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夢靜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看了一眼他,隨後又將眼睛轉而看向了那水晶棺槨。
這是一個呈現半透明狀的棺槨,從外面看隱約能夠看到一人平躺於內。那棺中人體型看去像是成年男性,身着金色華麗的衣冠。
“叫我說,肯定是方臘本人!”黑仔立即插話道。
他的話立即引起幾人共鳴點頭,棺槨裡的究竟是誰就算看得不清楚,卻也能從各方面猜測出墓主的大概身份。
穿着疑似龍袍,還躺在水晶棺槨裡,那麼裡面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方臘本人。
此刻讓衆人好奇的不僅僅是棺槨內躺着的人的身份,更主要的是從晶瑩剔透的水晶棺槨內,透出陣陣淡金色的光芒。那陣陣閃動的光亮無不吸引衆人的目光,那光亮雖不明亮,但卻有種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感覺。
這時丁夢靜目光卻放在棺槨蓋上,而那秀氣的黛眉已緊緊鎖起。
“永生咒……”
水晶棺槨蓋上雕刻着奇怪的梵文符咒,對於梵文頗有研究的丁夢靜,一眼就認出來這符咒的邪門之處。
“永生咒?那是什麼?”黑仔立即不解的問道。
作爲術士大師其中的徒弟,他對這類鬼鬼怪怪的東西當然是充滿好奇心以及求知慾。
丁夢靜一邊看那咒文,邊有些緊張的解說,“細節就不說,這咒是向神靈祈求,爲得到‘永生’願付出所有的代價,包括手下追隨者以及他們的孩子親人……”幾人聽到風她說到這裡,渾身不由得直接抖落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們是第一個聯想到的就是那通天塔外牆上,鑲嵌在哪裡的數量龐大的乾屍。
“每五萬人的性命,就能讓祈求者獲得一次不死,從而達到‘永生’,五萬人一次……噢,我天……”丁夢靜震驚不已。
那通天塔上的人何止三十萬,那豈不是用衆人命換一個人的好幾條命?
噢!千萬不要告訴她……
現在躺在裡面的那位,至今還沒有死……吧?
毫無疑問,這“永生咒”這是個相當邪門的咒術。從秦始皇開始,只要是有抱負的當權者,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想讓自己能夠得到長生或者永生,看來方臘也不例外。即便他的起義沒有得到真正的成功,被當時宋軍圍困在千島湖,他知道自己無法逃脫。
即便是在時日無多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要執意想要讓自己得到永恆的生命,並且還利用這些可憐的人作爲“死亡陷阱”,最後還將所有收刮而來的寶物,都堆放在這裡。
難不成這個方臘還想捲土重來嗎?
丁夢靜看着這個水晶棺槨,都不知道是否還要繼續。如果打開這個棺槨……那躺在裡面的人,會不會就當真活過來?
畢竟將那神玉隨身放着,就算不活着,那裡面躺着的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如果說單單只是咒術,那麼就算祈求者用再多的人命,也無濟於事,最後的結果是自欺欺人罷了。但是……如果持有“生方炎水玉”,結果,就大有不同了。
也許當初方臘收集寶物的時候,這枚神玉只不過看起來是枚普通的寶玉罷了,因爲它還沒有吸收天地的精華,沒有神奇的力量。
而現在……
那枚玉幾乎已經到達了吸收的零界點,當神玉從陣亮變成長明亮,那時也就是神玉真正達到吸收天地只精華,給人帶來“愛與希望”的新生力量的時候。
此刻丁夢靜看到在那水晶棺槨裡,閃耀着的一陣陣金色靈光一般的神聖光芒,她整個神情都開始凝重了。那生方炎水玉就近在咫尺,可是現在……
她是要開棺,還是不開?
如果開了,說不定就會喚醒這個千年前就應該死去的人。但是,如果不開的話,那麼這趟任務怎麼完成?
這時丁夢靜知道這既是藏寶之地,但是同時卻也是一個墓地,是方臘的墓穴之地!
可是現在她陷入了一個兩難的抉擇當中。
但回頭一想,就算自己不開棺槨,如今那神玉也快到能量飽滿的時候,就算不是現在,也在不久的將來,說不定那棺槨裡躺着的人,同時自動“醒”來。到那時躺在棺槨裡的人,很有可能是真正的神力!
說不定這纔是神藏館,安排她和蕭烈這次任務的最根本的原因,要他們阻止這個褻瀆神靈力量的人!
那麼……
正當丁夢靜已經下決心,準備要開棺的時候,這時殷茂勳忽而向衆人提議道:“既然都到這裡了,難道不想看看裡面的神物嗎?大家齊心協力將這水晶棺槨打開吧?”
這時,好奇心很強的黑仔十分贊成的點點頭,“也好……其實我也很好奇來着。”
“我覺得沒有必要開這個吧……”
這時大膽立即持反對意見,他覺得反正他們五個人身上已經拿了足夠多的東西了,寶物完完全全足夠他們揮霍好幾輩子,壓根沒有必要在冒險開棺。而大膽阻止的理由,很簡單,“經歷過剛纔那鬼東西的集體攻擊,說明這玩意邪乎,如果開棺挑,出個超級大糉子,我們會吃大虧的!”
大膽的話相當的有理,如果真是隻恐怖的大糉子,他們不但得不到一切,恐怕連命都得要搭上。
這太不划算了。
“不是有蕭烈嗎?他可是厲害的驅魔獵人啊!”殷茂勳溫溫的笑道。
此刻的盧卡斯還有幾分猶豫,他看了看殷茂勳又看了看那棺槨,最後勉強贊同的微點頭,隨即對尹仲愷說道,“胖仲,你擅長開棺,交給你來。”
“呵呵……”
忽而這時,丁夢靜恬靜的聲音發出了莫名呵笑,隨即衆人的目光,轉了過來。
只見她輕輕揚起嘴角笑着,眼色有些輕蔑的看着殷茂勳。
丁夢靜莫名的往回退去了好幾步,而蕭烈隨着她,並且有隨時將她隱在自己身後的趨勢。隨這那恬靜溫和的聲音有些後知後覺,但卻說出了個一個真相。
“我可真佩服,一個騙局居然堅持這麼長久……您可真是有毅力啊!我敬愛的殷叔叔!或者說‘’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