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春榮失蹤了,那個追她的男人也失蹤了。
這一下,趙雪羣顧不得姚遠忙不忙了,直接就硬闖到他的辦公室裡,直接把消息告訴了他。
姚遠忙的一腦袋漿子,竟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想半天,他才又讓趙雪羣把事情經過重複一遍。
趙雪羣只得再重複一遍,最後就說:“失蹤三天了,她家裡我都去過了,她父母告訴我說,她只是告訴他們,餐館有事,需要她出去學習幾天,具體去哪裡,他們也不知道。他們還跟我要人呢!”
姚遠就有些急,問趙雪羣:“都三天了,你怎麼纔來跟我說?”
趙雪羣苦笑說:“開始我們以爲她家裡有事,所以沒來上班。到今天我才覺得事情不對,去她家一打聽,才知道她跑了。再說你最近這麼忙,不確定的消息,我也不敢來打擾你啊?”
這個還真怪不得趙雪羣。蘇春榮一個大活人,人家趙雪羣也不能天天盯着她,把她拴褲腰帶上不是嗎?
他就問:“你報警了嗎?”
趙雪羣就又苦笑:“她臨走跟父母說過要出去,雖然是撒謊,這個也不能算是失蹤啊。報警,人家警察一調查,也不會給你立案不是嗎?”
姚遠想想也對。
蘇春榮又一次跑了,是不是和上次一樣,背後發現了自己的影子呢?
趙雪羣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極大。興許是有認識趙小娥的,和蘇春榮說什麼了。
只要蘇春榮搞明白了趙小娥和趙雪羣的關係,就不難猜到姚遠這裡。爲躲避姚遠,她跑了也是正常的事情。
既然這樣,跑了就跑了吧,姚遠也就沒當做一回事。
這倔丫頭,我又沒別的心思,就是不想讓你吃苦,想着幫你,用得着這樣嗎?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能跑哪兒去?出去散幾天心,估計也就回來了。
嗯?不對,還有個男人同時失蹤了呢?難道……
姚遠立刻就問趙雪羣:“那個男人呢,你打聽出什麼來沒有?”
趙雪羣又苦笑着搖頭:“他說本地話,但沒見他回家,也就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他只在纔開的那家酒店住着。我找了好多人,都說不認識這麼個人。”
姚遠腦子就有點亂。這怎麼好好的蹦出這麼個男人來?這男人是幹什麼的,接近蘇春榮又是什麼目的呢?”
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他就讓趙雪羣先回去,繼續尋找蘇春榮,打聽那個男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趙雪羣走了,他只能先把這個事兒放下,忙眼前最重要和最急需的。
忙着其他事的時候,他忙裡偷閒,也會偶爾去想想這件事。突然憑空出現的那個男人,總讓這事兒多少的透着些古怪。
這天晚上,在家裡睡覺睡到半夜,姚遠突然就從牀上坐了起來,嚇抗抗一跳。
“你大半夜的,撒什麼癔症啊?”抗抗就揉着眼睛問。
姚遠不搭理他,跑到一邊的牀頭櫥那裡,摸起電話來打電話。
電話是打給南方那位劉總的,他現在已經是抗抗品牌在南方的總代理了。
電話鈴不知響了多久,對方纔接了電話,稀裡糊塗應了一聲:“喂?”
姚遠立刻就說:“哎,老劉,我是姚大廈。”
對方半天才迴應:“你有病啦,半夜打電話?出什麼事啦?”
姚遠說:“沒出什麼事,你放心。”
對方就罵:“我放個球心啊?沒事你半夜打電話?是不是你老婆讓人給拐跑啦?”
姚遠就回罵:“你老婆才讓人給拐跑了呢!”
對方就哈哈地笑:“我好幾個老婆呢,拐跑一個還能剩下兩個。你就一個心肝寶貝,拐跑就沒有啦。”
姚遠就收了笑容說:“別鬧,問你個正事兒。”
劉總那邊沉了一下:“什麼事情,說。”
姚遠就問:“那個張建國,我不聽說判了十年嗎,放出來沒有?”
劉總就“唉喲”一聲說:“這都多少年的事情啦,你問這個幹嗎?他就是放出來,也是窮光蛋一個了,你管他做什麼?”
姚遠說:“不一定。哎,這事兒你當正事兒辦,趕緊給我打聽一下,有信兒了立馬告訴我。”
看着他打完電話,重新回來躺下,抗抗就問:“你好好的問張建國幹什麼?”
姚遠平躺在牀上,半天沒出聲,最後才說:“做了個噩夢,感覺哪裡不對,問老劉一下,放心。”
抗抗就用胳膊支起頭來,看着他問:“你夢見張建國啦?”
姚遠嘆息一聲,許久說:“就是個夢,別問了,睡覺吧,啊?”
半月以後,趙雪羣始終也沒有找到蘇春榮。期間他又去過蘇春榮家裡。
這一次,蘇春榮的父母仍舊說不知道。但趙雪羣多精啊,從他們回答的語氣裡,他就知道,他們已經知道蘇春榮在哪裡了,就是不告訴他。
趙雪羣就奇怪了。你說這蘇春榮和姚大廈,真像姚大廈說的那樣,只是受朋友之託照顧蘇春榮?那蘇春榮爲什麼就死活都不願意接受姚大廈的恩惠呢?
