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那我一定是最可愛的那一隻了吧。”
艾琳娜揚起眉毛，倒是沒有否認鄧布利多對於自己的稱呼，反而頗爲認真地思索了一下，用一種極爲篤定的語氣說道，精緻的小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和害羞的跡象。
瞥了一眼面色凝重的鄧布利多，艾琳娜腳步輕快地繞到老巫師背後，熟練地按了按老人僵硬的肩膀，仿若正在跟自己爺爺奶奶撒嬌的小孫女一樣，大大咧咧地隨口說道
“鄧布利多教授，您該不會以爲我打算犧牲自己，成全整個魔法界吧？放心吧，連你都說了我是一個小號黑魔王了，怎麼可能會做出這樣的傻事……爺爺就更不可能了。”
雖然阿不思·鄧布利多並沒有說得太明白，但是艾琳娜已經從老人的言語和神情裡讀懂了這位老巫師的擔憂，心裡略微一暖——這老蘿蔔，終歸還是個好人啊。
很顯然，曾經拿到過一次類似劇本的鄧布利多，並不希望重演一次英雄戰勝魔王的故事。
尤其是今天早晨起牀後沒有看到格林德沃，更是加重了鄧布利多心中的不安，以至於一大早就把艾琳娜叫到了校長辦公室，旁敲側擊地詢問着兩人的各種秘密活動。
“至於爺爺？他應該是去準備節日禮物了吧。畢竟，今天是復活節嘛。”
看了看依舊沉默不語的老巫師，艾琳娜吐了吐舌頭，手下的力度稍微重了幾分，一邊認真地幫鄧布利多捶捏着肩膀，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着鄧布利多之前的問題。
復活節禮物？這小丫頭騙誰呢。
雖然今天確實是復活節，但這又不是聖誕節，哪裡需要什麼額外禮物。
非魔法界中復活節的隆重在於，它體現了十字教信仰的精髓，即頌揚聖子，感謝他能夠將全人類的罪惡攬於己身，通過受難，指示通往天堂之路——可惜，巫師不信這個。
對於巫師們而言，不過只是覺得有趣，所以找個理由放假玩一玩而已。
鄧布利多餘光掃了一眼那雙正幫他按着肩膀的小手，臉上的凝重微微柔和了一些，眼底閃過一絲無可奈何的神情，想了想，準備換個方式慢慢詢問一下。
“那你打算怎麼結束爭端？伏地魔現在還在聖芒戈醫院躺着呢。”
“當然不會涉及到可憐的奇洛教授，我們不是一早就說過了麼，這一切都是潛伏在魔法界裡面的食死徒們，爲了黑魔王的歸來而所進行的報復性陰謀。”
“沒有那麼簡單……”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心情複雜地說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雖然魔法部對外一直說沒能確認食死徒們的具體身份，但實際上不少巫師心底大多是清楚的……那些頑固死忠的食死徒都被投進了阿茲卡班，剩下的那一部分曾經走錯路的人，也都在關注之下……”
在伏地魔露出他的真實面孔之前，當初魔法界支持他的巫師羣體並不少。
絕大部分的純血巫師家族都贊成維護巫師血統的純正，擺脫麻瓜出身的人，讓純血統的人掌握大權，加入伏地魔成爲食死徒，這在當時並不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決定。
事實上，不少純血巫師家庭都以此爲榮，認爲是一種捍衛榮耀和血統的英雄表現。
只不過，隨着人們逐漸發現伏地魔爲了獲得權勢而不擇手段，用各種恐懼去支配他人，愈發地暴躁、冷血、瘋狂之後，純血巫師家族們才終於意識到他們扶持出了一個就連他們自己都可能一併吞沒的怪物，轉過來開始嘗試對抗和躲避伏地魔。
而就在這個加入、遲疑、背叛的過程中，食死徒們最開始根本沒有蒙面這個習慣的，因此自然也談不上什麼隱蔽，由於親緣關係，人們互相都相當熟悉。
因此，伏地魔倒臺之後，與其說是魔法部追查不力，倒不如說是法不責衆——除了那些在伏地魔消失之後，依舊還在肆無忌憚傷害他人的瘋子之外，其餘人也就放過了。
“明白了嗎？或許你可以編造一個藉口推到古靈閣身上，但當你妄圖要將這些罪惡轉移到某一個、或者某幾個具體的巫師身上時，僅靠憑空捏造的方式就行不通了。”
鄧布利多拍了拍肩膀上的小手，轉過身，湛藍色的眼睛看着艾琳娜。
“追求絕對正義，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總之，你的PLAN-A行不通的，說說看吧，你另外的幾個備選方案——我知道，以你的習慣，從來都不會只有一手準備。”
“……抱歉。”
艾琳娜迎着鄧布利多充滿希望的眼神，搖了搖頭，輕聲說道。
“這次，確實只有這一個方案——倘若說人生是一個擁有無數選擇的遊戲，那麼在我眼中，這次通往happy-end的道路，只有這一條。”
“……是麼？真是一個固執的丫頭。”
鄧布利多沉默了片刻後，長出了一口氣，眼神慢慢堅定下來。
“我明白了，那就儘可能的讓人們相信這一切吧，然後，讓時間去抹平……”
“不，鄧布利多教授，您可能想得有些悲觀了——局勢還沒那麼糟糕。”
艾琳娜微微一笑，從鼓囊囊的胸口裡取出一份摺疊好的商鋪註冊證明，鄭重其事地遞到了鄧布利多的手中，這熟悉的場面，不禁讓老人回憶起了某種糟糕的既視感。
說起來，當初這個小丫頭，就是利用這個手段，把霍格沃茨的地產證明帶出去的吧？
鄧布利多目光下意識在艾琳娜再次變得平坦的小胸脯徘徊了一下，眉毛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這孩子該不會在自己胸口施展了無痕延展咒吧，什麼東西都往裡面塞……
“嘿！看這個，不是看我！”
艾琳娜有些不滿地拍了拍桌子，將鄧布利多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桌面上來。
“仔細看看這個，教授。您知道爲什麼我一定要花費大價錢，在翻倒巷開立店鋪而不是在人流量更高的對角巷麼？因爲只有在那裡，纔可以匿名或者化名註冊店鋪……”
“同樣，也只有在那裡，才能完美地把某個產業從一開始就送給別人……”
“無論……這個人是生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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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