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心路歷程該走的,這一天下來雪千落也都走完了。她已然習慣了新娘這個身份。
之前的緊張,現在也慢慢平息下來。有的只是坦然以及內心那種無與倫比的安心感。
徐遊笑了笑,繼續道,“該喝交杯酒了。”
“嗯?”雪千落下意識的嗯了一聲,這方面她真不熟,一點經驗沒有。
徐遊起身來到桌邊倒了兩杯清酒,雪千落也跟了過去。
兩人在跳躍的燭火下相對而立,徐遊將一杯酒遞雪千落。
兩人胳膊纏繞而過,雙眼看着彼此,面帶笑意的將手中的清酒順入喉間。
合巹酒,長長久久。
將酒杯放下,雪千落突然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剪刀來。
徐遊見狀嚇了一跳,眼皮也跟着跳了兩下的問道,“千落啊,你這是想做什麼?”
“我此前聽過一個說法。”
“什麼?”
“結髮夫妻。”
“結髮夫妻?”
雪千落沒有過多解釋,只是輕輕的剪下自己的一小縷髮絲,然後又剪下徐遊的一小縷。
將兩縷髮絲系在一起。
夫妻結髮,一世一生。
“吶,咱們這算是弄好了吧?”雪千落甚至都帶着一絲驕傲的舉起手中那繫好的髮絲。
就這麼微仰着好看的下巴,直勾勾的看着徐遊。又是那副清冷小傲嬌的樣子。
徐遊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雪千落會有這個行爲,再看着雪千落此時的小表情,徐遊臉上的笑容便更甚了。
這時候的雪千落已經完全的融入到了兩人成親的狀態了,一板一眼的已經是徹底認可了彼此的夫妻身份。
於是前後的情緒和狀態反差讓她那夙來清冷的性子變的鮮活。傲嬌這種小情緒竟然都帶上一些。
甚至說話都帶上了吶這樣的語氣詞,這還是那個雪千落?
而面對這樣的雪千落徐遊自然是更喜歡的緊。當然,徐遊同時配合且半點不慣着她,伸手捏着對方的下巴,眯着眼,“你好像很囂張?”
“我從來都是這樣。”雪千落眸子裡很是堅定。
“洞房你都不帶怕的?”徐遊不由得笑道。
雪千落臉紅了。
在燭火下特別紅。
正常的姑娘肯定會害羞的閉上眼,做嬌羞狀。
但是雪千落她堂堂崑崙掌教,豈會如此?這麼多年的歷練,權力的薰陶加上萬紅芍的教導,她的內心世界強大的沒有邊界。
她只是眼皮累,所以閉眼休息一會。
絕對不是什麼害羞。
於是臉頰通紅,緊閉雙眼的雪千落染上了一絲倔強,“區區風月之事對本掌教而言無非素手小事罷了。豈會怕這些?”
“可是我不懂唉。”徐遊開始裝純,“你等會會好好教我?”
雪千落的臉蛋更紅了,她終於睜開了眼睛,從來清冷冷靜的眸子也不由得染上一絲羞憤的着徐遊,
“休要胡言亂語!本掌教不想再聽見這種話。”
“嘖嘖,一口一個掌教。師姐,你現在真的很囂張。”徐遊大笑一聲,而後右手一揮。
屋內的所有燭火便全都熄滅了,房間頓時陷入黑暗,就餘下些許從外頭透進來的那些月光。
黑夜裡,就只剩下四粒反射着光芒的眸子在那對視。
徐遊繼續道,“師姐,等會到了牀上不知道你可否有這勁?”
黑夜極好的掩飾着雪千落的緊張,她撐着自己的驕傲,“區區風月之事,本.”
之後的話雪千落到底是沒有說出來,因爲徐遊直接將雪千落橫抱起來,然後丟向牀的那邊。
於是黑夜中,傳來了雪千落一聲驚呼。
徐遊蕩笑一聲,直接整個人撲將過去。
沒有壓在雪千落的身上,而是落在了一邊的被褥上,然後左手撐着腦袋,就這麼側躺着看着雪千落。
後者雙手緊握,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着,很是緊張。但是掌教的驕傲讓她努力的不將自己的緊張外露出來。
形象很重要,她一直走的都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路子,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她也要如此。
徐遊何等豐富的經驗?有着這麼多紅顏知己的他幾乎見過所有個性女人的所有心理活動。
眼前的雪千落雖然掩飾的很好,但在徐遊面前就是個雛鳥,一眼就看穿她倔強外表下的心理活動。
“不是區區風月之事?師姐緊張什麼?”徐遊聲音帶着揶揄。
“誰緊張了!”雪千落冷靜反駁。
徐遊微微一笑,就要起身。
“你幹嘛?”
