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爺的糾結,蘇詩云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已有一個月未見到葉爺,而且離歐陽辰毒發僅此一月,離她離開歐陽辰,與歐陽辰分離已是兩月,她曾試探着找到葉爺,可葉爺猶如從未出現過似的,在水火城,無人知曉他,對於他的住處,據當地百姓說,那裡根本不能住人,因爲那裡是叢林,兇猛的野獸會出其不意的前來襲擊,稍有不慎,便成了野獸口中的大餐,所以百姓們紛紛否認,差點還認爲蘇詩云是傻子,這讓蘇詩云鬱悶不解,然不僅此事讓蘇詩云鬱悶不解,還有讓蘇詩云更加生氣鬱悶的事情,那便是歐陽辰居然不再找她,不過,這也就罷了,可歐陽逸那個死皇帝,竟然給歐陽辰賜婚,於歐陽辰在毒發日完婚,美名其曰沖喜,歐陽辰居然沒有發對,這讓蘇詩云恨不得快馬加鞭,趕到雲國,將歐陽辰給閹了,不過,好在蘇詩云還有自控力,她知道如若這一次她離開水火城,那麼歐陽辰必死無疑,她雖說氣恨歐陽辰同意歐陽逸的賜婚,但對於歐陽辰,她還是有着諸多的不捨與深深的愛戀,蘇詩云發現她從未有過像現在這般大方,即便歐陽辰違背了誓言,可她還希望他能活下去,再說了,這也是爲了雨,因爲雨的時間也不多了。
"主子,你還要在此等下去嗎?"血一問道,從一個月前,葉爺走進茅草屋後,他們便再也沒有見到,起先是以爲葉爺在屋內,可幾日過去了,房間內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待他們進去時,早已人去屋空,葉爺不知在何時便失去蹤影,葉爺失蹤後,主子一直都沒有離開水火城,她一方面在等着葉爺,一方面在水火城中打探着消息。
蘇詩云望着叢林,笑着說:"等。"
血一聽此,欲言又止。
蘇詩云撇了一眼血一,道:"有什麼話,說吧。"什麼時候,她身邊的血一也會露出爲難之意?
"主子,王爺把婚期提前了。"血一忐忑的說道,他能想到蘇詩云聽到此消息後的模樣,定是大發雷霆,怒氣衝衝,他絲毫不懷疑如若歐陽辰此時在她的面前,她定會將歐陽辰挫骨揚灰,以解心頭之恨,這一點絕不誇張。
當初他無意間得知歐陽逸下旨賜婚,歐陽辰完全沒有反對,甚至大張旗鼓的準備婚事,他將此消息說與她聽,雖說當時她並未表現出來什麼,她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她去打獵了,而且還不許他跟着,如若違抗,自行滾蛋,血一知道蘇詩云說一不二的個性,便焦急的等着她回來,結果回來差點沒有將他嚇死,一襲白衣血跡斑斕,她嬌弱的身子,硬生生的扛着一隻豹子,手裡拎着野兔,獐子,狍子,血一以爲她出去打獵,因歐陽辰的消息而心不在焉,所以纔會弄得那麼一身血回來,結果呢?她滿不在乎,一點也不考慮他的承受能力說出接下來的話。
原來她在那短短的一個時辰內,不單單打了這幾隻獵物,在叢林中還有獵物,讓血一拿回來,血一心想叢林內最多也不過多幾隻狐狸,獐子,狍子,哪知當血一到了那裡的時候,他才終於明白蘇詩云那一身的血跡是怎麼來的,他絕對沒有想到會是堆積成山的獵物,其中有三隻黑熊,兩隻豹子,三頭野豬,更讓他驚訝的是還有羣狼,羣狼約莫有五十餘隻,其餘剩下的是些小傢伙們,那一刻,望着那成山的獵物,血一才明白蘇詩云的內心有多麼的痛苦,她不畏險阻,爲王爺尋解藥,王爺非但不感激,卻還如此侮辱主子,在主子離開還不到三個月的時日中,便另娶她人,他實在想不通,天下有誰能與主子比,像主子那樣的女子,王爺爲何不知珍惜呢?那一刻,血一是切實的恨着歐陽辰,恨不得他死。
"什麼時候?"蘇詩云平靜的說道。
"二十日之後。"血一如實的回答。
"哦,本尊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蘇詩云淡然的說道,她波瀾不驚的站在原地,沒有如上次一般出去打獵發泄。
雖平靜,可血一卻覺得蘇詩云心中承受着極大的痛苦,他心中痛恨道,歐陽辰,難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美人在懷嗎?你究竟將主子至於何地?歐陽辰,你對得起主子嗎?可即便血一如何的爲自己的主子打抱不平,那個罪魁禍首不在身邊,血一無奈搖搖頭,只得退下。
"等一下,血一。"蘇詩云忽然叫住了快要離開的血一。
血一立刻奔到蘇詩云的身邊,擔憂的問道∶"主子,您有何吩咐?"有怒氣千萬別憋着,要立刻發泄出來。
"你立刻廣發邀請函,尤其是鬼獄,邀請他們於本月的二十前來參禮,本尊與解世擎大婚。"蘇詩云命令道,歐陽辰,你以爲蘇詩云那麼好惹的嗎?
