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小也最喜歡的就是去撿雞蛋。吃過午飯,提着小竹籃子去關雞的屋子裡轉一圈回來,就好幾個蛋。鴨子一般都是夜裡下蛋,所以除了雞蛋外,不能撿到鴨蛋。
每次代小也一看到這些可愛的蛋,就傻呵呵的笑得,跟手裡的蛋是自己下的一樣。
代小也本來縮在屋子裡避署看電視的,一聽到有母雞下完蛋後特有的叫聲,就歡快地跑了出去,果然就撿到了一個蛋。這蛋剛從雞屁股裡出來,還熱熱的。
代小也拿着雞蛋歡天喜地地往回走。路過院門口時,正好看到一輛熟悉的越野車停在外面。
代小也當即就愣了一下。
顧湛不會是找來了吧!
偷偷摸摸地縮進屋子裡,努力地告訴自己外面的那輛車不是顧湛的,只不過跟顧湛的同一款而已,車裡面掛的那隻小熊也不是她親手縫的,恰巧買了一隻一樣的。
可是……那隻小熊,全天下只有這麼一隻啊!
代小也現在連撞死的心都有了。看着手裡的雞蛋,喃喃自語“你說我朝着你撞下去,是我死還是你死啊!”
林瑤在一旁看得嘴角一抽一抽的,心道“這丫不是看到雞蛋就歡喜得傻了吧!”杜純側擔心地湊過來問“小也,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代小也哭喪着一張臉看向杜純“爲什麼昨天掉池塘裡的那個人不是我~”讓她被泥淹死算了。
代小也剛進屋坐下沒一會兒,瑤舅媽就進來了,後面還跟着顧湛。
代小也一看到顧湛就一陣緊張,頭埋得低低的,那樣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林瑤仍在一旁悠閒地看着電視,杜純已經識相地躲到林瑤身後去了。
林瑤向來剽悍,大風大浪她頂得住。
顧湛仍然一副溫文而雅的態度,向屋內的人一一打過招呼後,在瑤舅媽的邀請下在代小也的旁邊坐下來。
代小也自知逃不過,立即做出一副可憐兮兮,泫然欲泣的樣子給他看,希望他能有點點同情心,不要打罵她,更不要拆穿她。
雖然這些都是妄想,但代小也還是決定一試。
顧湛根本就不看她,免得自己好不容易豎起來的冷情面具,立即破功。
瑤舅媽給顧湛倒了一杯水,便在對面坐下來。
顧湛客氣地笑笑“小也這幾天真是麻煩大家了,這孩子不懂事。我不讓她來,她偏要來。”
林瑤看了代小也一眼,哼了一聲,什麼話也沒說,轉頭繼續看電視。瑤爺爺仍然老神在在地喝茶。
瑤舅媽立即道“哪裡的事,小也很乖很聽話,還幫忙做家務。一點也不麻煩。”瑤舅媽估計也是看出瞄頭了,一個勁兒地幫着代小也說好話。
“小也這孩子就是任性,我因爲工作關係,明天就要去國外一趟,大概要一個月才能回來,這段時間能否麻煩您再收留小也一段時間。您應該看出來了,這孩子什麼都不會,一個人留在家裡我也不放心。”
瑤舅媽是很喜歡代小也的,想也想就立即答應了。
代小也卻驚訝得愣住了。
他是真的要出差?還是順着這個藉口把她留在這裡,他就可以在家裡跟艾曉珊那個女人雙宿雙飛,甜甜蜜蜜了?
不管是那一種,要一個月見不到顧湛,她心裡就堵得難受。
接下來顧湛又說了些什麼代小也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只是傻愣愣地坐在那裡。
本來瑤舅媽是要留顧湛在這裡吃午飯的,但顧湛說因爲明天就要出發,時間很趕,所以就不留下來了。
顧湛離開時,代小也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巴巴地跟在他身後出去,顧湛上車,她也跟着上車。“你上來做什麼?快下去。”
代小也雙手死死地巴住車椅不放手,一副打死也不樣下的樣子。
顧湛滿腔的怒氣再也壓抑不住,板着臉,情緒壓抑得聲音都扭曲了“代小也,你給我下去。”
代小也一個勁兒地猛搖頭。“那你到底想怎麼樣?”現在顧湛衝動得想立即把代小也扔進路邊的池塘裡。
代小也強忍了好久,終於忍
不住,哭着喊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一邊說了十幾個對不起,又哭又說,把顧湛的心都哭碎了。即使先前有再多的怒火,此時也被她的眼淚澆滅了。
不由得柔聲安慰她“別哭了,看看哭得多難看,跟只小花貓一樣。”
代小也抽抽噎噎地止住淚“我不該不經過你的同意就跑到鄉下來,可是……可是我有留書給你,你看到了沒?”
我這也不算任性離家,我留書了的好不好!
代小也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到這個,顧湛的火氣又上來了。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扔在代小也身上“你念出來聽聽。”
代小也撿起紙一看,臉色大變,那不是她給顧湛的那封留書麼?代小也拿着信,在坐位上蠕着身子“不……不念了吧。”
顧湛是吃了稱坨鐵了心的,非讓她念不可。
她見顧湛臉色鐵青,知道不念是脫不了手的,只好聲若蚊吟地念起來。不過那聲音真的小得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得到。
“林瑤家的人虧待你,不給你飯吃啊?大聲點。”
代小也被吼得身體一顫,小嘴癟了癟,快要哭出來。“顧大叔:你好!我是代小也,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我知道你最近看我不爽,因爲我屢屢破壞了你的好事。現在我識趣地離開你,跟小瑤去鄉下了。這段時間你就好好的過你們的二人世界吧,我是不會突然冒出來破壞你們的。還有,對於你不給我做飯吃的這件事情,讓我很傷心。我用我的青春陪了你快十年,你竟然連頓飯都不做給我吃。不飯之仇我永生難忘。等你老了,動不了的時候,我還年輕,我也不會做飯給你吃的。跟你無關的代小也留”代小也念得擲地有聲。
代小也越念越心虛,越念越小聲,時不時的去偷看顧湛臉上表情的變化,看一次顧湛的臉就比先前黑一分,每黑一分,她就絕望一次。
“代小也,你把這封信的中心思想給我總結總結。”這個死丫頭,居然爲了一頓飯,就給他玩留書後離家出走,真是越來越沒有王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