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荒草堆裡,一個錦衣少年坐了起來。
滿臉血污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猙獰。
楚陳晃了晃腦袋,腦袋上劇烈的疼痛險些讓他再次昏厥過去。
嘗試着摸了摸後腦勺,鮮血染滿了手。
這裡是哪?我在哪?
環視周圍半人高的野草,回想起酒店裡那凌亂的房間,楚陳心裡冷哼了聲。
哼,這裡真是一個絕佳的拋屍地點,可惜,要讓那個賤人失望了。
此時,熊熊怒火在楚陳心裡燃燒,恨不能馬上就飛奔回去,掐死那兩人。
滿心怒火的楚陳,正打算起身去找那對狗男女算賬,只是一陣眩暈之後,又一屁股跌坐地上。
“嗚,好疼”。
楚陳只感覺有人拿了個大錘狠狠的敲擊自己的腦袋,一瞬間腦後突然劇痛加倍,一大串信息就這麼強制性的從腦海中浮現。
半晌,抱着腦袋打滾的楚陳停止了動作,腦海裡正上演着另一個人的悲歡。
原來如此。
這個國家叫夏郡王朝,而這具軀體的主人是丞相之子,名字和自己一樣,也叫楚陳,只是……
“楚陳,你能不能主動解除婚約。”女子拂了下鬢邊的頭髮說道。
女子長相清麗,婉轉如黃鸝般清脆。
原主愉悅的心情突然就降到谷底,每次阿玥來,就算一句話都沒說,他也能心情愉悅很久:“爲,爲什麼?”
“我知道你喜歡我,你一定不希望我不快樂吧。”
“可是我們是指、指腹爲婚,皇上的金口玉,玉言。”原主聲音悶悶的回答。
女子的臉有片刻不自然……緊緊捏住了手帕,這死結巴,居然搬出了皇帝。
接着畫面一轉,涼亭裡。
原主渾身狼狽的被圍在中間,周圍是幾個身着華服的男子。
“哈哈,哈哈,你們看看這死廢物,我說這辦法好用吧,就說阿玥約他相見,他就巴巴的來了,你看他剛剛像狗一樣從狗洞出來,那模樣真是有趣,有趣!”
“哼,也就你會出餿主意,玥妹妹那麼好,一個不留心沒的壞了名聲。”
“就是,這死廢物怎麼配得上清純可愛的玥妹妹。”
“嗨,費什麼話,快點的,幹完去怡香院……”說着,男子揚了揚眼睛,滿臉淫笑。
嘿,早就看這死結巴不順眼了。
……
繞是死過一次的楚陳都被原主的悲慘的人生驚的咂舌。
明白了事情始末,楚陳的心中一陣複雜。
我竟然死了,而且又重生了。
沒錯楚陳重生了,重生到丞相府那個與自己同名且不受寵的嫡子身上,甚至在大婚前夕,還被未婚妻,夥同他人誘騙虐殺。
原來我們的遭遇竟如此相同!
楚陳原本還以爲自己只是運氣好,以爲自己沒死的喜悅去了大半。
卻不想原來自己已經死了,不但如此,還穿越到了這個倒黴鬼身上。
這算什麼?
感受着原主不甘的情緒,楚陳心中感嘆一聲,罷了,機緣巧合讓我重生,且又佔了你的身體,那麼你的仇,就由我來報,也算全了自己上一世的遺憾。
感受着原主心中的不甘慢慢沉寂下去。
楚陳也感嘆一聲,真是造化弄人,只是那個賤人,便宜她了。
不知道得知自己死亡消息後,父母和妹妹該多麼傷心。
只是既然來了,那總得活下去吧,看這荒山野嶺的,身上又受了傷。
楚陳這時纔想起來檢查自己的傷勢,衣服上有多處破口,上面點綴着斑斑血跡,胳膊折了一隻,右腿腫的老高,腦後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時不時就來上一陣劇痛加持。
呵!這羣人,夠狠啊。
先把原主打個半死再騎着馬把他遛了大半座山。要不是原主滾落山坡,恰巧落在這坡底的荒草叢裡,說不定原主會被遛的連剩毛都不剩。
嘖!這是什麼仇什麼厭啊!
楚陳暗暗下定決心,總有一天,那些畜生一個都跑不掉。
慘笑一聲,楚陳開始了積極自救。
生在21世紀和平年代的五好青年楚陳,什麼野外生存技能,什麼醫學知識,統統不懂,但他心裡隱隱覺得,再不自救,可能自己剛剛白撿的這幅軀體,怕是要殘廢。
嘿,別人撿錢撿物,而自己卻是特麼撿了條命。這個時候,楚陳還不忘打趣自己。
靠着考駕照那一堂免費的包紮教學,和自己小學水平的急救知識。
楚陳找來兩根樹枝綁在斷手兩側,然後撕下衣襬固定好手臂之後,在周邊撿了一根稍粗的枝丫放在腋下,半拖着腳一瘸一拐的往山下的位置去了。
…………
清源山上,天剛矇矇亮,一個壯年男子帶着個8、9歲的女孩在山脊上巡視着。
今天小姑娘嚷着要陪爹爹出來,順便看看前幾天支起的陷阱裡面有沒有什麼收穫。
一路上清脆的歌聲和着鳥叫,讓這清冷的山林裡多了抹靈動的氣息,男子看着興奮的女兒,露出溺愛的表情。
“爹爹,你看,這花冠子多漂亮,等會兒我多編一個,也給爹爹帶上可好?”
“好,小彩兒注意腳下,別摔了”。男子回頭寵溺一笑,繼續巡視。而剛剛那個編花冠子的小姑娘一會扯個野果,一會兒摘朵山花,自己玩的不亦樂乎。
“嘻嘻,爹爹,你說今天會有什麼收穫呀,要是打了只大的,爹爹可要給我做好吃的。”小女孩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家爹爹。
男子笑容越發燦爛了。“好,你個小饞貓,就知道你只惦記着吃。”
“呀,就在前面,到了到了,快快,看看今天有沒有收穫。”小女孩等不及父親,自己就奔了過去。
只不過才片刻功夫,小女孩卻驚叫起來。
“彩兒!”
壯年男子猛的擡頭,擡腳一躍,幾個呼吸之間就出現在自己女兒身邊,焦灼之色盡顯。
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