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葉凡,怎麼都不願意會相信從他口裡說出這種話來,並非說他們玄煌宗講究和平友善的語言,而是他後面要叫來黑騎求救的話。
這傢伙怎麼說都是荒榜強者,那可是能戰元丹境的存在,面對一名先天境大圓滿的應戰,他竟然要搬出黑騎?
“你,你們玄煌宗還要不要臉了?”雷虎臉色猙獰。
葉凡這麼做,不僅是敷了他的面子,還把他的尊嚴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了一番,他可是發出了挑戰,結果這樣對自己!
“師兄,相信我,我可以打敗他!”武牛也有些不甘。
他雖然是先天境後期,可是他從小在山裡跟魔獸搏鬥,還跟四階魔獸交過手,自信能對付得了先天境大圓滿,爲什麼不讓他出手?
葉凡笑道:“我就是相信你,纔沒有讓你出手的,畢竟,強者,何懼宵小?何懼流言蜚語?”
“強者,何懼宵小?何懼流言蜚語?”武牛唸叨着這話,躁動的心漸漸冷靜下來,而後平靜地看着雷虎道:“你是想現在走?還是想黑騎來了你再走?”
雷虎青筋狂動,指着他和葉凡道:“好,我記住你們了,你們給我等着!”
撂下一句狠話,便恨恨地離去,四周人全部面面相覷,對玄煌宗這樣的選拔有些無語,雷虎何人也?連勝九十場的強者,先天境大圓滿;而武牛這個名字,他們連聽都沒聽說過,結果竟然是武牛留了下來。
這選拔方式,讓人啼笑皆非!
不少人都陸續離開,而後,一道流言蜚語傳了出來——
“你想要參加玄煌宗?你想要得到靈級上品功法?請問你父母是否健在?妻兒可還安好?無父無母,無妻無子,這纔是進入玄煌宗的標準!”
“真的,沒有騙你,玄煌宗選拔根本就不看實力,就看你父母是否雙亡,家世是否慘淡!”
“什麼?你不信?不信你去問問,像雷虎這麼強的人,人家都看不上去,反而選擇一個無名小卒,就是因爲他父母雙亡,出生貧苦,家室慘淡!”
……
玄煌宗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各大勢力耳中。
“什麼?玄煌宗不看修爲?只看家庭背景是否悽慘?一悽慘就是強者?真的還是假的?”
“他們拒絕了雷虎,選擇了一個修爲很低,可是家庭背景很慘的人?莫非那套靈級上品功法是需要這種心性堅定的人才能修煉?”
“玄煌宗收到人了?不是連勝九十場的強者?而是一個身世悽慘的無名小輩?”
各大勢力在得到消息後,也紛紛驚了一下,心裡都有疑惑不解,只有一個念頭——玄煌宗瘋了?
一個有家庭背景的強者不知道比那些獨自摸索修煉的強者厲害多少,所學的武技更是強大,而且他們雖然也承諾了給予武技修煉,可是時間太短。
哪怕是凡級上品武技,先天境都要摸索五到七天才能大成,靈級武技更不用說,兩三個月,甚至一年半載都是必須的,想要一蹴而就,根本不可能,所以在競技場上取得連勝的強者,纔是他們要拉攏的目標,因爲他們都有很好的武術根底,不然重新培養,在大荒比試開始時,時間根本就不夠!
不過這謠言在衆人交頭接耳,還有各大勢力的嘀咕下,慢慢傳開。
一些得知消息的人便開始來碰運氣,開頭便是:
“葉師兄,在下本是農民之後,兒時全村遭歹人屠滅,僥倖苟活下來,爲了復仇,跌落懸崖,得高人相救,授予功法,還將師姐許配於我,可是師父十年前被奸人所害,師姐卻愛上了奸人,十年來我戰戰兢兢修煉,怎知我資質愚鈍,現在纔有先天境初期修爲!”
“肯請葉師兄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加入玄煌宗,讓我父母報仇,讓我拯救我心愛的師姐!”
葉凡坐在太師椅上,風輕雲淡地道:“滾!”
……
“我本是家族的一代天才,奈何被人算計,成爲廢物,未婚妻上門退婚,令我和我的家族遭受巨大恥辱,我那時跳崖尋短見,卻意外尋到一間洞府,得了前輩高人的傳承,解決了我修煉問題,而後我外出歷練,豈知我出去之時,家族被滅,敵人太強,只能忍辱偷生!”
“懇請葉師兄給我一個加入玄煌宗的機會,讓我要給父母報仇!”
葉凡坐在太師椅上,不耐煩地道:“滾!”
……
“我本是鄉村一階農夫之後,豈知我十三歲那年,村子被一頭三階魔獸摧毀,我父母和我剛過門的老婆都死了,村子裡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我那時候跌落山崖,得到一本功法和武技,然後我在深山中拼命修煉,還跟魔獸搏鬥,跟人廝殺,搶奪靈藥,可惜我資質愚鈍,只有先天境中期的修爲!”
“還請葉師兄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加入玄煌宗,讓我爲他們報仇!”
葉凡坐在太師椅上,臉上已經有一絲厭惡,這是他面試的第二十七個人,這傢伙說的身世怎麼跟武牛一模一樣?
他還未說話,忽然聽到身邊傳來一道破空聲,他心念一動,赫然起身,眼疾手快地拉住將要化作利箭飛出的武牛,反手一按,就將他按在地上,說道:“武牛,你在幹什麼?冷靜點!”
“放開我,葉師兄,你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拿我身世開玩笑的畜生!”武牛在地上拼命地開始反抗,如同一頭咆哮的野獸,身上散發着恐怖的血色氣息,給人的感覺就是一頭瘋狂的人形魔獸!
那名本來想用武牛身世賣慘的先天境中期男子,急忙遁走,臨走前,還嘀咕道:“該死的,不是說誰的家世背景越慘,越容易進玄煌宗嗎?爲什麼這麼難糊弄?”
葉凡聽見他的嘀咕聲,眉宇蹙了蹙,擡頭撇了那遁去的傢伙一眼,心中隱有不爽,這幫傢伙把玄煌宗當成什麼了?身世越慘越容易進入?他恨不得去找他們問個清楚,不過當務之急是還是安撫好武牛。
等武牛徹底安撫好後,他們重新坐下,武牛在一旁喘着粗氣,垂着頭,慚愧地道:“對不起葉師兄,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沒有選我,就不會有那麼多人非議玄煌宗了!”
葉凡瞥了他一眼,輕笑道:“你不會也以爲我選中你,純屬是爲了氣一氣那些傢伙吧?”
“我之所以選你,是因爲你的眼睛,還有你身上的精氣神,都十分充足!”
“我說過,只要能斬先天境大圓滿,還有對玄煌宗忠誠!”
他拍了拍武牛,笑道:“你現在就很符合,如果還有人來賣慘,大不了不招了,有你就夠了,別忘了我跟你說的話!”
“強者,何懼宵小?何懼流言蜚語?”
武牛聞言,他的心蓬勃有力地跳動着,這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信任,全身血液都似沸騰,感激地看着葉凡,原來被人這般信任,是這麼好。
他默默地攥緊了拳頭,道:“葉凡師兄,我絕對不會辜負你!”
葉凡微微一笑,正欲說話,忽然聽到一道冰冷冷地聲音:
“請問玄煌宗招人的條件是要家世悽慘?還是招收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