“太黑了,我去點蠟燭。都看不清你了。”
“不行!”雪千落伸手抓住徐遊的手臂。
“嗯?爲什麼?”徐遊明知故問。
“哪有.哪有這時候點蠟燭的!不行!”雪千落趕緊搖頭。
“害羞?”徐遊問着,
“怎麼可能!區區風月之事,本掌教豈會害怕!”雪千落繼續撐着自己如此說着。
“那就還是害羞。”徐遊調侃道,“你若不怕就不會連蠟燭都不敢點,再說了點一兩根蠟燭更有利於夫妻人道。”
“不點好不好。”雪千落在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聲音帶着一絲小小的哀求。
徐遊當場愣了一下,說實話,就怕聲音好聽的女孩子撒嬌,軟軟糯糯的,根本就頂不住的好嘛。
最關鍵的是這個女人是雪千落!是他的那個冰山師姐!
認識了這麼多年,徐遊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雪千落撒嬌過!一次都沒有!
她從來都是那種冷淡出塵的狀態,撒嬌兩個字根本八竿子打不着。
但就在此刻,在這兩人成親之後的洞房花燭夜裡她如此來了一下。
“先給我機會適應一下,好不好。”雪千落又補充了一句。
“啊,好啦好啦,不點了不點了。”徐遊徹底忍不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撒嬌狀態的雪千落,哪裡頂的住啊。
當場就投降了,特麼的這個時候的雪千落真的是太頂級了。
哪怕現在叫自己敲下兩條肋骨給她煲湯喝,自己都不帶猶豫的。
於是,徐遊就決定在黑夜中辦事。藉着一些淺淺的月光便足矣了。
但其實黑夜有黑夜的好處。
老司機都該知道一點,那就是燈光越暗,妹妹的身體越有引力。
因爲昏暗的燈光會讓模糊的輪廓更好看,同時會最大程度的掩飾掉身體的缺陷,比如皮膚不夠細膩,身上有些小傷疤之類的。
這些在黑夜中通通看不清楚,只會無限放大對方的形體優點。
所以纔有那句話,燈關了都一樣。
但是雪千落完全不需要黑夜來掩飾自己,她的形體和肌膚的狀態本就是上天最完美的傑作,根本挑不出一絲瑕疵的那種。
肌膚緊緻白皙細膩的不像話,徐遊本來還想好好藉着燈光欣賞一下,現在看來不行了。
他慢慢的靠上去,雪千落像個待宰的羔羊,躲在牀角瑟瑟發抖。
兩人的身子隔着被子接觸在一起,徐遊不給對方更多思考的機會,直接親在了對方的嘴脣上。
雪千落渾身像是觸電一般,因爲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這是兩人數的上次數的親吻,不同於第一次的極致緊張。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此刻更多的是那種從心底涌出來的那種對美好的依戀。
那種長久的喜歡和愛意在這一刻得到了空前的綻放。
無法呼吸,無法思考,無法動彈。有的只是那種無法言喻、甜透心兒的滿足感。
良久,二人這才停下。
徐遊壓抑着問着,“喜歡嗎?”
