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有午時準時出現在了大相國寺門口。
等了半天,來來往往的人不少,卻沒有發現一個像那日身影的人。這大相國寺的廟會持續了多日,因着刺殺事件,時下已經被官府限制範圍,熱鬧程度遠不如林有初來時。
大約到了午時正,林有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正是那鞋拔子臉的算命三爺。
“見過公子!”
“三爺好!”
“請隨我來。”
“多謝。”
於是,林有跟着三爺,拐彎抹角走了好長的路,居然來到了西邊的城門。一路上林有和三爺只是閒談,並無涉及其他。但是現在到了城門,林有就有點迷惑了。
“公子,孤獨小姐不在城中。”看出林有疑惑的三爺,適時地迴應了他心中的疑問。
“哦……”林有應了一聲,隨即點點頭。確實,現在那獨孤氏哪還敢留在城中,想是那日逃走就躲起來了。
因着大相國寺的刺殺,陽州城現在出城很是不易。廣楚軍隊設在陽州的千戶所已經接管了城門,對進出人員都實行了嚴格的審查盤問。林有二人等了一陣,然後輪到的時候,一個報的是甌越帝國五雲門人的身份,一個報的是廣楚帝國江州雲遊術士的身份。經過了搜身以後,二人俱被放行。
出了城,林有好奇地問道:“三爺是江州人士?”
“正是,不過公子卻怎麼是甌越帝國人士?”三爺肯定以後又反問林有道。
“說來話長,這個三爺還是不要多問了。”
三爺會意,也就不多說了。又聊起了其他話頭,說到這鬼市,最初是爲了躲避官府追查,有一段設在地下河道。這地下河道連通城外,後來,被官府發現,就封了這連通的路子。但官府的封印顯然對一些鬥士強者無效,所以後來有人打破了這個封印,又改成了一個密室門,不過知情人少,不然又會被官府封印。林有聽了,再回想起那日的情況,心下了然。
大約經過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二人到了陽州城外的一個鎮甸。在鎮甸的茶鋪喝過一杯茶,又花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二人來到了一處農家大院門口。那大院看起來不小,只是大門緊閉。隨後,三爺上前敲門。三長兩短,中間一個停頓,然後是兩短三長,聽起來像是暗號。一會兒,門就開了。探出一個漢子的腦袋,看到三爺,就立刻將他迎入。三爺順勢也將林有帶入。一路上,林有悄悄釋放魂力,四處查探,也仔細留意着往來線路。
在廳堂坐定後,一女子上了茶,漢子道:“三爺,我這就去請小姐。”林有見三爺點點頭,也不說話,他也就沒多問。
不一會兒,一箇中年男子出現,朝着三爺點點頭,似乎和三爺也是熟識。不過他接着卻向着林有道:“公子,可否和我們說說,你手上爲何會有琴臺令?”
“我是琴臺直系後人,算是琴臺繼承人。”林有含糊地答道。在他看來,這三爺雖然也是鬥士,但似乎沒有太強的魂力波動,修爲一般,而這眼前剛出現的男子,明顯實力要強上很多,但估計也就是梵境修爲的鬥士。但他不確定這裡是否還有機關或者強人,也不確定這幫人是不是他們琴臺舊人,只能步步小心。連茶也只是裝模作樣拿起來在嘴邊擺擺樣子,並沒有真的喝下去,時刻警戒。萬一這三爺帶他去的不是琴臺宗人的地盤,那他可就麻煩了。
“公子看着年歲不大,不過化境的修爲倒是不低啊,琴臺宗我們好像沒見過公子。”那中年男子說道。
“我雖是琴臺後人,但琴臺宗尚在的時候,我的確沒有在宗門裡出現過。”林有實話說道,也不點破。
“哦,那你如何說你是琴臺直系?”男子追問道。
“我父、祖皆是琴臺宗人,我本姓謝,又如何做不得琴臺直系?”林有反問道。
“那令尊是?”
“我有琴臺令在手,還不能證明身份嗎?”
“呵呵,琴臺宗已經覆滅,現在拿到琴臺令,或許是巧合,或許……”那中年男子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三爺。
看到這個中年的發問,林有知道,他是想自己進一步證明自己。這下確實不好辦,這幫人的懷疑並不能說沒道理,但是對方情況不明,要他林有進一步證明自己,卻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
“可否先見見獨孤小姐?”林有岔開話題說道。
“恐怕要讓公子失望了,我們這裡沒有什麼獨孤小姐。”那中年語氣變得頗有些冰冷。看樣子,是有些不信任林有了。那三爺,現在也是持猶疑態度。
這個時候,那男子突然拍手,廳堂上迅速圍上了四五個男女,包括剛纔帶路和上茶的,俱是鬥士模樣。從釋放的魂力看,梵境爲主,還有一兩個法境。
“如果公子說不出這琴臺令的來歷和今次的目的,只怕是在下要得罪了。”那中年繼續說道,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林有看了一圈,還是跟剛纔一樣的態度,說道:“我說得很清楚,我是琴臺宗人,祖祖輩輩俱是琴臺宗人,沒見到獨孤小姐以前,我不想多說其他。”
“如此,便得罪了。”中年說罷,大手一揮,下首衆人就要衝向林有。
“慢着!”就在此時,一個女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