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登不上起點,估計是網絡問題。無奈。
*
正午時分,頭頂陽光正凶烈,小樹林的四人之間,卻是無比冷靜。
“我們三個,縱是打不過你,拼死也能重創你。你承不承認!除非你下毒手殺我們!”
“你說得不錯!”諸海棠想了想,這哥仨是一起在北鎮長大,說是朋友,倒不如說是死黨和兄弟,尤其難得的是三人的武道天賦都優秀。
三傑就猶如一體,若然聯袂,這次大試的最強六名少年,除了她,恐怕其他五人都不是對手。
王策一臉春風和煦的笑,彷彿在爲諸海棠考慮:“那麼,如果你重創,頭名就無論如何不會是你的!”
“要我們的號牌,就失去頭名。要頭名,就不應該在我們身上浪費心力!你說對不對!”
“再說,我們同爲北衙的人,當然互相照顧,一起掙臉面!”
諸海棠沉靜思量,擡首:“你對,我是不應該在這裡浪費時間!”
王策笑眯眯:“如果我是你,我只會把目標放在這次最強的幾個人身上。他們最強,也必不會聯手,身上的號牌一定最多,最容易取得!”
一抹陽光的微笑浮現在諸海棠漂亮的臉蛋上:“你的建議不錯!”
“那我先走一步!”
目送諸海棠款款離去,皮小心和魯克目瞪口呆,真這麼就走了?
王策大爲惋惜:“這姑娘其實不笨,只是練武練得有點一根筋了。我就說嘛,胸大,就肯定少了點什麼。”
……
……
“交出號牌!”
劍光一絞,一把刀鏘的振飛!
諸海棠不愧是這次大試的最強者,幾乎是一路像坦克一般的碾殺過去,神擋殺神,佛阻屠佛。
這麼毫不遮掩的強橫姿態,實在是其修爲和自信強大爆棚的體現。
好象不對!
把號牌放好,諸海棠繼續直線碾殺,思索半天,隱隱覺得好象王策先前的話總有不對勁的地方。
諸海棠忽的好似中了定身術,駐足不前,美目發直。
王策描述的一切,都對。唯一被王策以大量言辭忽略掩蓋過去的關鍵是!她不會殺三傑,三傑也絕不可能有決死之心來拼命!
所以,從頭到尾,王策描述的一切,都不成立!
諸海棠好氣又好笑:“我居然被同一個人連續騙了兩次!爹說得是,我是應該多接觸人情世故了。”
其實是騙了她三次!
……
……
皮小心和魯克一直用充滿古怪的眼神看王策!
“是不是覺得我出爾反爾很無恥!”王策有些受不了。
王策曾做過生意,也做過股市金融。無恥黑心就是商人的良心,翻臉如翻書就是金融股市的道德。
哪怕王策本質上是一個熱愛生命的虔誠者,不表示他不能靈活的運用這兩項技能。
魯克不以爲然,出爾反爾是有些齷齪,他們主要吃驚王策成功把諸海棠忽悠走這件事。
“走吧!”泄氣的擡擡胳膊:“我引諸海棠去跟其他五強拼命,拼掉一切,我們入次席的機會就大一分。也有很大機率會兩敗俱傷。”
魯克迷惑,以諸海棠之強悍,哪裡會兩敗俱傷!
王策瞪了一眼:“五強不會聯手,但肯定會有人去抱五強的大腿!一旦碰上,那就隨時變成諸海棠一個打幾個。”
皮小心躍躍欲試的握着刀:“前邊有人,我們上!”
王策毫不客氣:“皮小心,你給我站住!你覺得我們真強得能無視所有人?我們能聯手,其他人就不能聯手?”
再說,這一路打過去,耗費的精力太多了。一個沒準,打到最後沒力氣,就分分鐘被揀便宜。
魯克遲疑,王策奔放的一揮手:“跟我來就是了!”
前邊赫然是兩名少年正互相鬥在一起,一見三人過來,立刻罷鬥警戒:“三傑,是你們!王策,聽說你受傷後就什麼都忘了!別以爲我們會怕你!”
王策一擺手,魯克和皮小心一躍上前,各佔一角,隱隱將兩名少年圍起來,大聲道:“是南衙的!”
王策上前裂嘴一笑:“南衙的正好,交出號牌!我就放你們一馬。不然……”
從包裹裡信手取出一物,拋將在地上的陰影裡,裹住的布片散開,露出裡邊那隻血淋淋的胳膊!頓時就將這兩名少年嚇得臉色慘白。
王策森森白牙一亮出來,加之一個上一世無聊時從電影裡學來的變態笑容,鬼氣森森道:“交,還是不交!”
這場景,當真變態扭曲之極!
我們只是來參加大試的,不是來參觀變態的!這兩名少年大汗淋漓,死死盯着那斷臂半天,大叫一聲,扔下號牌,轉身拔腿就跑!
皮小心興奮一衝上前,抄起三隻號牌,有點發毛的靠近那斷臂:“這東西哪來的!”
“前幾天自己做的!”王策笑道:“像不像真的!”
一頓,王策往四周看了一眼:“出來檢查吧!”
沉默了半會,一名中年人徐徐從樹冠上飄下來,拎起這“斷臂”檢查了一下,不知是苦笑還是憋笑:“北衙怎麼會有你這麼……奇怪的小鬼!”
王策擡頭:“如此說來,大叔你是南衙的?若然此消息在結束前泄露出去,我相信解指揮使會爲我們出頭。”
這中年臉色微變,一臉憋屈的重新遁入陰影!
這辦法太齷齪了:“對了,這上邊的血是怎麼來的?”
王策更淚流滿面。先前受傷流的血,總算是沒白白浪費!
……
……
蒼翠的山巒中,時不時有一兩名少年被人攆出來,從此出局。
一名青年從山巒中躍馳出來,快速趕來這一處觀風景的涼亭。
這青年往一名相貌柔俊的中年男子耳邊湊去,低語幾句,這略顯陰柔的男子失笑:“哦,還有這等有趣的事兒?那倒是要跟解大人和林大人說說!”
黑臉煞氣的解世銑冷哼:“談季和,有話不妨敞開來說!”
談季和,南衙指揮使。堪稱南衙二十年來死死壓制北衙的關鍵人物。
黑臉的解世銑,正乃北衙指揮使。坦白說,北衙上下都知道,這位解指揮使的脾性更像武者,讓人敬佩崇拜,卻實在不是一個適合的特務頭子。
須知,二十年前,北衙如日中天。正是解世銑出任指揮使的十多年來,導致南衙在談季和的率領下,一步步的逆轉。
每四年一次的聯合大試,兩衙素來重視,一般若無大事,指揮使都會親臨觀察。
談季如釋然笑道:“北衙這次出了一個有趣的年輕人,不但把諸海棠騙了三次!還僞造了一隻假胳膊,又嚇又詐又騙,居然也拿下了不少號牌!”
“那小子居然還敢威脅監護人不要泄露這消息!”談季如歡樂大笑。
“只會靠騙的,有什麼出息!”解世銑黑臉更黑,冷冷道!
一旁北衙衆官沉默,放在特務機構,能嚇能詐又能騙,那簡直就是天生的特務。這樣的人才在解世銑眼裡,居然是沒出息,可見北衙沒落的源頭實在就在指揮使。
談季如笑笑:“那可未必,我倒覺得這年輕人是個人才。如果解兄願意,不妨讓給我南衙。”
“我們北衙的人,爛也只能爛在北衙!”解世銑冷漠的拒絕。
談季如一笑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