既然只是受朋友所託,人家不接受你的恩惠,就算了吧?可這姚大廈還偏不,變着法兒的,想盡一切辦法來照顧蘇春榮。
這裡面的事情,趙雪羣怎麼想也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
想不出來就拉倒,反正這事兒跟他也沒有一點關係。他現在擔心的,是姚大廈投資的這個如意餐館。
姚大廈投資這個餐館,純粹就是爲了蘇春榮。現在,蘇春榮沒了,姚大廈會不會把餐館收回去呀?
現在這餐館已經經營的小有名氣了,天天顧客盈門,利潤不低呀。他還想學抗抗加盟店的樣子,到別處開分店呢。要是姚大廈一不高興給收回去,那可就全都白忙活啦。
有心爲這事兒專門去找趟姚大廈問問,讓他給個準信兒。可人家這麼大一個老闆,這餐館在他眼裡是個聚寶盆,在人家姚大廈眼裡,什麼也不算啊。
爲這麼個破餐館去打擾姚大老闆,姚大老闆一不高興,說不定本來不想收,反讓他提醒了,給收回去咋辦呢?這不偷雞不成蝕把米嘛!
他還不敢爲這個去找姚遠,只能提心吊膽先幹着,分店的事兒,就先別去打算了。
姚遠這邊不知開了多少次會,研究爭論了無數次,決定成立大廈企業集團公司,來領導旗下的抗抗時裝和美美製衣兩個分公司。
下上之間,需要加強管控的,比如後勤財務、宣傳、策劃等部門,集團設立比較實力雄厚的專門部門,來領導下屬兩個對應部門的工作。
兩個分公司相互關聯不大的部門,比如外勤銷售、公關等部門,集團就只設立精簡的對應部門,負責監督和指導,上情下達。
總算把公司相互之間管理都釐清,把公司從集團到分公司人事調整到位,然後就準備搬家事宜,把公司各職能部門都搬到新建的辦公大樓裡去,在集團公司指導下,統一辦公,提高辦公效率。
八九年的五一過後,大廈集團公司的所有職能部門,在董事長兼總經理姚大廈的親自指揮下,統一搬家到河西新建的公司總部。
由於事先做了詳細的規劃,各部門都知道自己的辦公室分配在哪一層哪一室,直接叫車,把原先辦公室的東西都劃拉到新樓裡就完了。
然後,就開始整理內務,做到乾淨整潔。總經理帶着幾個副總,挨個部門檢查,誰內務整理不乾淨徹底,就等着挨剋吧。
搬了新樓,有了新的,乾淨敞亮的工作空間,再像在舊房子裡一樣,弄的辦公室裡跟豬窩一樣,那還搬新樓幹什麼?
一個星期之後,公司從前臺接待、樓內保潔、保安,到各部門,都進入了正常運營狀態。
集團總部在公司頂樓一層,有專門的電梯,省得下級員工們老是碰到高管們,一個勁得點頭打招呼。
頂樓以下,依次是美美製衣佔了一層,主要是營銷策劃計劃這些部門的內勤佔據空間大一些,做策劃、計劃、情報的職員們的格子間。
這也是北方的大型公司,第一次使用格子間的辦法,來提高辦公效率。當然了,這些東西都是姚遠的主意,從上一世偷來的。
另外,抗抗服裝公司就佔的地盤大了,一層主要是和美美製衣差不多的辦公機構。二層還得有練功房一類的,供模特們單獨訓練用的場地,還有爲各加盟店培訓導購的教室和演練室。
還有一層,則是抗抗的設計室,分了十多個工作室,從四季服裝到中式、西式、休閒一類,越來越詳細,越來越專業了。
這得益於邵玲和格里高利不斷爲他們提供的西方服裝界最新情報。
另外,屬於集團總部直接領導的禮儀、監督、衛生等內部職能部門,也佔據了一層。還有專門的健身、游泳、娛樂,又是一層。還有各種不同檔次的會議室,接待室,亂七八糟一堆。
姚遠還參靠考國外模式,在二樓爲自己的員工建了快餐食堂和酒吧,一個大樓也就基本佔滿了。只剩了最下面一層,租出去給纔打入中國的那些快餐和超市,讓員工們買東西更加方便,下樓就是。
到五月底,總部辦公大樓這一攤子事兒算是徹底結束。接下來,姚遠就得操心兩個工廠的地盤了。
過去都是租人家的地方,現在最好是趁着政策剛剛允許,地價便宜,先把這兩個地盤買下來,直接成爲屬於自己的地盤,省得屬地的村鎮整天收租金找麻煩。
這個,他就不直接出面了,而是讓兩分公司的公關部去制定詳細計劃,各相關部門配合執行,不許失敗,只許成功。
實在遇到阻礙了,他纔會出面找相關部門來解決問題。
也就是在他思考準備買地的這個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的到訪,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