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辰卑微而恐懼的乞求,震撼着所有人,包括蘇詩云,在歐陽辰的乞求下,她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歐陽辰那雙恐懼的雙眸,深邃黝黑的雙眸早已成爲血眸,通紅一片,猶如當初那雙留着血淚的眸子,而這一切,都是因爲蘇詩云,她的手輕拂上歐陽辰的臉頰,細細撫摸着那雙因她而變的雙眸,輕柔,憐惜,"不要再因我而改變了。"不要再因我而變成血眸,這是蘇詩云最想說的一句話,對一心爲她着想的歐陽辰。
歐陽辰傻兮兮的笑了,單純,疼惜,他覆上蘇詩云的手,低喃道:"爲你甘之如飴。"
"傻瓜。"蘇詩云嬌腆的說道。
兩人旁若無人的訴說着綿綿情話,什麼劇毒,什麼火炎洞統統都拋到九霄雲外,這一刻,他們是幸福。
一刻鐘後,蘇詩云試探的對歐陽辰說:"我再試一次。"
歐陽辰如同驚弓之鳥,連連拒絕,他堅定的道:"不可以,不可以……"如若再發生先前的事,怎麼辦?他曾起誓不讓蘇詩云受傷,可偏偏讓她受傷的人正是他。
蘇詩云見此,也只能作罷,其實不用多問,在歐陽辰竭力想要掰開她的眼睛時,她便猜到了發生何事,歐陽辰定是害怕發生同樣的事情,纔會如此,否則他怎麼會呢?可只有她一個人知道如何取火靈草,卻又忘記了,那麼他們該怎麼辦呢?蘇詩云望着那滿山的火炎洞發愁了。
"上山之前,守衛不是給過我們圖標嗎?或許在圖標之內有解決之法,也說不定。"雨說道。
一語驚醒夢中人,歐陽辰迅速的掏出圖標來,不爲其他,只爲蘇詩云不再犯險,一行人擠在蘇詩云和歐陽辰的身邊,仔細的觀察着圖標,其實圖標繪製的很簡單,僅僅是數條凌亂而纏繞在一起的路線和一句話而已,路線是從入口開始蔓延,結尾大抵是山上數以萬計的火炎洞,一行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這是何意?"雨疑惑的問道,如此凌亂,怎麼算的上圖標呢?
"是啊,這個怎麼看呢?"凌天翊也發愁了,此時的他看到那雖說簡單,實則密密麻麻鋪滿整張紙的線條,頭暈暈呼呼。
蘇詩云和歐陽辰依舊面不改色的盯着那張圖標,須臾,歐陽辰擡起頭,他說:"雲兒,那個城主應該騙了我們。"
蘇詩云問:"此話怎講?"
歐陽辰指着那張圖標,道:"如若我猜的不錯,城主定是知道這千萬之中的火炎洞,哪一個纔是真的,他應該親眼見過火靈草。"
"你怎麼知道?"就憑這麼一張凌亂的圖嗎?
歐陽辰但笑不語,他指着圖標上其中一條,手指緩緩的滑動,最終那條結尾之處停在了火炎洞的入口,後他指着圖標上的那句話,道:"彎彎曲曲,曲中有直,直而取彎,彎爲真假,假假真真,以假亂真,真亦假也,假亦真也,九九歸一,明白了嗎?"
一行人均是搖搖頭,道:"不明白。"那句話如同饒舌,難以理解。
"你呢?"歐陽辰問蘇詩云。
蘇詩云盯着那張圖標,道:"我似乎明白了,可有一點不解。"
歐陽辰微微一笑,道:"哪一點?"
蘇詩云道:"九九歸一,這裡的每一條都未曾歸於一處,更別提是九條了"
歐陽辰未向蘇詩云解釋,他只是將圖標拿在手中,將圖標從側左撕成大小一樣的九張,再將每張紙上的入口處重疊在一起,圖標上顯現出一條彎而直,直而彎的線條,它的結尾如同每一條,停在其中的一個火炎洞。
"出現了!"蘇詩云驚訝而欣喜的望着那條,不過,她還有一個疑問,她道:"你怎麼知道要將圖標撕開呢?這裡並沒有提示啊!"
“其實那個城主早已告訴我們,你還記得那個城主對姜承的勸告嗎?他的意思並不是爲了勸告姜承,而是告訴我們置死地而後生,他的八角小亭是在府內的左側,凌駕於池塘之上,顧名思義,水能滅火,故八角小亭的所在之地,便是解此之法的關鍵,至於九九歸一,則是回到一處,將九張圖標放在一起,便得到一條新的道路,而那條的結尾便是唯一一個有火靈草的火炎洞。”歐陽辰說道。
“真的嗎?如若那個城主騙了我們怎麼辦呢?主子,進入火炎洞,便沒有反悔的機會。”影擔憂的說道,他們走出城主府時,他瞥見那個城主再一次出現在八角小亭內。
歐陽辰沒有回答影的問題,只是問蘇詩云,“你相信我嗎?”
蘇詩云微微一笑,點點頭,“深信不疑。”是生是死,她都認了。
“我也相信你。”雨脫口而出,蘇詩云信任的人,他也全心的相信。
“你們呢?”歐陽辰問道。
“屬下誓死追隨。”僅此六個字,便向歐陽辰言明,他們的抉擇。
歐陽辰又看向影,“影呢?”
影苦笑不得,他說:“屬下是您的影衛,您在哪裡,屬下便在哪裡。”而這無關於相信與否,只有效忠和護衛。
歐陽辰站起身,激昂的說:“既然各位都相信本王,那便陪本王賭一賭。”
“是。”高昂的聲音響徹火炎山,每一個人心中充滿對生的希望。
“雲兒,我牽着你。”歐陽辰伸出雙手,寵溺的對蘇詩云說道,他心中想,有你的陪伴,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在所不辭。
“好。”蘇詩云莞爾一笑,伸出手,主動牽起歐陽辰的手,按照圖標的指示,走向那個給他們帶來生的希望的炎洞。
當歐陽辰等人走後不久,炎百里便出現在那裡,他面對這滿山的炎洞沉思,身後依舊跟着那個大鬍子男子,炎百里問道:“鬍子,你說他們能得到火靈草嗎?”
大鬍子男子不假思索的道:“不能。”
炎百里轉身,疑惑的問道:“鬍子爲何如此肯定?”
“因爲主子得不到,所以他們也得不到。”
炎百里輕笑道:“鬍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執着,認爲本城主是天下第一能人,可你錯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沒有誰是天下第一。”
“可主子是城主,守衛着炎城百姓的安危,讓他們免於戰火,就憑這一點,便沒有人能做到。”大鬍子據理力爭,除了炎城的百姓外,哪一國的百姓不飽受戰火的侵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