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力氣很大,幾次都從安然的懷抱裡掙脫出來,欲從二樓跳下來。好在瑤舅舅跟林宵及時出現,三人一齊把女人拖進了屋子。
原本圍在院子外面看熱鬧的人,見這會兒已經沒有熱鬧可看,紛紛散去。
代小也隨便拉住一個人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剛纔那個女人怎麼了?想尋死麼?”被代小也拉住的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便道“那個女人本來就是個瘋子。時好時壞的,好的時候跟個正常人一樣,發病的時候就要跳樓。這幾年啊,真是苦了她的那個娃。”瘋子?娃?
難道那個女人是安然的媽媽?
大家都走光了,代小也懷着猜測,悄悄地進了屋。女人似乎已經安靜下來,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沒有下揪着衣袖,嘴裡喃喃不清地說着什麼。
代小也慢慢地湊了過去,小心地問“怎麼樣了?”林宵擡頭一看是代小也,頓時一陣怒喝“快出去。”代小也被吼得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而那個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女人,突然發了瘋一般地衝向代小也,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使勁兒地搖晃“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代小也被掐得快要窒息,林宵跟安然都過來幫忙拉開她,沒想到這瘋婦的力氣竟然大得嚇人,一揮手便反林宵推在了地上。
安然見實在無法,又悍不動她,突然在聲叫了起來“媽,你掐妹妹做什麼?她會不能呼吸的。到時候她就死定了。”女人一聽到安然話,立即鬆了手。一雙枯瘦的手捧着代小也的臉蛋,左右瞧了好幾遍,一把將代小也拉進懷裡,一邊拍着背一邊哄“我的女兒,你終於回來了。我的女兒……女兒……”瘋女又慢慢地哭了起來。
代小也人都嚇傻了,當下什麼也做不了,只愣着任由他抱着自己。
瘋婦抱着代小也哄了足足有一個小時,代小也嚇得神智清醒得很,反倒是快把她自己給哄
着了。
很快,瘋婦人就睡着了,代小也才從其中解脫出來。
代小也嚇得雙腿以軟,動也動不了。林宵只好揹着她出來。
代小也一直處於被嚇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回去看一看到林瑤,立即抱着她傷傷心心地哭了一聲,纔算好點。
“瑤瑤,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當時好嚇人啊!她就那樣掐着我的肚子,我氣都喘不過來了。”只要一想到安然的媽媽掐住她脖子的那一刻,她就怕得要命。
接下來的兩天,代小也是門也不敢出。如果不是顧湛還沒有回國,代小也真想立即就回去。
第二天,安然就來了。提了一筐水果,專門來看望代小也的。
“你叫代小也對吧!其實以前我就從林瑤那裡聽說過你。第一次跟你見面,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現在還好嗎?”安然像個大人一樣,代小也表達着對陌生的關心。
代小也白他一眼“我都被嚇成這樣了,能好得了嗎?要不你來試試。”
安然愧疚地低下頭去“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安然,你別聽她胡鬧,她就是矯情,這是她自己要往槍口上撞,能怪誰啊!當時幾乎所有的人都在離開,偏她要往裡闖,這全是她自找的,你不用愧疚。”林瑤不知什麼時候就出來了。
代小也對林瑤的說辭非常的不滿,立即拿眼瞪着她。
林瑤不以爲然,直接從安然帶來的那一筐水果中拿出一個李子,一口咬下一半。
代小也立即奪過水果籃子“這是人家請我吃的,沒你的份兒。”
安然之於代小也來說仍然是一個迷團。看不透,解不清。
明明一張青春陽光的少年臉,性格卻像一個四十多歲的成年人。想去了解他,卻發現無法靠近,即使是靠近了,從他身上看到的
東西也似透明的,什麼也抓不住。
有那樣一個母親,想必他過得很辛苦。還能考上明羊中學,代小也對他打心眼裡有着一份尊敬。
接二連三的發生事情,姚家的人一致決定還是先送代小也跟杜純回城裡去。代小也已經被牽連了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對於提前回去的決定,代小也跟杜純沒有任異議。代小也是經過了安然媽媽的事件之後,被嚇着了。而杜純是根本就不習慣農村的生活。
顧湛出國後的第三週,原本打算好,是林宵送代小也跟杜純回城的,沒想到臨走前又生了變故。
安然的媽媽又犯病了。聽說還很厲害。村子裡的其它人都不敢去幫忙,林宵只能留下來去幫安然照顧他媽媽,而代小也跟杜純則由林瑤送回去。
坐在返程的車上,代小也一直在睡覺。最近幾天因爲安然媽媽的事情,代小也一沒睡好過,今天要離開這裡,代小也心裡輕鬆許多,一上車便睡着了。而杜純則一直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的風景。
林瑤正看着書。
杜純又手託着下巴,狀似無意地“林遙,安然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臉上緋紅,問得結結巴巴。
林瑤翻書的頻率沒有一絲混亂,答道“良民。”
杜純“……”過了好一會兒,杜純才從林瑤的雷言雷語中回過神來“今天我們走的時候,村子裡的人不是說他媽媽又犯病了麼?他媽媽得了什麼病啊?”
林瑤把書放進揹包裡,調整了一下姿勢,準備睡覺“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的話,不妨去問他本人。”林瑤冷冷的,似乎不願意提起這件事情,說完便立即閉上眼睛,便是杜純再問,她也裝睡裝不知道。
杜純咬着下脣,眼眶漸漸紅了,啞着嗓子道“林瑤,你不想說就不想說,幹嘛這樣對我說話!我又沒招惹你。”說着說着眼淚就流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