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陳言慢吞吞,不情不願的走過來,柳清顯然很不滿意。伸手就來抓陳言的頭髮。陳言身手敏捷的躲開,柳清才悻悻的收回手,柳眉一豎,瞪着眼道:“小言子,長大了啊,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旁邊,幾個女孩在那裡掩嘴竊笑,顯然是看到柳清對陳言裝模作樣的訓斥,感到頗爲有趣。
陳言有些不滿,柳清才比他大幾歲呀,就想充作他的長輩壓人了。呃,不過照輩分來說,柳清倒確實比他大一輩。計劃生育執行不到位的後果……柳清拉着陳言坐下,大大咧咧地道:“有個事情得讓你幫忙,不許說拒絕。這件事非你不可,別的人都不行。”
陳言一怔,脫口問道:“什麼事情?”什麼事情竟然非要他幫忙不可?難道別墅裡這麼多人都是擺設?陳言有些莫名驚異,不過在詫異的同時,陳言內心也有一絲虛榮得到滿足的自得感覺。嗯,竟然有事情非他不可啊,嘿嘿……柳清勾了勾手,搭着陳言的肩膀,壓低聲音道:“其實呢,這次是讓你幫月樺的忙,放心,對你來說沒什麼難度,就是客串一回打手……”
“打手?”陳言急忙竄了起來,開玩笑吧,竟然讓他做這種事情!如果被他老爹知道了……思及頑固的老爹,陳言有些不寒而慄,要不是柳清死死拉住他,而且是拉着他的褲子,他肯定早逃竄了。“讓我當打手?不會吧!我不做這事好多年……”陳言連忙拒絕。
柳清死死拉着他,不讓他藉機逃跑:“別以爲我不知道,前幾個月,那個一直糾纏我的王老帽,有一天突然被人打的住院,別說不是你乾的!”
陳言大爲冤枉。這事說起來根本不是他搞出來的。雖然人他是出手打了的,但安瑞年下手更狠。而且事情最先的原因就是安瑞年煽風點火加賄賂的結果,罪魁禍首根本就是安瑞年,他最多隻能算是幫兇而已。
這件事情是這樣的。本次事件的受害者,那個王老帽叫什麼名字也不用提了,是柳清公司所在的樓層,另一個公司的新晉職員,一個海龜。
反正在某一天,這位王老帽估計眼神有點不好使,一見到柳清就驚若天人,自稱是一見鍾情,然後接下來幾天裡,天天給她送花。柳清很有禮貌的拒絕,說自己早已結婚,不過內心還是很感到了一些虛榮的,回去還對安瑞年炫耀了一下。
而王老帽完全不在意柳清已是有婦之夫,仍是熱情如舊,甚至當着安瑞年的面都要大膽表達愛慕,把安瑞年恨得牙癢癢的,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可又爲了在女人面前維持風度,在人前還得裝作胸襟寬廣,一臉微笑以對。
等到事後,安瑞年越想越氣,準備教訓這個囂張的海龜一頓。不過考慮到王老帽身材魁梧,而他自己稍顯虛弱,所以安瑞年爲了一舉制勝,打算找武力值奇高的陳言幫手。
當時還是《劍與火的征伐》正火的時候,安瑞年就以一把極品武器的代價,賄賂陳言幫他教訓這個王老帽。陳言原本是不太願意做這種事的,不過安瑞年拋出的那把武器誘餌實在誘人,最後陳言終於忍不住,答應了下來。
當天晚上,兩人就摸到了王老帽的住宅附近,等到王老帽回家路過時,陳言以其敏捷的身手率先出手,給王老帽套上一根麻袋後,對着王老帽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陳言怕出事,出手並不重,但安瑞年卻將王老帽一頓好打,最後還扒光了他衣服將他吊在樹上。最後王老帽被足足吊了一個晚上。這就是這件事情的經過。
想到那個王老帽被打得一副豬頭的模樣,還被扒光了衣服吊在樹上,柳清一時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管怎麼樣,這次這個忙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不然我就告訴那個王老帽,就說是整他的人就是你。還有,你老爸聽到你做這種事情,肯定會很高興吧……”說完,柳清還得意的對着陳言眨了眨眼。
陳言差點氣炸肺,又有些無語,事情都是因你而起,竟然最後反過來威脅他,天理何在啊……旁邊,趙月樺跟着道:“還有,好像上次你還將我扔在路口不管,這次你幫了我忙,就算一筆勾銷,怎麼樣?”
