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海踏進藥廬,一眼瞧見睡在椅子上的師清落和在一旁貪看美人容顏的尹書文。
“小子,看傻了啊?”他一巴掌拍在尹書文的後腦勺上。“我的清落小徒兒美吧。”
看着漲紅臉的尹書文,江雲海一臉的吃驚,“怎麼?不會是瞧上我這小徒兒了吧。”
“是又怎麼樣?師姐姐答應我等我長大就嫁給我。”尹書文給了江雲海一個白眼。
江雲海嗤笑道:“小子,你毛長齊了嗎?想娶我的小徒兒,你拿什麼來娶?再說我這小徒兒可是要留給我侄兒的,想我侄兒人才風流,翩翩佳公子,你呢?纔多大的娃兒,還想娶媳fù。”
尹書文雖年紀小,但是聽的出江雲海話語裡的不屑,暗自握緊了拳頭,他定定的看着江雲海,眼中一片堅定:“我一定會配的上師姐姐的。我一定會騎着高頭大馬來娶師姐姐!”
江雲海被他的神sè給驚了一下,這小子,一向調皮搗蛋的,本以爲是扶不起的爛泥,卻沒想到現在有此震人的氣勢,到底是谷主尹驍飛的兒子。“想娶的小徒兒,那你得先過我這一關,小子,我就等着你,看你以後拿什麼來娶我的小徒兒。”
“哼”尹書文冷哼一身,背過身去不理他,看向椅子上沉睡的美人時,目光變的溫柔無比。
“臭小子!”江雲海啐罵了一聲,轉身走進裡屋。
師清落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尹書文握着她的手在旁邊的椅子上也睡着了,清秀的臉蛋上佈滿笑意,想必是在做好夢。她搖頭笑了下,輕輕的抽出自己的手,不想這一動,卻驚醒了他。
“師姐姐,你醒了。”他睜着mí糊的眼睛,眼中一片初醒來的清澈,如同一汪清泉。
“嗯,已經是傍晚了,書文,我們回家吧,谷主夫人等你等的着急了。”她拉起了他。
“好,我們回家。”尹書文握緊了她的手。
回到sī塾時,吳夫子已經做好了飯菜等她。先前第一次見吳夫子做飯時,她呆了一呆,誰會料想到這般出塵的人物竟然會做飯。說來也怪,這吳夫子恍若貴公子般的人物,竟然毫不忌諱“君子遠庖房”之說,常常自己動手下廚,廚藝還十分了得,這讓師清落不得不佩服。放在現代,這個吳夫子真是個百分百的好老公。
吳夫子安靜的用着晚餐,他的動作十分優雅,舉手頭足之間散着令人着mí的魅力。
師清落的舉止也是十分的優美,翠綠的筷子夾在圓潤晶亮的指尖,更顯出膚白若雪。不過今天她不若以往的兩人“食不言寢不語”,她邊吃嘴角的梨渦隱隱若現,貌似有開心的事。
吳夫子看了她幾次,心中疑uo愈甚,禁不住停箸問:“清落,今日可曾有開心之事?”
“啊?”他突然的問令沉浸在自己想象中的師清落一愣,輕靈的大眼出現了片刻的呆滯,但馬上神采凝聚,“沒事,沒啥事”她總不能告訴吳夫子她剛剛看到吳夫子做好飯菜等她回來吃飯,聯想到二十一世紀做飯菜等丈夫回來的妻子,再聯想到吳夫子回到現代被衆女“圍剿”的情形吧。原諒她女人天生豐富的想象力和無限的八卦力,阿彌陀佛,幻想無罪!
吳夫子當然不相信她的“沒事”,她一邊“沒事”還一邊嘴角含笑,跟她相處數月,她的一舉一動,他早已熟悉,只是越熟悉,就越疑uo,越疑uo就越覺得她神秘。當然,對她,他是極其喜愛的,她的自然純善,時而安靜時而帶點小女孩的狡黠,讓人不由的親近。她的天資極高,數月來,琴棋書畫已經頗有進步,兩人對弈,樂趣無窮。這樣的女子是他以前沒有接觸過的,他竟不知道男女之間還可以這樣的相處。
“清落,如有開心之事,不妨說來,我們一同分享。”
“先生莫要追問,這是女孩家的小心事,不可分享的哦。”師清落擺擺手,臉上的表情像小狐狸般的狡猾,卻又可愛無比。“吃飯!食不言,寢不語!”她故作正經的坐直了身體。
吳夫子失笑,“你這小丫頭。”語氣中充滿了寵溺,連他自己都不曾察覺。
飯後,照例是學習的時間,兩人對弈,下的是黑白圍棋,師清落有時也會突其想,教吳夫子一些現代的棋技,如五子棋。兩人數月的相處,原先的那種疏離早已散去,變得和諧默契,亦師亦友。吳夫子知識淵博,聰明睿智,師清落敏慧可愛,言語時而活潑時而令人沉思,兩人之間相處起來竟十分的愉快。
“不對,不對,我走錯了,重來。”嬌嫩的聲音響起,如黃鶯出谷,好不悅耳。
“清落,耍賴也沒有,你輸了。”低低的男音響起,如玉珠墜落般的好聽,聲音中帶笑,有種說不出的uo人的味道。
“我就不信,我們重來。”憤憤不平。
“呵呵,好。”無限包容。
窗戶上兩個美好的剪影對立而坐,一個高大,一個嬌小,卻是如此的搭配,如同在畫中一般。
一大早,師清落剛從山上鍛鍊回來,就聽到老遠處蓉兒的大呼小叫,“師姐姐,師姐姐,”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急啊?”師清落邊擦頭上的汗,邊朝蓉兒走去。
“快,快隨我去。”蓉兒來不及解釋,就匆匆忙忙的拉着師清落往山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