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打開了這個奇怪的棺槨,一個身材魁梧的人出現在我們面前,這位應該就是叱吒古南越大半個世紀的南越王。我們總算明白了什麼叫鶴髮童顏了,這位就典型的是。不過趙佗的這個制度,讓我們有些拿不準主意,因爲完全不符合我所掌握的的常識。
趙佗死後最起碼應該是按照親王級別,在漢朝應該是國王級別安葬的。要是他自己做主的話,絕對是按照最高等級的皇帝禮儀下葬。所以說應該會有一牀五爪金龍的大海被蓋在身上纔是,怎麼現在缺什麼都沒有了。
唐雲馨問我:“死者身上蓋着一牀被子是什麼習俗?”
萬珊珊替我回答說:“那是一種引領死者到另一個世界的一種特殊圖案的被子,會蓋在死者身上。一般所有的陪葬品都會被放在被子下面,但是這裡面沒有那牀海被,而且是我們也沒看見有任何的陪葬品。”
唐雲馨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了,也是說:“對啊,我現在才感覺很不對勁,我在電視上看過開棺的紀錄片。一般都是在屍體上覆蓋着一牀厚厚的被子,當揭開這牀被子之後,纔是很多的陪葬品。但是這裡面除了在這裡躺着這個像是活人一樣的趙佗之外,這裡什麼都沒有。”
我又仔細的看了看趙佗的屍體對他們說:“不是說這裡沒有第三重的棺槨,你們仔細看看這個趙佗的身上有什麼。”
我剛纔打着手電筒照趙佗的屍體的時候,我突然發現這個趙佗的身上亮晶晶的。起初我是一位因爲這裡面很寒冷,所以屍體被凍成冰了,在外面形成的一層冰所以能夠反光。但是後來一想不對,人在寒冷的情況不會在身上形成像是玻璃一樣的冰層,只是會形成一層冰霜。這些冰霜就像是深秋初冬的霜只是白白的,根本不會反光。
所以我小心的按了按趙佗的身上,發現她的身上硬硬的。不是屍體死後的那種僵硬,也不是屍體因爲被凍住的那種僵硬。而是像是被刷一層很硬的東西包裹住了,像是一個巨大的繭殼將裡面的人保護在裡面。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聽局裡面的老一輩的考古人員說過一件事情,好像是說的這個。在先秦時期,在西崑崙的某個地方,生產一種很奇怪的液體。這種液體很奇怪,只是會在很高的雪山上面的石洞中,沒人知道是怎麼產生的。
這些液體很奇怪,只產生在那些有玉石或者是其他的寶石礦藏的石洞中。而且要收集它們並不容易,因爲五行之內的任何東西只要碰觸,就會立馬變成像是石頭一樣堅硬的固體。所以找到這些液體的人就會用玉石雕鑿的容器盛放這些液體。
唐雲馨這個時候說了:“這的很有趣,就像是《西遊記》五莊觀裡面的人蔘果樹結的人生果,和五行都相剋。”
我點了點頭說:“說的很形象,就是那麼一種東西。”
這些液體不會再生,有人專門等了很多年也沒見乾涸的玉池中在生出一滴這樣的液體。當地人只知道這是玉髓中產生的神水,所以極其看重,據說喝一口治療百病。但是又有人發現只要將這些奇怪的液體塗抹在死人的身體上,就會在人的身體上產生一層很薄但是很堅硬的透明外殼,可以保持着屍體永遠不腐爛。這就更加讓這種液體珍貴,一般得到它的不會輕易示人。
後來不知道被哪一朝哪一位的天子給聽到了,就索要的這樣的神水,如果不給就要發兵攻打。當時這些蠻夷地區的生產力和中原王朝的生產力簡直是天然之別,有些地方還是刀耕火種和茹毛飲血的原始生活。結果是兩方實力懸殊,迫不得已這些西崑崙的人向中原的天子進貢這樣的神水,天子們就拿一些其他的作爲回禮。
後來這些當權者發現這些水根本就不治病,也不能重生不老。但是的確可以很完整的保存人的屍體,這令那些統治者大喜過望。要知道中國人很看重自己的身體,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這樣隨便的燒掉或者是爛掉,儘量讓自己屍體保存完整。所以這種奇怪的液體就被統治者當作保存屍體,而且產生的那層硬殼會發出淡淡的香味。所以他們把這種液體塗在人身上形成的東西叫做焸燝衣,這個意思是自己就像是天上的太陽一樣,就算死了也是與世長存。
萬珊珊聽到這裡說:“我怎麼聽着感覺這個東西有點像是金縷玉衣啊。”
