
“姐姐,王爺不回府,我也極爲的擔心,但是,此時,我們卻並不合適出門。”李如月再笑了起來,細看,她己然是一身的孝服了。
不得不佩服,她的洞察力還是相當的強的,而且,她所做之事,除了臉上的笑意,分明就是一個孝子賢孫。
“爲什麼不合適出門?”商晴兒不解,問了起來。
“先帝駕崩,這本是一件大事情,王爺現在在宮中,想必正是處理此事,如若我料想的不錯的話,現在的封宮大門緊閉,怕是一隻鳥兒也難以飛進去,姐姐現在過去,根本就沒有什麼益處,說不好,還會爲王爺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徒讓王爺擔心罷了。”李如月分析了起來,而且字字句句都是相當的有道理的。
“我不認爲你對王爺有這麼的關心?”商晴兒擡眼,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起了站在她面前的這個勁敵。
小看了敵人,就是自掘墳墓,所以,從一開始,她就從未輕視過李如月,在她看來,李如月與她一樣,都是相當有心思的人。
“以前,我是對他不關心,但是,現在,我必須要關心了,因爲,他的興榮,與我之後的道路,是息息相關的。”李如月再笑,她的笑意之中,有一種特別明顯的利用之意。
“呵呵,是啊,怎麼說你也是王爺的側妃呢。說說,你對於這些事情,是怎麼分析的?”商晴兒細問了起來。
“依我之見,現在,王爺怕是己經接過了玉璽了。”李如月說的相當的肯定。
她的這話一說,商晴兒的身體,猛然間的站了起來,她最不想看的事情,就是封玉辰被所謂的帝位纏上,她只想讓他輕鬆的活着。
“你想當貴妃?”商晴兒冷語問了起來,此時,她真的有點兒害怕了,李如月的父親,本是宰相,如若在這個時候,他利用他的黨羽,硬生生的將封玉辰推到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帝位之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哈哈哈,”此時,李如月卻並未回商晴兒的話,她只是張揚的笑了起來,笑過,她才用一種冷意,看向了商晴兒。“你的命數,也不過是貴妃之命罷了,而我的命數,卻是帝后之命,我不想當貴妃,我想當皇后……”李如月步步緊逼,她亦如商晴兒看她一般,眼神這中,盡是冷意。
商晴兒幾乎是站立不穩,她千算萬算的,竟然還是失算了一步,她有一萬個理由猜想,封玉辰一定不會登上那個帝位,可是,她卻將那個位高權重的李宰相忽略了,不得不說,這是她人生最大的一個敗筆啊。
“皇后不是那麼好當的,榮華一生,不見得就會有什麼好結果,我勸你,還是放棄了罷。”商晴兒冷語,勁敵就在眼前,她怎麼着也得打起精神,好好的與她鬥一番。
“哼,你我本是道不相同,所以,你的話,我聽不進去,而我的話,你也聽不進去,所以,我還是不勸你的罷。但是,你最好別壞我的事兒,你不想讓封玉辰當上皇上,痛苦一生,我卻非要他登上帝位,身不由己一輩子……”李如月惡狠狠的說了起來,她斜有瞪了商晴兒一眼,而後,出了君安院的院子,此時的李如月,傲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