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雁風被押到聖殿偏殿的時候,盧劍一還在府中爲盧珂療傷,得了消息便帶着吳煩等人立即來到聖殿提審陸雁風。
那吳煩見到陸雁風,想起臥牀不起的盧珂,立刻是怒髮衝冠,衝上去對着被五花大綁的陸雁風就是一頓暴揍,若不是被人攔着,只怕吳煩是想打死他。
“教宗待你不薄,爲何要如此行事?”盧劍一對着陸雁風沉聲問道。問話前,還不忘在偏殿佈下一層禁制,防止無關人員竊聽。而他所說的教宗,便是教廷的最高領袖教皇了。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不能逍遙快活,縱是修成神鬥士又如何?我不過是遵從內心罷了。”此時的陸雁風,反倒是淡定,只是捱了打的鼻子上還滴着血。
盧劍一一邊讓人把他的血漬擦拭乾淨,一邊自己坐到了偏殿執事辦事的太師椅上。教廷長老按說在盤古殿辦公,但盤古殿實際是教廷政務大殿,所以一般處理事項還是在偏殿進行,此刻他坐的就是都主教羅穆的位置,那羅穆自是坐在一旁。
“你爲何要假裝失蹤?”盧劍一又對着跪在前方的陸雁風說道。
“長老整頓教務,陸某貪財,怕是瞞不過去。這些年屬下拿了別人銀錢,怕東窗事發,所以藉着覺醒日的火遁走。”事到如今,兩害相權取其輕,陸雁風打算咬死了不承認殺人放火,只承認一點貪腐解釋自己的逃遁就好。一旦招供太多,只怕是必死無疑,這樣子扛住,或許背後還有人能爲他活動,事或可有迴轉。
“我查過你在商金錢莊的往來賬目,確實是進項不少。聽說你在家鄉金屋藏嬌又廣置田產,想必花費不低,教廷的這點俸祿確實是難爲你了。”盧劍一頗爲調侃地說道,後又正色道,“你跟我說說,覺醒日的火是怎麼回事?”
“屬下只是貪財,對殺人放火的事可不敢做,長老莫要冤枉了人啊!”陸雁風十分警覺。
“簡直一派胡言!好你個陸雁風,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要抵賴嗎?”盧劍一聽到陸雁風的說辭,怒斥道。
“屬下只是貪財好色,在教宗身旁長期接受教化,是連殺只雞都不敢,又怎麼會參與放火?”陸雁風扯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鎮定自若,心理素質是極好。
“紅口白牙你是張口就來啊!”這回,盧劍一是當場沒氣暈過去。當下給了左右一個眼色,左右會意,衝過去就是對着陸雁風一頓暴打。對付這樣的油條,看來不用點刑是問不出結果的。
“冤枉啊長老,冤枉啊!”陸雁風淒厲地叫着。
盧劍一見那陸雁風嘴硬,示意手下打得更狠了。而這陸雁風確實是能扛能裝,哭天搶地,不住地喊冤。
盧劍一聽得心煩,他示意羅穆接替自己審訊,自己先退下了。他躲在偏殿後堂,想看看羅穆有什麼手段。
那羅穆接了盧劍一,自然是叫人停了手,好生勸道:“哎呀陸賢弟,你我都是爲了教廷,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從前,這又是何苦來哉?”說着看看陸雁風的反應。見陸雁風有所動容,他接着說道:“你只要從實招來節慶失火的情況,我羅某保你從輕發落。”
那陸雁風聽了,心裡一陣冷哼,好一個坦白從寬,事到如今,我坦白只能一死,可能死的還不止我一個,你羅穆雖然修爲比我高,也不能把我當傻子吧!當下就回道:“屬下確實冤枉啊,我陸某隻貪財不放火啊!”
聽了陸雁風的回答,羅穆也火了,一拍桌子,厲聲喝到:“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把你打成狗屎,你是不會承認了是吧?”說完,大手一揮,左右審訊的已經開啓了魂環,直接上去就是幾個大力暴揍。那鬥士一般的打不要緊,但是開了魂環情況可是不同。
如果被打的不開魂環抵擋,那一拳下去,眼冒金星,兩拳下去,口鼻流血,三拳下去,已是內臟受損,再打下去,恐怕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甚至是死。偏殿的左右至少也是化境修爲,威力是大大加倍。而這陸雁風已經被捆龍鎖制住,不能動彈,魂環魂力也無法釋放,活活是個靶子。
所以,那左右上去幾記帶着魂力的大力神拳下去,陸雁風已經被打成一坨爛泥。但他卻完全無懼捶打,還是嘶聲竭力地喊道:“我要見教皇大人!我要見教皇!我是教皇近身大主教,你們不能這樣刑訊逼供,教廷有律令,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冤枉,我冤枉啊!教皇,教皇救我啊!教皇!”
爲防止被超能力的鬥士破壞,神斗大陸的很多重要建築,比如皇宮、大殿、聖壇等等,都是由特殊的材質建成,這些特殊材質很多都是摻着碎晶石,一般紅橙黃三色晶石爲主,再用特製的黏土粘合,牢固無比。因此,對陸雁風的暴打併不會破壞偏殿。
那陸雁風叫得越兇,羅穆示意左右打得越狠,直到那陸雁風被打得話也說不清爲止。他口鼻冒着微弱的氣息,動動嘴,似乎想說點什麼。羅穆看到怕是要招了,當下大喜,忙湊到前去聽他說話。
不過那陸雁風的說辭,依然還是兩個字:“冤枉。”氣的羅穆一巴掌對着那已腫成豬頭的臉面就是重重一扇,直把陸雁風給扇飛了出去。玄境鬥士果然厲害,沒開魂環都有如此實力。
怕羅穆把陸雁風打死,盧劍一從後堂出來喊了住手。今日的審訊先到此爲止。爲今之計,還是從其他途徑下手方纔是正道。陸雁風的妻子已經離世,有一子卻不知所蹤,他在聖斗城沒有其他家眷,那些府中下人也是問不出什麼。
突然,他想到這陸雁風還有個愛妾,趕緊下令讓人騎着藍眼靈馬即刻前去捉拿。而後,他又派了另一隊人去西蜀帝國達州的宣縣捉拿吳永元,要求務必把人帶來。
就這樣,半死不活的陸燕風硬是扛下了盧劍一等人的刑訊逼供,被拖到直屬於聖殿的聖獄關押,等待下一步的審訊。
盧劍一等人無功而返,心下鬱極,尤其是盧劍一,憤怒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