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檔次不算高的酒店門口,忽然駛來了一輛車頭被撞得嚴重凹陷的蘭博基尼,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
車門打開後,從車上下來的兩個年輕人甚至都不熄火,一個yīn沉着臉,一個臉上則露着一絲絲驚駭之sè,倆人並肩走進了酒店大堂。
坐在櫃檯後面無所事事的小姑娘站了起來,被曾弘業二人的臉sè嚇了一跳,說話都有些結巴了,“歡……歡迎光臨……”
曾弘業一隻手拍在了櫃檯上頭,幾乎是咬着牙問道:“你們這兒是不是住着一個穿白sè衣服、白sè褲子、藍sè鞋子的傢伙?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小姑娘被嚇得不輕,倒是那姓許的年輕人在邊上笑了笑,聲音柔和地說道:“你別怕,我們是他的朋友,不是過來找他麻煩的,就是有點事情要跟他聊聊,乖……告訴我他住在哪個房間?”
……
“真的有人要來嗎?”孫不才有些懷疑楊世軒了,“茶都快涼了。”
“稍安勿躁,沒聽過姜太公釣魚的典故嗎?”坐在沙發上老神在在的楊世軒,斜眼瞥了孫不才一眼,用一種教訓的口吻說道:“虧你還是行走江湖坑蒙拐騙的老手呢,連這點耐心都沒有?”
“可是……”孫不才正準備說點什麼,可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房門被人敲響了,沒有按門鈴,而是很重地拍打着房門。
“砰砰砰……”門外的人吼道:“小子,**給我滾出來!!”
孫不才傻眼了,定定地望着楊世軒,“你確定這是財神爺而不是掃把星?聽見人家的話沒?我們咋辦?”
“豬都把頭伸到鍘刀下面了,你還猶豫個啥?”楊世軒灑然一笑,非常鎮定自若地擺手道:“把門打開,仔細瞧好了!”
孫不才猶豫了好一會兒,房門又被敲得‘砰砰’直響,他也沒辦法了,只能硬着頭皮走到門前,把房間的大門給打開了。
曾弘業與那個姓許的年輕人就站在房間門外,見開門的是一個身材瘦小、穿着道袍的老道士,他們還以爲是自己找錯房間了。
但坐在沙發上的楊世軒,卻在這個時候笑了一聲,也沒有半點起身相迎的意思,而是坐在那裡擡了擡手,說道:“來得正好,給你們準備的茶水不涼不燙,剛剛好可以潤潤嗓子……請進吧。”
楊世軒淡定的語氣,微笑的臉sè,再加上一個看起來似乎有點本事的老道士,這種詭異的場景,讓曾弘業與許姓年輕人都有些難以招架。
難道說這小子真的有本事可以看到吉凶,之前的那場車禍不是因爲這小子的那張烏鴉嘴纔會發生的?看人家面前的茶几上,確實擺放着四隻茶杯,彷彿早就料到他們會回來找他似地……
曾弘業與許志唐不由面面相覷,莫非他們今天真的遇到高人了?
心裡頭有了一些模糊的猜測,所帶來的就是一種莫名的制約,原本想過來找楊世軒算賬的曾弘業,這會兒也有些舉棋不定了。
遲疑了好一陣,曾弘業也沒開口,而是許志唐上前一步,笑了笑說道:“這位兄弟果然本事非凡,我們確實出車禍了……”
孫不才差點一頭栽倒,合着楊世軒出門一趟,就jīng心策劃了一次完美的車禍,用一場意料當中的車禍,將這兩個倒黴蛋引來這裡的?夠狠啊!
楊世軒從沙發上慢慢的站了起來,笑容不減地說道:“與二位一見就有種看到故人的感覺,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貿然提醒二位……重新認識一下,貧道凌雲子,這位是我的師弟孫不才。”
師弟?!!!!孫不才聽到這句話,站在邊上險些吐血。
但毫無疑問的是,無論楊世軒也好,曾弘業二人也罷,誰都沒把孫不才放在心上,至少楊世軒沒有半點理會他反應的意思。
“二位請坐吧。”坐在沙發上十分隨意地擡了擡手,楊世軒擺足了主人的架子,似乎根本不在意曾弘業二人開的車,是許多人窮極一生也無法享受到的超級豪車,在他眼裡,曾弘業二人與街上普通人一般無二。
興許是被楊世軒淡然的氣質所吸引,也可能是因爲之前的一場車禍,而在楊世軒腦門上敲了一個變態的印章。
反正曾弘業與許志唐都客客氣氣地坐了下來,也不介意茶杯當中的茶水有多麼劣質,拿起來就津津有味地喝了起來。
片刻之後,許志唐朝楊世軒笑了笑,說道:“真沒看出來,這位兄弟還是一位道家高人,之前多有得罪,還望道長見諒則個。”
“無礙的。”雖說身上穿着世俗裝束,但楊世軒一舉一動間流露出來的那股出塵氣質,卻無疑成了他掩飾身份的最佳幫手。
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楊世軒說道:“二位都出身名門,何必冒此兇險,去幹這種稍不留神就要掉腦袋的危險買賣?”
“……”曾弘業與許志唐臉上露着的笑容,瞬間就凝固在了臉上,楊世軒總喜歡這樣,一開口就把人嚇個手腳發涼!
許志唐下意識嚥了口口水,擡起手朝楊世軒抱了抱拳,說道:“道長此言怎講?我們根本沒幹什麼犯法的買賣啊。”
“嗯,你們不是幹了犯法的買賣,只是幹了犯太歲的買賣。”楊世軒眯了眯眼,笑了起來,“貧道雖然學藝不jīng,但也能從二位的面相上看出一些端倪,此事關乎重大,稍不留神可就是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孫不才在一旁瞧瞧地豎起了大拇指,楊世軒果然厲害,張口閉口就是家破人亡,這可比他強多了,至少他沒這膽子說這種話!
就衝這一點,自己這師弟當得值啊!!!
曾弘業雖然年輕,卻也是名門出身,對江湖騙子的手段也頗爲了解,但因爲有車禍在前,此時此刻他也不得不謹慎對待。
微微遲疑了片刻後,曾弘業問道:“道長可否言明其中的利害?”
楊世軒笑了,笑的非常和煦,恍如廟中的得道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