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能怪他們感到訝異和驚惶,之前阿寶能夠躲在船上而不被任何人發現,主要是因爲,當時的它只想做一個非常非常安靜的偷渡客而已。那個時候,它就彷彿是個大賊,每個行動都會小心翼翼,還將自己皮膚變色了僞裝,就是深怕被哪個誰給發現了。
然而此刻,已經火怒到發紅的它,情況就不一樣了!阿寶對那亡靈船長完全在採取高調的追擊!
亡靈船長雖然能飄動,但是它依舊不敢離開這條“冒險”號大帆船。
因爲外面的世界,比那極樂之境更叫它感到迷茫。外面整個就是一個無邊無際的宇宙星雲!沒有天、沒有地,除了這條船完全沒有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這讓亡靈船長非常的無所適從。
“宇宙”這個概念,對於丁夢靜他們這羣現代人來說,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可是對於生在三百年前,從未有接觸過科學也沒有半點天文知識的亡靈船長來說,這簡直讓它感到無比的恐懼!那個時候,愛迪生都還沒出生,那亡靈船長連電燈是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知道宇宙星雲?
所以除了這條船,它哪裡都不敢去。
於是那亡靈船長可去的地方,也就只有船甲板可去了,因爲那裡有足夠大的活動空間。而且那裡相對船艙而言,視野也比較開闊,它可以活動和躲避的空間也多。如果它依舊還在船艙內,不但極容易被逮到不說,怕就怕這條船被那巨型章魚給毀了。
憤怒中的阿寶一見亡靈船長往船甲板上而去,即刻跟着上!
阿寶那巨型霸王之氣的凶煞模樣,也就毫不保留的顯現了出來,那巨大海怪的形象,是根深蒂固的讓人感到驚悚和惶恐!
“噓噓……小聲點啊!我天,怕它聽不到我們的聲音嗎?!”
那霸王章魚才路過沒多一會兒,整條船又開始左搖右晃起來!衆人是立即腦補着,那條恐怖的大海怪在搖晃着帆船,以爲它這是不是想要將這條船給拆了!
“上帝救救我們吧……”
此刻,整個艙房內已經是聲潮涌動,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發出了絕望的感慨。如果船都被拆掉的話,他們這些毫無自保能力的凡人,在那宇宙的星雲裡該何去何從啊!
“我們會不會,就這樣死在這裡啊……”
“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得太痛苦!”
“別說這些!我們都不是還沒有死嗎?沒出息的!只要船還在,我們就要努力活着!”最後,艾洛克的一聲不滿的喝話,才讓那些負面的思想暫時閉了嘴。
是的,至少船還在,他們現在還活着……
雖然這條船殘破得不成樣,但好歹也算是一份寄託,如果沒有了它,他們全都掉到無邊無際的星雲世界,簡直不敢想象……
至從剛纔那隻霸王章魚高調的路過開始,整條船的搖擺就沒有停過。
那搖擺的輕重是有時候急,而有時候緩,所有此刻身在船艙內的衆人,並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情況,他們最終又會是個什麼的結局,一個兩個是驚惶得不行但始終不敢出去。
衆人幾乎都把下一刻,當成自己的死期來過。
他們不是不想出去爲自己的一線生機而拼,非常想,但是沒有那個能力。本來,一隻亡靈船長就已經夠他們頭疼的了,如今卻還多了一條巨型的章魚海怪“克拉肯”,他們如何拼?用什麼來拼?
而唯一想,並且立即行動的人,只有蕭烈!
至從他們三人從書房船艙過來的時候,他依舊如之前那般什麼話也不多說,除了補充水份和一些乾糧之外,就是閉目養神。丁夢靜不讓他幫忙,那麼蕭烈就休息給自己快速的補充體能,直到那隻霸王章魚路過以後,他那犀利的眸子才猛然一睜,是立即就退出了休息!
並且從槍套裡,毫不猶豫的拔出了刺血,欲要行動。
就在蕭烈剛要想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而一直就躺在附近的吳浩斌,是眼睛手快的把手一伸,是一把就拽住他那持槍的手臂!
吳浩斌擰着雙眉,認真的對蕭烈說話道:“不,肖恩,那不是你的戰場!我們要相信她!”
他當然猜得出蕭烈此刻想做什麼!
可是,想要幫丁夢靜那也得看情況啊!面對亡靈船長,能不能夠幫得上忙還是一說,可是,如果面對的是巨型章魚,那就什麼也不用想了!
蕭烈如果去,就是直接送死!
生命就只有那麼一次,沒了就是沒了,不可能挽回的!也只有曾經真正“死”過的人,纔會知道生命來之不易,也更加的惜命!看着蕭烈準備執意要去送死,吳浩斌是絕對反對的,他要極力阻止的蕭烈!此刻他握住他的手臂,幾乎是將能夠用上的所有力氣,都用來拽着蕭烈那隻持槍的手臂上!
吳浩斌那蔚藍色的眸子,是死死的盯着蕭烈的眼睛,大道理的話他不想說,可是他卻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蕭烈去送死!
少了這樣一個強悍的對手、情敵、朋友,以及生死戰友,人生一定會少很多樂趣的!
然而吳浩斌看那蕭烈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根本勸不下這個意志堅決的男人,此刻吳浩斌每一個幅度大些的動作,幾乎都是忍着劇痛的!而蕭烈,卻只是簡單的用自己的另一隻手,反過來捏着吳浩斌的手腕,甚至是在他腕上的穴道上輕輕一按!吳浩斌是立即手痠脫力,於是蕭烈直接將他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拿下來。
那低沉的聲音幽幽的傳出來,依舊還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話,一句話只有兩個字。
“多事。”
受傷本來就嚴重的吳浩斌,哪裡拗得過蕭烈?
於是他衝着蕭烈轉身離開的背影,大聲的說道,“蕭烈你別逞能了!凡人之軀根本無法坑衡,哪怕用你自己身上所有的血,那玩意也無法消滅!還有章魚怪!”吳浩斌說的是事實,只希望能用話語阻止蕭烈去冒險的行爲,“嘿!如果你死了,那小妞可就要歸我了!”
聞言,只見行走中的蕭烈,忽而停住腳步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