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小也正爲自己衝口而出的真心話而後悔不已。她是喜歡顧湛,她也希望他能知道,也想跟他表白,但是現在的她還不能這麼做。如果她說出來,顧湛一定會再次把她送去學校寄宿的。上一次的事情讓她仍然心有餘悸。
顧湛半天沒說話,代小也十分擔心剛纔自己的一通亂說是不是能瞞天過海。囁喏着想說些什麼,又找不到話題,哼哼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你餓不?我還沒吃晚飯。”說完又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盯着顧湛。顧湛本來還在氣頭上,頓時被代小也這句話弄得哭笑不得。正準備又罵她一回,但一對上她的星星眼,滿腔憤怒就徹底歇菜了。
鬱悶地看着她,又不能就這樣就原諒她,只能強裝出很生氣的樣子“先吃飯。”聲音有些怪異。但代小也卻覺得十分可愛。
代小也撒着歡兒把所有的菜都熱了一遍,又殷勤地叫顧湛過來吃飯。一聲一聲老爸叫的親熱得讓人全身發麻,其實代小也心裡十分不甘,琢磨着什麼時候這句老爸才能變成‘老公’。
顧湛對代小也討巧賣乖最沒有抵抗力,代小也只要一裝可愛可憐,就讓人忍不住想保護,不讓她受一點點傷害,有時明知她是故意的,仍然剋制不住自己想要縱容她的衝動。
顧湛已經感覺到自己特意築起來的冷麪具就快要龜裂,於是顧左右而言他“小也,你過完年就十六歲了吧!”代小也吃着飯,嗯了一聲,一顆心揪得緊緊的。
他不會又要讓她去學校住宿舍吧!中考前她爲了應付考試,才搬到學校裡去的,那段時間已經把她磨夠了,有生之年她再也不想再擠宿舍。
然顧湛所說的完全出乎代小也的意料“時間過得真快,你剛來我家的時候還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呢,在我媽媽面前只知道哭,整天把自己弄得跟個小花貓似的。”代小也吃着飯,心裡越發的覺得不對勁,顧湛從來不是有關於表達內心想法的人,他今天忽然這樣說……
代小也放下手裡的筷子,坐直了身子,雙眼直勾勾地盯着顧湛,什麼話也不說。
顧湛說了這句話,無奈地搖了搖頭,就再沒有下文。當夜無話,倒也過得平安,但顧湛最後兩名話讓代小也整夜都沒有睡着,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想顧湛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有時想,他會不會已經注意到她已經是個女人,具有一定的魅力,正吸引着他?
或者是他又在打什麼壞主意,想把她弄走?
一夜下來代小也想了幾十種
可能發生的情況,最後瞪着雙眼睛直到天亮。
代小也被下了禁足令,每天除了學校,那裡了不允許去。學校門口,代小也以一種被搶了骨頭的小狗般,用哀怨嫉妒的眼神死死盯住顧湛“爲什麼要禁我的足!”