我點了點頭說:“所得一點也沒有錯,這就是金縷玉衣的原型。要知道這種玉液是不可再生資源,而且是一次性的東西,就像是保鮮膜一樣,其實也是起了一個保鮮膜的作用。一開始只要是有封國的國君都能用上,但是後來這種東西越來越少,直到最後只有天子才能用。到了春秋戰國時期,幾乎都快要絕跡了,所以有人按照焸燝衣的樣子發明了金縷玉衣。既然這個東西是從玉髓中產生的,那麼玉石肯定也會有這種功效,所以金縷玉衣登場了。”
我指着趙佗的屍體說:“要知道,這東西秦始皇都沒用上,只是到了後來漢朝的開國皇帝漢高祖劉邦纔得到一點,省着用才塗遍了全身,進行大殮的。可見這東西珍貴至極,不知道趙佗上哪裡弄得,這個草頭天子還真有本事。”
唐雲馨說:“你說的這個東西我怎麼聽起來像是琥珀一樣的東西,但是又感覺不像。”
徐平接口說:“我感覺更像是蠟燭油,一開始是液體,等變冷了就成了固體了。”
我搖了搖頭否定他們的猜想:“不是琥珀也不是松香也不是蠟燭或者蜂蠟,不知道這是什麼。這種東西只是在傳說和過去的史書中記載着,誰也沒有見過,我們也沒有聽說誰發掘過,這次算是看了眼界了。這種東西堅硬無比,據說是水火不侵的,就像是真正的玉石一樣。”
萬珊珊仔細看了看趙佗的身上的那件焸燝衣說:“這種透明的東西穿在身上,如果不是外面還罩着一層衣服,還真容易讓人想起皇帝的新裝來,看着皇帝光着屁股在大街上游行。不過說這件焸燝衣是第三重棺槨的話,倒也成立,畢竟這也是很貴重東西,所以說給以爲君王做棺槨也說得過去。”
唐雲馨問我:“既然理論上的三重棺槨都已經找到了,可是我們並沒有看到任何陪葬品啊。”
是呀,我們光顧着研究棺槨的禮制問題還有那牀大海被了。但是真正的陪葬品我們確是一件也沒看見,本應該放陪葬品的地方什麼都沒有。
徐平一聽棺槨中什麼都沒有,立馬衝了過來扒着石棺沿往石棺裡面看,在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石棺中,確定自己的眼睛沒花,石棺中什麼都沒有後,然後失望的在唉聲嘆氣。
徐平沮喪的說:“我們費了這麼大的勁兒,是不是打開的就是一個空盒子,然後發現裡面有一隻穿的挺好死蟑螂,別的什麼都沒有。這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這個秤砣真是一個吝嗇鬼,什麼都沒有給我們留下。”
我沒有聽徐平在那裡不斷地抱怨和詛咒,我還是看了看石棺中。沒錯,這座巨大的石棺中只有一個趙佗的屍體,別的什麼都沒有。接近十平方米的棺材底部,中間躺着的就是身穿帝王服飾趙佗,其餘的什麼都沒有,前後左右都空出了1米的距離,但是都空空如也,這些地方按照道理說都是放着趙佗生前心愛的東西,就是那些最珍貴的陪葬品的。
一個叱吒風雲,在南疆地區呼風喚雨大半個世紀的一方霸主,死後這麼窮寒酸樣的下葬,說出去誰都不會相信的。這樣只有一個人孤兀兀的躺在一個若干大的石棺中,周圍什麼都沒有,顯得怪怪的。
唐雲馨問我:“士燮不是進來過嗎,他們也應該打開過棺槨吧,會不會是他們講所有的陪葬品都拿走了。”
徐平立馬接茬說:“對,沒錯,肯定是那隻螃蟹帶着人搬空了這裡,真是比日本鬼子還狠,執行‘三光政策’。而且你看看還搬的這麼幹淨,他們以爲自己是城管嗎?”
我一聽之前叫人家趙佗叫做秤砣,現在又發狠管士燮叫螃蟹,給人家起綽號還真快。我直接拿徐平是沒有辦法了,也罷了,石棺中什麼都沒有,是讓他很失望,就讓他暫時逞一下一是口舌之利吧。不過這兩個人的名字讓一個不太熟悉歷史的人記住,還真是不容易。
萬珊珊問我:“那個承天寶匣在哪裡,這裡面什麼都沒有啊。找你們說的,那個盒子應該很大,這麼大的東西不會看不見吧。”
我看了一圈的確都沒有,唐雲馨問我:“你說他頭下面枕的那個是不是,我感覺那個盒子正好是一個枕頭大小,而且枕着正好。你不是之前說過一般墓主人最喜愛的東西,都會被攥到手中或者是這道自己的枕頭下面嗎?”
本來以爲趙佗這個草頭天子沒有第三重棺槨了,沒想到他竟然用上了最值錢的焸燝衣,這讓我們大跌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