"主子,誰是解世擎?"血一脫口而出,他們自從離開富縣後,他便一直跟在主子身邊,除了葉爺外,還沒有那個人敢靠近主子,而且在血域的時候,也不曾聽過此人,那主子是怎麼認識這麼一個人呢?而且還要和那個不知何人的人結爲連理,主子不是被氣瘋了吧?血一擔憂的望着蘇詩云,想要從她那張平靜的面容下看到其他的表情。
"血一,你逾越了。"蘇詩云掃視了一眼血一,冷若冰霜的說道。
"屬下知錯,還望主子責罰。"血一立刻跪在地上,求蘇詩云責罰。
"起來吧!下不爲例。"蘇詩云說道,血一是她最看中的屬下,剛纔一言,也實屬失言,故此她纔沒有追究,"立刻去吧!"
"是,屬下遵命。"血一忐忑的說道,而後迅速的離開。
茅草屋外只餘有她一人,她飛身上叢林的參天大樹上,雙眸微閉,不知在想些什麼,不過,大概與歐陽辰有關吧?不知歐陽辰聽到血域尊主大婚的消息會如何呢?還真是讓人期待啊!
王府內的景園,歐陽辰趴在桌子上,仰着頭,手裡舉高的酒壺微微傾斜,酒便盡數進入他的口中,而後將酒壺一扔,顯些砸到來人。
"歐陽辰,大事不好了。"姜承着急的吼道,都什麼時候了,歐陽辰還有心思喝酒。
"大事不好?哈哈哈……雲兒不在了,離開我了,確實是大事不好了。"歐陽辰醉言而絕望的說道,他明明知道在六年前因自己的拋下,讓蘇詩云傷透了心,六年後,他又怎麼能故計重施呢?是他一次又一次傷害了蘇詩云,讓蘇詩云失望,乃至絕望,絕望到極限,她便再也承受不住,纔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想來,這一次,蘇詩云再也不會回來,因爲這一次是對她至關重要的兩人所拋下她,可即便如此,他依舊不後悔,因爲他知道蘇詩云還好好的活着。"姜承,雲兒離開了,我成了殘廢,對而我來說還有比這還要不好的事情嗎?哈哈哈……也好,也好,今生我欠雲兒的債,只能下輩子在還了,不知下輩子,雲兒是否還願意愛我?"說着歐陽辰再次摸到一個酒壺,開始喝酒。
姜承見此,氣不打一處來,自從雪山回來得知蘇詩云失蹤後,歐陽辰和雨自責萬分,在多日尋找未果,甚至連歐陽辰大婚的消息都用上了,可蘇詩云依舊沒有出現,這讓歐陽辰更加的絕望,他想着蘇詩云定是對他心灰意冷,故此纔會不再愛他,即便他食言,有了三妻四妾,蘇詩云都不會回來了,她連鳳凰都秘密帶走,甚至連血域的產業都在短時間轉讓,她是下定決心了要遠離他,不再見他。而雨呢?他雖沒有如歐陽辰那般頹廢,可卻猶如行屍走肉的活着,每天守着蘇詩云曾經的那間酒樓,期望着蘇詩云回來,可兩個月的時間,蘇詩云都未曾出現,那讓雨絕望,蘇詩云從未如此過,想來是這次這件事對她而言,有多麼的重要。"歐陽辰,我不管蘇詩云是如何想,也不知當初她離開時的心情,更不知道她此時在哪裡,不過,你若想知道蘇詩云在哪裡,很簡單……"
聽到此,歐陽辰扔了手中的酒壺,摸到姜承的身邊,雙手亂晃,而後抓住姜承,激動而聲音沙啞的說道:"她在哪裡?她在哪裡?"
姜承原本還打算在嗆幾句,但看到歐陽辰此時的模樣與等會兒聽到他所告訴他消息時,姜承打消了念頭,他說:"消失了兩個月的血域出現了,而且是爲了血域域主的婚約。"說着姜承還仔細的觀察着歐陽辰的表情。
然註定讓姜承失望,"血域出現了,那是不是雲兒也出現了,快,快,我要去找她……"歐陽辰直接忽視了姜承口中的重點,不過,這也並沒有什麼,對於歐陽辰來說,蘇詩云是最重要的人,是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所無法取代,包括蘇詩云的婚約。
姜承生氣的後退一步,甩開歐陽辰,厲聲的吼道:"歐陽辰,你清醒一點,好嗎?蘇詩云沒有找到,但是她卻廣發邀請函,她要和別的男人大婚了,歐陽辰,你聽到了嗎?"這一消息,包括邀請函,均是血域來人所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兩個月消失的無影無蹤的蘇詩云,怎麼會和別的男子大婚呢?她那麼深愛着歐陽辰,難道是虛假的嗎?姜承疑惑重重,果然是女子心,海底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