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似乎走了很長時間的路,一條深淵橫在我們面前,在深淵上方還有一座巨大的浮島。沒想到深淵邊上有座石碑,上面寫得赫然是放逐淵回頭崖。
我向後退了幾步重新站穩,然後說:“我想陰間的放逐淵也沒有這裡這麼玄乎。”
万俟珊珊這個時候說:“放逐淵,一個流放孤魂野鬼的地方。試想下,放逐的人都只能被派遣到西域邊疆那荒無人煙的沙漠或者是孤島望海的天涯海角。那麼,在鬼界不平等的規則條件下,哪怕是生前再受寵愛,再受尊敬,再腰纏萬貫,被流放後也就註定在這樣的荒郊野外裡呆上這一輩子,甚至是永遠……”
然後她指着這下面說:“一個人真的要是被送到這裡面去,可不正像是說的那樣,永久的就在下面了。”
我這個時候看到徐平在邊上走來走去,像是在尋找什麼,我連忙提醒這傢伙:“徐平,你在做什麼呢?我說你小心點,這裡的風這麼大,你要是不小心被風給吹下去,可是沒有人會救你。”
徐平一邊走來走去一邊說:“我在找一塊石頭,想要扔下去看看這裡究竟有多深!找了老半天,這裡的石頭都是一體的,根本就弄不下來。其餘的太小了,根本就不能用。”
原來徐平是想要做這件事,我跟徐丕說:“這個好辦,你將五六支熒光棒給捆在一起,然後扔下去就行了!”
徐平聽我說的在理,於是又拿出幾支熒光棒綁在一起,然後‘喀嚓’一聲把它們給掰亮了。拿着亮起來的熒光棒重新來到懸崖邊上,向下看了看然後將手中的熒光棒給扔了下去。我趴在邊上探着頭向下看去,想要看看熒光棒能夠落到什麼地方。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熒光棒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樣很快的向下落,而是很緩慢的向下落。但是估計向下落了進百米的距離,熒光棒下落的速度才加快了,迅速的向下做自由落體運動。我們看着原本還有拳頭大小的光源向下迅速的變小,沒有半分鐘的時間就已經只有手指大小了。
我們看着依然向下的熒光棒,心中不斷的打鼓。照這個下落的速度,恐怕已經下降了不亞於一千米了,而且還在一直下降。很快那個手指頭大小光點逐漸的變小,然後還在下降直至消失不見。但是這不代表着熒光棒已將到底了,也可能是在下降的過程中因爲高度太高已經超出了我們的視線範圍了。
我看到這裡然後翻了一個身向後挪動了幾步然後才站起來,自己拍了拍自己的心臟說::“這鬼地方有多深啊,怎麼還到不了底了!?老李,你說我現在跳下去,會不會直接到了美國?要是那樣,咱們去美國就不用坐飛機和輪船了,直接從這裡調戲去,還省錢。”
我笑着說:“你是不是說我還用坐飛機受罪啊。你跳下去能不能到達地球另一面的美國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的是我們絕對不可能從地球上再找出徐平這麼一個人了。”
不過我現在的注意都在剛纔的熒光棒還有之前的照明彈爲什麼這麼緩慢的落下去,這讓我感覺很奇怪。要是說是風的原因,但是我們站在這裡並沒有感覺鋒利像我們見到的那麼強勁。要知道一般只有風力超過了8級以上,纔會有這種現象。
我把我的懷疑告訴了唐雲馨,唐雲馨遲疑了一下然後說:“有沒有可能又是風洞?”
我對這方面不是很瞭解,所以唐雲馨提出這樣的想法的時候,我沒有做任何的表示。但是我知道下面絕對不是一個好去處,肯定會要我們命的。
這個時候徐平過來對我說:“你們就別再研究了這個了,還是想想我們怎麼到上面去吧。”
是啊,這纔是我們要做的事情,神城就在我們眼前了,就在我們面前的那座浮島上面。說是在我們的眼前,實際上距離可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近。因爲那座浮島太大了,漂浮在這樣一個巨大而詭異的空間中,所以感覺裡的很近。我們看到的始終所說的‘手可摘星辰’就是這樣的,明明伸手可得,但是實際上還遠很。
那座巨大的浮島就在我們前方不遠的地方漂浮着,我們無法估計出究竟有多遠的距離,但是恐怕不是一百米兩百米的那麼簡單。
徐平見我和唐雲馨一直在盯着斜上方的那座巨大的浮島發呆,就問我:“別看了,快想想我們怎麼上去吧?”
