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無數的信息涌入，眼前彈出了層層疊疊的提示，鋪滿了整個視野。就像是電腦中病毒那樣，關掉一個提示窗口，又會快速彈出更多的提示窗口。
被這鋪天蓋地的提示淹沒，唐元有些眩暈。
【檢測到信息量超出負荷，正在屏蔽信息彈出功能。】
【所有信息已保存進數據中心，可在狀態良好時查看。】
世界清淨下來。
那些不斷彈出的提示完全消失掉了。
唐元晃了晃腦袋，再次看向傑娜。此時傑娜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把腕錶中的投影收起來，她又恢復了之前那副警惕的模樣，眼中摻雜了一絲懊惱。
雖然ECHO眼及時屏蔽了信息彈出，但唐元也多少能從那些彈出來的隻言片語中，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個籠統的印象。
比如，他們的系統一直在利用這些玩家收集“因果力”來維持基本機能。
又比如，獲得“因果力”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推翻世界線原本運行的軌跡。
再比如，對方的系統是知道亡者都市的存在的。
同時，當唐元使用ECHO眼從傑娜的系統接口潛入時，對方的系統也在一時間發現了他，並且也反向駭入得知了唐元的一些事情。
不過，對方的系統似乎把ECHO眼當成了亡者都市的系統，並且流露出了想要併吞的意圖，最終被ECHO眼的防火牆擋了回去。
“有意思，系統之間居然是可以併吞的。這也說明，不同的玩家之間的關係也應該是水火不容的。”唐元有些好奇併吞掉一個系統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但他的ECHO眼只是自己的天賦，並不算是遊戲系統，因此剛纔也沒辦法去併吞對方。
當然，他也知道要併吞對方沒有那麼簡單，至少要做到充足的準備，有了80%以上的勝率纔會動手。
等等，如果他能這麼想，那對方的系統也應該是這麼想的。
所以對方是覺得勝率很大，所以才動手了嗎？
“ECHO眼和系統很相似，但與控制着無數玩家的遊戲系統相比，格局還是太小了，所以才被對方誤認爲很弱？”
“喂，兄弟，你沒事吧？”汪天逸見唐元站着不動，還一個勁看着傑娜，正準備擡起手打一巴掌。
唐元一把抓住汪天逸的手：“我沒事，剛纔在想事情。”
“不，你有事。”汪天逸打向唐元的那隻手並沒有停下來，堅持己見的要把唐元揍醒。
“啪！”
（￣ε（#￣）☆╰╮o（￣▽￣///）
汪天逸的巴掌落在了唐元的臉上。
唐元：（￣ー￣）
“你就是想打我吧。”
“不，是兄弟你太恍惚。”
ㄟ（▔，▔）ㄏ
“你們倆來的真的不是時候啊。”道長無奈道。
他看着已經翻開了一半的塔羅牌，嘆了一口氣，拿着摺扇一揮。
那些塔羅牌慢慢的燃燒掉，消失不見了。
旁邊的傑娜看着那沒有解完的塔羅牌，有些遺憾，其實她還是想得到答案的。
“沒關係，你想得到的情報，我已經拿到了。”唐元說。“先完成這個副本，回去再說。”
“所以他們應該沒用了吧。”道長的語氣依然像之前那樣友善，但傑娜卻感到了一絲冷意。
“他們的陣營和我們是敵對的。”唐元說。“剛剛從她的系統中知道的。
“哦，知道了。”道長點了點頭，看向傑娜。“其實平時我們不怎麼殺人的，但這次沒辦法。”
傑娜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對方用十分友善的語氣說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句話。
從道長的袖子中飛出了一些符咒，這些符咒飛到了傑娜的前後左右，開始發光。
接着，那些符咒開始從傑娜的身上吸出像是霧氣一樣的物質。
【吸魂：道長的天賦技能之一，吸出的魂可以補充發動付出消耗的能量。】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唐元也慢慢摸出了道長的天賦。
他的天賦也是脫胎於生前的能力。道長生前是個道士，因此死後轉化爲以符咒爲核心的道術天賦，兼顧占卜，和忽悠人。
唐元看到那些符咒上附着的模糊的人影撲到傑娜身上，撕咬着傑娜的魂魄，然後吃的一乾二淨。
嘶——
他也知道爲什麼道長能爬到A級玩家了。
大部分接觸的副本，最終boss差不多都是類似怨靈的存在。道長有直接針對靈體的攻擊方式，這給通關帶來了極大的便利。一般的怨靈根本打不過道長，只能含恨而終。
同時，這種攻擊方式也可以作用在活人身上，直接摧毀人家的靈魂。
傑娜雙目失神，倒了下去，完全死透了。
符咒上附着的人影似乎吃飽了，滿足的回到了符咒中。道長一擡手，全部飛了回去。
“道長，符咒上帶着的那些人對你真不錯。”唐元由衷地感嘆。
“什麼？”
“有那麼多人幫你，一定挺熱鬧的吧。”唐元笑了笑。
“什麼人？”道長是真的不知道唐元在說些什麼，他的天賦源於自己本身的道術，沒有什麼人幫他啊？
唐元發現道長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時閉上了嘴。
這事，還是不要告訴道長了。
他們把海陽也處理掉，動手的依然是道長。
大家都覺得有些乏，不想再玩下去了。
“楚塵那邊怎麼辦？他可不像這兩個人這麼好對付。”道長說，他也沒有把握正面對抗。“那人操控怨氣的能力極強。”
“沒事，有華羅森在那邊幫忙，我們不用正面對抗他。”唐元回答，同時右眼閃爍着藍光。
一個縮小版的遊戲地圖出現在眼前，上面標註的一個個紅叉正是有bug和未完成的地方。
“現在是修復bug的時間，剛好讓他幫忙測試一下。”
【你開始使用開發者權限——】
【你往座標爲（30，10，-20）的位置扔出了一隻蜘蛛多手怪。】
……
楚塵和華羅森走在滿是研究員屍體的走廊中。
“前方右轉，把他帶到觀察室，你不要進去。”
幾分鐘前，華羅森已經厭倦了扮演海陽，正打算離開時，聽到了唐元的聲音。
這聲音只有他能聽到，硬要說的話，有點類似遊戲中的私聊信息。其他人無法看到遊戲界面，但是唐元可以，因此他開啓了這項功能，給華羅森傳了消息。
“這裡有個岔路，我們往右走吧。”華羅森很自然的對楚塵說。
楚塵沒有懷疑，或者說他根本想不到這裡還能有什麼東西能傷害到他。
“觀察室裡的是……傑娜！！”華羅森驚呼，衝過去打開了門，但沒有立刻進去。
楚塵走了進去，過去查看“昏迷的傑娜”。
傑娜瞬間睜開眼睛，同時身體開始變形，一些多餘的手腳從軀幹上伸了出來，骨骼和肌肉也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噗噗聲。
“這是個陷阱。”楚塵拔出了由怨氣包裹的長劍。“但我見過這個怪物，它很弱，根本無法阻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