ωwш● тTk án● ¢ O 雪千落的臉頰滾燙的不像樣。
“嗯~”
細蚊一樣的聲音,這是雪千落勇敢的第一步。
徐遊頓時扯開被子,將兩人包裹進去。
又放下簾子。
整個房子都像是以100/s的頻率跟着共振起來。
燭火和星光星星點點的落進屋子裡。在照耀着這份美好,在害羞的聆聽着那些細細的聲音。
清晨,旭日初昇。
陽光透過窗櫺,恣肆的灑在大紅色的被子上。
徐遊眼皮輕輕顫動兩下,然後慢慢清醒過來,過程還是有些久的。
他看着牀幔,久久沒有回過神,身側還傳來溫熱均勻的呼吸聲。
早上起來身邊躺着姑娘這件事,對徐游來說不算什麼,可以說是習以爲常。
但是現在心底卻有些從未有過的異樣感。因爲這個女人是雪千落。
那個當年初見的時候就拿着劍朝着自己問劍的清冷少女。也是從那時候起,兩人的緣分便悄然結下。在此刻修成正果。
轉頭看着這張小巧精緻的清冷側臉,雪千落的頭髮鋪滿整個枕頭,還在沉睡,她也確實累。
白皙的肌膚在朝陽的光線下很是晃眼。
脖子上那清晰的吻痕更是顯眼。
視線又回到臉上。
雪千落睫毛很長,烏黑髮亮。鼻子很挺秀,立體感呼之欲出。嘴脣很鮮嫩,味道很好。
臉蛋很小,巴掌大,精緻的五官落在上面便勾勒出一張美人沉睡圖。
徐遊側過身子,右手撐着自己的側臉,就這麼靜靜的看着熟睡的雪千落。
心底涌上來的是平和以及安寧。
雪千落不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但是自己卻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唯一的男人。
突然就有點慚愧了了。
這麼好的師姐,這麼喜歡自己的師姐。徐遊由衷的覺得自己從今以後就要承擔起這個夫君的責任了。
夫君這個詞遠比師弟來的有分量。
徐遊伸過自己的左手,輕輕的在雪千落的側臉上摩挲起來。
臉上傳來的粗糙感讓雪千落的小腦袋扭動了兩下,然後她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看着眼前的大紅色牀幔,她先是有些茫然,然後轉頭看見身邊躺着一個男子,茫然頓時轉化爲警惕。
身子往裡縮着,下一秒看清男子的面容,是徐遊。
後縮的動作停了下來。
然後昨天一整天的記憶一一在腦中閃過。
警惕瞬間轉化爲羞意。無盡的羞恥感將雪千落包裹住,一整個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蹭的一下紅了起來。
她扯上被子矇住腦袋,然後又褪下被子看一眼徐遊。
然後再扯上,再褪下看一眼。
然後再扯上,再褪下看一眼。
然後再扯上,再褪下看一眼。
然後再.扯不上了,徐遊一把揪住被子,停止了對方土撥鼠行爲。
但是雪千落還是倔強的扯上被子,徐遊還是往下拉着被子。
她已經在拉扯了,可是拉扯不過。
雪千落放棄了抵抗,最後矇住半張臉,兩粒好看的眸子靜靜的看着徐遊。
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師弟。此時成了自己的夫君。
心情從羞澀轉爲喜悅,從茫然轉爲堅定,從惶恐轉爲安寧。
她從未想過,在早上睜開的第一眼看見徐遊躺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竟是這般讓人歡喜的事情。
滿心歡喜,真的好歡喜好歡喜。
歡喜到雪千落都不知道該做什麼才能發泄掉這份從將心都填滿的喜悅。
她曾是崑崙的天之驕子,如今又是崑崙掌教。一輩子的自傲讓她一旦確定了某件事,下定了某個決心,便會堅定不移的去執行。
所以,在面對此刻自己的歡喜,她很勇敢的扯開被子,然後一整個撲了過去,狠狠的將自己丟在徐遊的懷裡。
腦袋枕在對方的胸口上,手腳攀登上對方的身體,像一隻夜貓,張牙舞爪。
“咳咳。”徐遊猝不及防之下被雪千落來了一下火箭頭槌,不由得輕咳兩聲。
“師姐饒命。”徐遊趕緊求饒。
雪千落愣了一下,很快驕傲起身,意識到剛纔的動作不妥,不符合她的形象。
便趕緊背對着徐遊梳攏着自己的長髮和衣服。
徐遊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看着雪千落那清瘦的背影,香氣撲鼻,白皙的肌膚如潤玉一樣。
徐遊直接上前,張開自己的懷抱從背後將雪千落摟在自己的懷裡。
感受着背後寬大的臂膀,雪千落的動作再次頓住,整個人又開始緊繃起來。
“好了師姐,別裝了。不影響你形象現在。老夫老妻了都。”徐遊笑着說了一句。
“誰裝了?”雪千落倔強一聲。
“還在嘴硬?”徐遊當即反身將雪千落摔在被褥上,撐着自己俯視着近在咫尺的可人兒。
“我的掌教師姐,我今兒個非要讓你裝不出來不可。”
說完,不待雪千落有任何反駁。100/s的頻率便又立刻開始共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