陳言看着趙月樺就更無語了,這不是完全扭曲事實真相嗎?
看着陳言無聲的用眼神控訴她的顛倒黑白,趙月樺眼珠一轉,改口道:“好吧,就算不是你的錯,但是好歹我也送過你一程吧?嗯,雖然只是半程,這筆人情你也該還了吧?”
然後,柳清又湊弄了過來,而遠處,安瑞年正在無聲的用眼神支持他……看見陳言仍在那裡掙扎,趙月樺發出了致命一擊,湊了過來,一張俏臉差點貼到他臉上,連她嘴裡噴出的氣息都感到了:“你是不是想要好處?大不了我犧牲一下,讓你親幾下……”
陳言閃電般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靠!服了,認栽了!
別墅的大門打開,一前一後兩個人走了出來。趙月樺一手得意的晃着車鑰匙,陳言有些無奈跟着後面。
跟着趙月樺走出別墅的時候,陳言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坐別人的順風車,寧願麻煩點,自己打車去。要知道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眼前可是血的教訓啊,千萬要記住了……趙月樺遇到麻煩和柳清是一個類型。不過問題要複雜得多。趙月樺最近同樣有一個她討厭的追求者,這個人每天都出現在她周圍,而且採取了電話攻勢。說起來,這個人簡直有些變態,電話騷擾無時無刻不在,就連趙月樺上洗手間的時間也不放過,讓趙月樺差點沒瘋掉。
而且這個追求者是她家世交,並且屬於她父母點頭默許的追求者。更關鍵的是,這個人的武力堪稱恐怖。趙月樺在不堪忍受這個人的騷擾後,曾經找人扁他,結果無一例外的鼻青臉腫的回來。
後來,趙月樺才瞭解到,這個人擁有柔道9段、跆拳道黑帶的實力。一般人哪能是他對手啊。就這樣,這個人完全成了趙月樺甩不掉的牛皮糖。打,打不過,罵,罵不走,趙月樺都快被逼的上吊了。還好柳清幫她想了辦法,說起陳言以前是個知名打手,可以找他幫忙。
陳言有些無可奈何,想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其實這個人還不錯嘛,你看,他這樣糾纏你,說明他很執着,而且能擁有柔道9段和跆拳道黑帶的實力,這可不簡單啊,至少證明這個人會很有毅力,所以……”
“他媽的,等你看到他就不會這麼說了!”趙月樺氣急敗壞的罵出了三字經,陳言有些詫異,不知道何等生物能讓她變成這樣?
趙月樺駕着車,不時地低頭看看時間。
“你在幹什麼?”陳言發現,趙月樺開着車好像是在兜圈子:“不是去找那個人嗎?早點解決早完事。”陳言有些無聊,這些開車轉着,他可沒什麼興趣。
趙月樺看了看時間,乾笑了兩聲:“才十點多鐘,再等會兒去。”說着不時的拿眼睛朝着陳言的方向瞟幾下。
陳言有些莫名其妙:“你和他約好了時間?定那麼晚?”
“哈哈……呵呵,是啊,呵……”趙月樺左顧右盼:“約定的時間是快12點的時候。”又飛快的瞟了陳言一眼,然後迅速的轉過了頭。
陳言懷疑的看着趙月樺,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注意到這車好像和上車載他的那輛不同,陳言隨意問道:“換了新車?”
沒想到陳言這一問後,趙月樺一下就怒氣勃發起來,咬牙切齒道:“別提那件事了……”看到陳言無辜的看着她,趙月樺差點將車開到安全島上……“就是這個人?”透過車窗,陳言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個站在花壇旁邊的男人:“他是幹什麼的?摔跤選手?還是打橄欖球的?”