顧湛看她一眼,丟她一個好自爲之的表情,開着車揚長而去。代小也氣呼呼地在原地直跺腳。
一整天代小也都悶悶不樂的,上課也提不起精神,看到林瑤跟杜純後就是一陣抱怨。杜純深表同情地看着代小也,表示深切的哀悼,林瑤拿眼角橫她一眼“自做孽,不可活。”代小也追在林瑤身後不肯擺休,順手撈起不知誰班放在走廊上的掃帚就死命地追。
一闖進教室,一個高大的身軀就擋在了代小也的面前,一時沒剎住,愣生生地撞了上去,痛得她眉眼都皺到了一起。
代小也捂着受災最嚴重的鼻子,恨恨地瞪着眼前的巨人“孟宇,你幹嘛,讓我過去,我今天要打得林瑤爬不起來。”孟宇厭煩地看着代小也“你多大的人了,還以爲是在幼兒園啊!也不注意注意影響。”代小也呸他一聲“屁的個影響啊!給我讓開。”結果孟宇長臂一伸,代小也就被被提着扔出了教室。正好遇到施良,忙救下代小也。
代小也惡狠狠地對孟宇說“姓孟的,有你求我的時候!”說完又轉身對着施良“施良,謝謝你幫了我啊!”原本對着孟宇的兇惡表情轉眼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沐春風般的微笑。
施良愣愣地點點頭“不用謝。”
這一被禁足就是一個多月,代小也每天回家都要跟顧湛大戰一場,不過因爲要監督代小也是否每天都按時回家,顧湛也是一下班就往家趕,代小也是怒在臉上,樂在心裡。每天一放學撒着歡地甩着腳丫子往家跑。
杜純每每看到此詭異情景都會壓低了聲音,陰惻惻地問林瑤“她這是被禁足嗎?怎麼感覺挺高興的!”林瑤理了理流海“她就是一M,不虐不痛快。”
杜純紅着臉吱唔了半天,也沒一句整話。林瑤看着杜純“你不要想歪了。”
元旦節顧湛是帶着艾曉珊一起在家過的,這讓代小也十分不高興,她跟艾曉珊的待遇差別也太大了。但相比顧湛帶着艾曉珊出門約會,完全不管不顧她又要好上許多,心裡稍舒坦了些。
經過上次的事情,代小也跟艾曉珊徹底冷戰。雖然表面上表現出一副相處融洽的樣子,私底下不知多少的勾心鬥角。
不過代小也還必須要在顧湛面前掙表
現,於是一打艾曉珊來,她就表現得異常熱情,端茶倒水拿點心,完全一副小女主人的模樣。
吃飯時還一個勁兒地給她夾菜“曉珊姐姐,你好不容易來我家一趟,多吃一點兒啊,顧湛的做菜的手藝可好了,不是能平常吃到的,以後也怕沒機會了。”話時含槍帶棍的,聽得艾曉珊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變幻得十分精彩。
顧湛冷着臉喝斥道“小也,不許亂說話。”
代小也死不悔改地吐了吐舌頭,又白了艾曉珊一眼,埋頭吃飯現不說話了。
轉眼第一學期的考試結束,代小也並不擔心自己的成績會下降,歡歡喜喜地過年。以往每年過年顧媽媽都會從國外回來。今年都臘月二十七了,顧媽媽突然打電話回來說不回來過年了“冬天回家太冷了,我們準備去夏威夷度假,今年你就跟小湛兩人好好過吧。”
代小也哦了一聲,無限失落地掛掉電話。隨即就歡樂起來,在家裡又跳又鬧的,顧湛跟代小也正在進行大掃除,好不容易纔擦乾淨的地板又印上了好幾只小爪子。“你顧媽媽都不回來了,你還高興個什麼啊!”
“這是我們兩個人頭一次過年啊,像不像二人世界?你說我能不高興嗎?”顧湛意有所指地白她一眼,代小也忙閉了嘴,她仍在禁足期。
於是今年的置辦年貨,佈置家裡,再到準備新年的食材,以及列出春節期間要拜訪的人員,全都是兩人在做。
代小也像只小狗一樣蜷在顧湛身邊,乖得不得了。顧湛像摸寵物一樣摸了摸代小也的頭頂,心想要是她能一直這樣乖就好了。大年三十,代小也跟顧湛兩人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兩人圍席而坐,一人一杯紅酒,代小也高高地舉起酒杯“顧湛,再過幾個小時就是新的一年了,希望你能在新的一年裡多喜歡我一點,多疼我一點,少對我發脾氣,少動不動就罰我。”
顧湛也舉杯“你也是,新的一年裡學乖一點,成績再好一點,跟曉珊阿姨的關係也要再相處融洽一點。”代小也撇着嘴,最後一句太煞風景了。
“來乾杯~~”
叮咚!
叮咚!
兩人正在舉杯歡慶,門鈴像催命符一樣的響了起來。
代小也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氣鼓鼓地道“你不是說艾曉珊回家去了麼?怎麼又來了?”說完氣沖沖地去開門。
門一拉開,看到站在門口,正衝着她微微笑的人,代小也有一種躺着也中槍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