強巴平措也走過來說:“的確,這樣不是個辦法,我們要過去才行。但是我沒有在這附近看到橋啊,沒有橋我們怎麼過去?”
這裡肯定不會有橋,要是有橋的話,我們早就輕鬆的走了上去。我估計了一下從這裡到那座浮島附近,至少要超過五公里。這不是一個小數字,這已經趕得上一次中長跑了。也就是說跑着過去都需要很長時間和體力,那前提是要有我們跑過去的路。
徐平在我身邊說:“這附近又沒有樹木,咱們又不能像是先前那樣搭建一座簡易的橋樑。話說回來,就算是有樹木,咱們也搭不起來一座橋啊。這麼遠的距離,就算是要橋樑建築公司過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過程。按照規模這裡都能夠被稱爲一做特大型的橋了,可不是在一條小溝上架上一塊木板那麼簡單。”
万俟珊珊也這樣說:“咱們的繩強最遠的距離也就是五十米,可是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五十米的距離了。恐怕將繩子放出去的同時,就會落在下面的深淵中。這樣架設一道繩橋的方法就行不通了!”
我聽着他們討論來討論去,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前面漂浮在空中的島嶼。我也想不出來我爲什麼一直盯着那裡看,總覺得答案似乎在那裡。我腦海中自開始我們發現回頭崖之後不久我就有個很小的想法,但始終就是抓不住它。
徐平很不滿的說:“想要過去,無非有着麼幾種方法:第一是這裡有一座大橋,直接通到對面去;第二是我們有飛行工具,最好是動力傘和熱氣球一類的;第三是我們長者翅膀,像是鳥一樣飛過去。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嗎,反正我是想不出來了。”
唐雲馨笑着說:“多的是,比如說大炮打過去,還比如說我們可以有土遁水遁等五行遁法!”
万俟珊珊知道唐雲馨在笑話她,因爲在大霧嶺中万俟珊珊就天真的提出這樣的想法。不過這只是在這裡的玩笑,讓大家輕鬆一些。
万俟珊珊嗔怪唐雲馨:“雲馨姐,不是說過不揭人家的短嗎?”
我看了看這裡,然後決定說:“咱們先在這裡休息吧,然後再想辦法。”
幾個人在這裡點上了篝火,這裡沒有什麼柴火,只能將我們帶着的無煙爐子和固體燃料給拿了出來。我們將饢放在無煙爐上考的軟了,然後就着強巴平措打好的酥油茶和馬奶吃了起來。吃完飯之後幾個人開始這裡休息,看着前面漂浮在半空中的那個島嶼到也是一種享受。
吃完之後我一直盤坐在宣言邊上看着似乎近在咫尺的神城,感到有些束手無策。眼瞅着我們要的答案就在眼前了,但是我們就是過不去。這很像是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人,眼瞅着一泓清水就在眼前,但就是力氣耗盡活活的渴死在泉水邊。
唐雲馨坐在我的旁邊:“還在思考怎麼到對面去嗎?”
我點了點頭,唐雲馨繼續說:“我們這一路上,發現了好幾處他們之前留下的痕跡,但是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屍體,你說這證明了什麼呢?”
我明白唐雲馨的意思:“這證明兩件事情,第一是他們已經掉進了這無底的深淵之中,已經粉身碎骨不見蹤影了。另一種可能是他們已經到了對面那座浮島上,向着神城去了。但是如果是後者,他們是怎麼過去的?”
唐雲馨則是說:“我倒是更傾向於後者,他們一定找到了過去的辦法。”
一直在旁邊熬着酥油茶給我們當飯後甜點的強巴平措也說:“我也感覺是他們已經過去了,但是我想知道的是,沒有橋他們怎麼找到的路。”
我看了看強巴平措說:“強巴大叔,我們後面的那道門還能夠維持一段時間,趁着沒有完全關上,你還是及早的離開這裡吧!”
万俟珊珊因爲那種神秘傳承的關係,告訴我說那道像是光圈一樣的光門,可以大約開放三天的時間。要是說三天之內回頭還來的及,要是三天不出去那麼就會關閉,要再想出去就只能從神城中找出去的道路了。我大體在心中計算了一下時間,強巴平措輕裝簡行急行軍的話,是可以趕得上的。
既然強巴平措這樣說,我也不再說什麼。我讓衆人趕緊休息吧,休息好了纔能有精神想辦法。我也看了一會兒在半空中穩穩漂浮的那座島嶼,也閉上了眼睛。但是自己的大腦依然沒有停止運轉,一直在想着之前的那羣人究竟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