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話的聲音好熟悉,不就是那獨孤氏的聲音嗎?林有心想。如果獨孤氏肯主動現身,免去自相殘殺,那是最好不過。只是,隨即出現的人卻不是那日的獨孤氏,而是一個婢女模樣的人。
“聽說你要見琴臺舊人?”那婢女說道。
“正是,可否請你家主子現身?”林有語氣也變得略爲平和。
“你究竟是什麼人?”那婢女再次問道。
“我剛纔說過,我也是琴臺舊人。”林有依舊淡然迴應。
“除了琴臺令,可有其他憑證?”剛纔的中年男子又問道。
“你家主子遲遲不肯出來見我,無非是怕我假冒琴臺舊人,拿着琴臺令引她出來好擒拿她。但這琴臺宗已經絕跡大陸二十多年,不是琴臺直系後人,又有誰會刻意拿出來尋你家主子?”
“哦?聽起來像是巧合?有這麼巧嗎?”三爺也插話了。
“你們既想見我,又怕我是假冒琴臺身份,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這樣子躲着不見人,卻解決不了問題。何況,我在你們的地盤,你們從大相國寺開始,折騰了這麼大一圈,難道還怕我帶了幫手?或者怕這麼多人打我不過?我的修爲你們很清楚,只對付我一個,怕是你們早就算計好的。既然這樣,又如何躲着不見人呢?”林有一番分析,暗含幾分激將。
“果然是好膽量!”又是剛纔的話音響起。這會,後堂款款走出一個美貌的女子,看身形,正是昨日的那“劉菲兒”。
“公子如何稱呼?”女子問道。說罷,對着先前包圍林有的人揮一揮手,那先前的婢女和另外四五個圍上的人都退了下去。現在廳堂上只有林有、三爺、中年男子和這女子。
“我叫林有,是甌越帝國五雲門曾經收留的一個孤兒,本家姓謝。”看到這個女子出現,林有的戒備心才稍稍收起。無論如何,她殺了陽州知府,不管是不是他琴臺舊人,但與這廣楚朝廷必然是不對付的,這敵人的敵人,不論是不是自己人,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哦?這就有趣了,既然是甌越人士,怎麼又和琴臺宗扯上關係?”中年男子插話道。
“我本是琴臺舊人,飄零到了甌越。君不曾記否?當年琴臺宗主就是戰死在了甌越的。”林有不緊不慢地答道。
“哦?那閣下和琴臺宗主是什麼關係?”三爺也在一邊插話道。
“我身上流着琴臺宗的血,你們說呢?”林有也不看三爺,而是把目光投向最後出來的獨孤氏。
“敢問公子貴庚?”獨孤美女又問道。
林有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了一隻手,顯然,測骨齡比自己報年齡要更有說服力。獨孤氏會意,一個眼色,先前那中年男子便上前仔細摸了林有伸出的手。這一下,可是把他給驚到了。又仔細看了林有,再摸了摸,然後回過頭問向女子:“你確定他是化境修爲?”
“千真萬確!他有五個滿格魂環。”獨孤氏不知道這中年何意,但也是斬釘截鐵地答道。
“啊!可,可是他的骨齡好像只有27歲。”那中年有些不敢相信地說道。
“啊?”三爺驚訝道。
“27歲?化境?不會搞錯吧?”那女子也驚道。
這下子,衆人都露出了訝異的表情。不過三爺好像很快又想到了什麼,於是說道:“公子可否讓老朽測一下骨齡。”
“請便。”說罷,林有向着三爺大方地伸了手。
“公子可否再展示一下你的修爲。”三爺摸了骨齡後,又提要求道,想是不親眼確認不放心。
很快,紅橙黃綠青五個滿格魂環在林有身後緩緩升起,廳堂裡的空間都變得有些壓抑。那三爺都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不過眼神卻是充滿着驚喜,目光微微有些發亮。那中年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震驚不已,果然是化境修爲,竟然有這麼年輕的化境鬥士。
很快,林有收了魂力,一切恢復如初。
“你是少主?”三爺向着林有問道,整個人都有些期待。
林有點點頭。不過一旁的女子卻是不解地問道:“什麼少主?三爺,你在說什麼?”
“小姐,這是少主啊!”那鞋拔子臉的三爺,此時的臉已經激動得更加扭曲了。
“少主?什麼少主?”女子現在更迷糊了。
“是啊,你在說些什麼?”那中年此刻也反應了過來。
“吳威,你難道忘了,少宗主還有個孩子?”那三爺對着這個叫“吳威”的中年男子說道,這“吳威”想必知道一些往事。
“當然知道!宗主就是去看這個孩子的路上被廣楚朝廷的奸人所害!”那中年氣憤地說道,然後彷佛想到了什麼,看向林有,再看看那三爺,臉色大變,繼續道:“你該不會說他?”
“啊……他,他,他是那個孩子?”此時的女子也是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三爺和林有。
“普天之下,能以不足三十的低齡突破化境,就算大陸歷史也是少有,而且無一例外都是有着特殊的機緣。”三爺開始解釋,頓了頓,看向場上諸人,繼續道:“宗主戰死以前,聽說是把全部聖鬥士的魂力封印給了那孩子,不然誰又能有這樣的機遇?還能拿到琴臺令?”
“原來如此!”那女子聽了喃喃道,那中年也是向着三爺點點頭。
“可是你,你叫林有啊?”那女子又向着林有說道。
“我本名謝子辰。”
“難怪,少宗主名叫星雲,子辰,即是辰子,星辰之子。”三爺在一邊微笑道。另外兩個人此時也已經明白了過來,已經向着林有走去。
此時的他們,眼裡的疑惑和戒備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溫柔和熱望,看向林有的表情,更像是看見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