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遭了秧,二十多個小年輕分分鐘就被楊世軒風雲殘卷似地打倒一地,連賭桌都垮了好幾張,成捆成捆的現金落在地上,卻沒人去撿。
楊世軒帶着激動地滿臉通紅的朱永康揚長而去,留下一片狼藉。
整個賭場裡面的所有人,全都傻眼了,盧德志更是瞠目結舌,聽說過能打的,還真見過這麼能打的,一挑二十三?這他媽不是演電影啊!!!
滿地都是哀嚎的小年輕,放眼望去,一張張堆滿了愕然之sè的臉龐,更是叫人有些不知所措。
羅志淵和羅冰妍就站在一旁,親眼目睹了楊世軒發飆的那一幕,那在人羣當中閃轉騰挪、遊刃有餘的身影,給他們留下了難以忘卻的深刻記憶。
盧德志最先反應過來,但清醒過來之後乾的第一件事情,卻不是關切手下的傷勢,也不是去整理那些掉落在地上的鈔票,而是第一時間把目光轉向了羅志淵,下意識張了張嘴巴,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盧德志已經明白過來了,難怪羅志淵會放下身段,陪着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年輕人來到自己的賭場……
忽然之間盧德志感到了一陣後悔,羅志淵是什麼身份?家境是多麼的優厚?連這樣一個人都得小心陪着的角sè,能是什麼簡單的小角sè?
腦海中驟然浮現出楊世軒動手之前所說的那番話,盧德志的臉sè就一下子慘白了下來,他明白,自己招惹到了不該招惹的人物!
而現在,楊世軒丟下三萬塊錢。已經帶着朱永康揚長而去,現場留下的。唯一認識楊世軒的人,就只有羅志淵和他身邊的那個漂亮女孩了……
二十多個手下在地上哀嚎,盧德志卻顧不得那麼多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十年還能安安生生地活到現在,盧德志安身立命的座右銘,就是‘高調做事,低調做人,遇到不可力敵的對手,寧可丟面子也不能死扛到底’!
三步並作兩步躥到了還有些沒有回神的羅志淵面前,盧德志垮塌下臉sè。近乎哀求地望着羅志淵。“羅公子,那……剛纔那道長究竟是什麼來歷?請看在我曾經對您鞍前馬後的份上,給我指條明路吧!”
羅志淵也很快反應了過來,說真的,他知道楊世軒會算命、懂風水。卻根本不知道楊世軒還這麼能打!晚上這一看之下,他居然動了拜師學藝的念頭……這纔是真正的功夫,不是那些花拳繡腿能比的!
此時此刻聽到盧德志的哀求,他便下意識望了一眼身旁的妹妹羅冰妍,卻見羅冰妍傻愣愣地站在那裡,臉頰紅紅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實話,羅志淵也覺得事情鬧到這一步,差不多就行了,真的鬧出人命來。對自己,對楊世軒都不會有半點好處,只會得不償失。
雖然說之前楊世軒拋出那句要盧德志死的話時,臉上還露着十分陽光的笑容,可羅志淵卻幾乎認定,楊世軒根本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對這種神乎其技的道家高人來說。想殺死一個人,手段簡直多得沒處使,沒看上次自己妹妹羅冰妍就差點出車禍死掉嗎?
他有辦法看出這樣的死劫,並能將其破除,難道就沒辦法制造類似的劫難,來悄無聲息地取走一個人的小命?
忽然之間,羅志淵有種深感慶幸的感覺,還好,我羅家一開始就與他保持了非常良好的關係氛圍,跟這樣的人做對手,還真的叫人害怕啊!
眼角餘光瞥過盧德志堆滿忐忑不安神情的臉蛋,片刻的沉默之後,羅志淵深深的吸了口氣,“現在知道後悔了?之前道長給你臺階下的時候,你是豬油蒙了心,還是狗屎糊了眼?跟他面前裝什麼大蒜,這下惹麻煩了,才知道自己錯了?你可真是夠賤的!!”
“是是是……”事關生死,盧德志也不敢再有半點馬虎了,拼命的點着頭應道:“您教訓的對……可我現在真的知道錯了,還請羅公子給指條明路,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了結這樁恩怨,我都認了!”
“行了行了!”羅志淵聽得有些煩躁,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跟他說道:“道長是世外高人,我在他面前也根本說不上話,只能幫你儘量溝通一下,至於最後的結果會如何……我勸你還是先給自己準備後事,以免不測吧。
丟下這句話,羅志淵拉着羅冰妍就作勢yù走,盧德志哪能讓他們離開啊?趕緊就把人給攔了下來,哭喪着臉說道:“羅公子,您就行行好,幫我跟他說幾句好話吧,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
“我會差你那點謝禮?”羅志淵嗤笑一聲,但隨即臉sè一沉,“給我閃開!別擋着道,惹毛了我,道長整不死你,我也叫你生不如死!”