靠!這個人身高絕對有兩米以上,膀大腰圓,滿身橫肉,一臉兇相,皮膚漆黑,站在那裡完全就是一根大鐵柱,還是刷了墨了。難怪趙月樺剛纔會有那樣的反應,嗯,完全可以理解……陳言側頭看了趙月樺一眼,她也正在看着花壇邊的男人,在那裡呲牙咧嘴。陳言期期艾艾的問趙月樺:“我現在可不可以反悔?”孃的,這麼壯的體型,也不知道他一會兒能不能消受得了啊。
趙月樺咬着牙瞪着他道:“好啊,你要是敢反悔,我直接把車從前面的橋上開下去……”
陳言不禁打了個寒戰,好深的怨念哇……“那你趕快啊……”陳言看了看時間,離維護結束的時間不遠了,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在結束之前趕回去。
趙月樺不情不願的下了車,現在離12點還有段時間呢……兩人一下車,那邊那個男人立時發現,待看到趙月樺,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並以每秒60邁的速度向這邊瘋跑,一邊跑一邊喊:“啊,月樺,啊,你終於來了……”
陳言呆滯的看着這個男人以豪邁的姿勢奔跑過來,那雄渾蒼茫的語調震得方圓數量估計都能聽見,下意識的朝趙月樺看過去。趙月樺正一臉悲憤的看着他,陳言同情的點點頭,很理解她的痛苦了。
等到那個男人衝到面前,陳言和趙月樺還沒張口,那個男人倒率先暴怒悲憤的高呼:“月樺,這個野男人是誰?你竟然揹着我……”
陳言呆住了,靠,野男人?
趙月樺惱羞成怒:“滾你丫的,舒基澹,老孃和你有什麼關係?要你管我?還有,誰同意你叫我名字的?”
熟雞蛋?陳言一愣,忍不住笑了一下,這名字,他老爹怎麼取的?太有創意了……那個叫舒基澹的男人不善的看了陳言一眼,陳言咳嗽了一聲,聲明道:“這個,我先說明,我可不是什麼野男人,我是……”
話還沒說完,趙月樺眼珠一轉,突然搶前一步,挽住陳言的手臂,依偎在他肩膀上,很甜的一笑:“是啊,他纔不是那什麼呢,他是……嗯……”很羞澀的擡頭看了陳言一眼,有垂下頭去,做小鳥依人狀。
這與預先設計的臺詞不對啊?陳言眨了眨眼,等看到旁邊舒基澹那一副暴怒的面孔,一雙充血的雙眼,和那捏的咯吱吱響的碩大拳頭,頓時醒悟過來,靠,這小娘皮好一招挑撥離間、借刀殺人之計。
還沒來得及出聲,舒基澹已然大吼一聲,那砂鍋大的拳頭已經朝陳言當頭錘來。此時趙月樺早已笑嘻嘻的見機閃到一邊去了。
靠!陳言還沒來得及咒罵趙月樺,舒基澹老兄那砂鍋大的拳頭已經砸了下來。陳言急速橫臂一格,及時地擋下了這一拳。不過這舒基澹好的力道,在陳言卸力之後,手臂仍都被打的生痛。
這傢伙是大猩猩啊?這麼大的力道!陳言揉了揉手臂,疾步閃開一點距離,正準備說話,那邊,趙月樺已搶先叫了起來:“加油打倒這個爛雞蛋,晚上有獎勵哦……”
這曖昧的話一說出來,舒基澹眼睛都快凸出來了。靠!這女人太狡猾了,陳言正準備破口大罵,那邊,舒基澹的拳頭已如狂風驟雨般朝陳言落了下來。
舒基澹的拳頭不但重,而且快。陳言在舒基澹這一通急攻下,也來不及說話。連續的重擊之後,讓陳言擋得手臂都麻木了。
靠!這個有頭無腦的蠢貨,手臂都給他打腫了。陳言心裡腹誹,奶奶的,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呢。
等到舒基澹又是一拳打來,陳言手臂一曲,一帶一引,同時一個卸力,這太極的牽引之力,將舒基澹帶的一偏。舒基澹出拳過猛,收勢不住,踉踉蹌蹌向前栽去。陳言順勢一腳就踹在他屁股上,狠狠出了口惡氣。
陳言的這一腳有些重,舒基澹被踢得踉踉蹌蹌跌倒在地,來了狗吃屎的姿勢。
“還來不來?”泥人也有三分土性,更別說是陳言了,剛纔舒基澹那不分青紅皁白的一通胡打,顯然讓陳言有些上火。
不過舒基澹顯然不是輕易服輸之輩。剛纔陳言的那一腳雖然不輕,但舒基澹很快咬着牙爬了起來,再度向陳言衝來。
此時,陳言動了火氣,使出了真功夫,舒基澹幾次三番被打倒在地,不過都是很快再度爬起來。陳言這下倒是對這個舒基澹頗爲佩服,剛纔他有了火氣,出手也有些重了,沒想到這個舒基澹還有點狠勁,竟然毫不畏懼。
陳言想了想。既然這樣,就不要再讓他多受折磨了,直接將他打倒,這樣算不算是比較仁慈的做法呢?
等到舒基澹再度衝上來時,陳言直接一腳將舒基澹踢飛,然後快速上前,用手在舒基澹頸部一按,來了一次浮空連擊。陳言很滿意的點點頭,剛纔也算是把遊戲中的技法應用的到現實中了,不知道能否得到個活學活用獎……陳言這幾招,不說使用效果,至少看起來是非常炫目的,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趙月樺也哇的叫了起來。
而舒基澹被踢飛、落地之後,由於被陳言按壓了頸部血管,立時陷入昏迷,終於不能再爬起來了。
此時,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看熱鬧的趙月樺終於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看着舒基澹半天沒有動彈,有些雀躍地道:“搞定了?”
注意到陳言的眼神有些不善,趙月樺眨了眨眼,嫵媚一笑:“臨時改變了一下計劃嘛,反正你這麼厲害,幾下就搞定了。”
靠,再多來幾次,就能搞出病了。陳言不耐煩的道:“那趕快走吧。”
“等等。”趙月樺從手提包內拿出一支脣膏,在昏迷的舒基澹臉上一通亂畫,很快站了起來:“搞定,收工!現在可以走了!”說完,將這支脣膏直接扔到了花壇裡。而陳言看着昏迷不醒的熟雞蛋老兄,則很是憐憫的默哀了三秒鐘。
車上,出了一口惡氣的趙月樺顯得非常興奮,一邊開車,一邊又掏出唱片,準備聽歌。
陳言則有些無聊,現在維護的時間馬上就過了,他還準備快點回去,看看最新的變化呢。
突然,正在開車的趙月樺看着手錶,有些驚恐地叫了起來:“啊,12點了……”
趙月樺的聲音很大,讓陳言嚇了一跳,也有些奇怪,12點又怎麼了?急忙探頭去看,誰知道一見陳言湊過來,趙月樺更加如同見鬼似的,發出一聲高亢的尖叫,手一抖,車直接撞到了安全島上。
有沒搞錯?兩次出來都是這樣,還好沒出車禍。陳言沒好氣的看着趙月樺,而趙月樺則喃喃的說着,奇怪,爲什麼沒有變之類的話,差點讓陳言以爲她精神受刺激太甚,瘋掉了……等到回到別墅,兩人又是好一番折騰,耽擱了這麼久的時間,讓陳言很有些不爽,下次打死他,他也不會再做這種事情了。
上樓時,陳言又隱隱聽到大廳裡,趙月樺和柳清在說什麼12點、變身什麼的,陳言略有些奇怪,難道最近新出了什麼恐怖驚悚片?午夜變身系列嗎?他對這個可沒什麼興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