盧德志急得快要落淚了,這輩子沒見過這樣的情形,遇到這樣一個對手,他也只能自認倒黴了,可再不濟,也得把小命保住吧?
於是,在盧德志的百般糾纏下,羅志淵最終還是給了他一句忠告,那就是今天晚上別睡在賭場了,明天早上起來再說。
盧德志也知道沒別的辦法了,只好戰戰兢兢地答應下來,哪裡還有之前半點的囂張氣焰?所以說,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羅志淵帶着羅冰妍回了家,盧德志的賭場,今天晚上也是早早的關了門,爲防不測,盧德志還特地留下了十幾個手下,在賭場附近通宵守夜。
但誰也不知道的是,剛剛纔在賭場大打出手的楊世軒,這會兒卻已經換上了正兒八經的官服,一臉嚴肅地出現在了大荊鎮土地神廟前……
清了清嗓子,楊世軒對着土地廟說道:“咳咳……老鍾啊,你這可不地道了,明明見我已經到門口了,不出來迎接也就算了,咋還拼命往裡頭躲呢?莫非你趁我不在,抓了個妖jīng在裡頭……”
“可別亂說!”土地廟前金光一閃,一身粗布衣的鐘錦倫就出現在了楊世軒的面前,神情相當尷尬地說道:“我哪能幹那種事情啊……”
“那你沒事在神像裡頭躲着幹什麼?不想見我,還是害怕見我?”楊世軒嘴角帶笑地望着鍾錦倫,問道:“還在爲上次的事情擔驚害怕?”
“你說呢?”一提這事,鍾錦倫就滿腹的怨念,不快的表情也隨即浮現在了這張老臉上,他哼道:“騙我說搞一口井、栽幾棵柳樹,叫那應天之人住進去改改氣運,結果呢?住進去的是誰?是……唔……”
“你不想活了?小聲點!”話沒說完,楊世軒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略有些責備地白了他一眼,說道:“活了一把年紀了,連最基本的保密守則都忘了?喏,我今天是特地過來看望你的……”
說着,楊世軒順手就遞過去一隻小木盒子。
鍾錦倫倒也光棍,伸手就接過了盒子,當着楊世軒的面打開一看,當場就眉開眼笑起來,“好傢伙,五顆廢丹、一千靈菇,還有兩根百善妙菇……行啊,大手筆啊!!”
“怎麼樣,還滿意吧?”見鍾錦倫眉開眼笑,楊世軒也露出了笑容。
但誰知道下一秒鐘,鍾錦倫就吧嗒一聲蓋上了木盒子,一臉jǐng惕地望着楊世軒,“你小子心裡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好端端地送這麼些禮物過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
“不要算了,我去找山神喝茶去……”
“哎,別介,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鍾錦倫避閃了一下,隨手就把木盒子丟進了神廟,眨眼的功夫,木盒就消失了。
他上上下下把楊世軒打量了一遍,問道:“說吧,找我什麼事?”
“嘿嘿,你可真是我肚裡面的蛔蟲啊!”楊世軒也笑了起來,十分親密地拍了拍鍾錦倫的肩膀,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勾肩搭背地就在邊上的幾張椅子上坐了下去,笑容滿面地說道:“這一次我過來,是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來了……但提前說好,事情辦成之後,你我三七開,你三我七!”
“憑什麼?”
“就憑沒我,你拿不到半點好處!”
“呃……”鍾錦倫頓時蔫了,但眼神中還是閃爍着好奇的jīng光,“說說看,究竟是個什麼事?收益咋樣?風險大不大?”
楊世軒一副跟他推心置腹的模樣,“哪能啊,你我啥關係?我坑誰都好,哪能坑你啊?你仔細聽着,我這計劃,他是這個樣子的……”
花前月下,大荊鎮建成歷史已經無從考證的土地神廟旁,一老一少兩個神仙坐在椅子上咬耳朵,不時發出一陣陣令人聞之心悸的嘿笑聲。
鍾錦倫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誇張了,等到聽完楊世軒所說的話,就再也忍不住一拍大腿,朝楊世軒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妙啊,實在是妙不可言啊!這買賣我幹了,就依你說的,收益咱們兩個三七開!”
楊世軒也笑了,端起裝着劣質仙茶的茶杯,朝鐘錦倫示意了一下,“爲了咱們的無上仙途,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來,幹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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