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大局落定

來人正是王良,他先前在別處廝殺,現在淮王的人已經建立了優勢,他就殺到了建王所在。

“沒想到吧建王殿下,我還沒死!”王良不陰不陽地冒出一句,接着不再廢話,直接一記追風斬,長刀揮動,化出刀勢砍向了建王。

對建王而言,王良的出現不僅擋住了他的去路,更亂了他的陣腳,當日他確認過對方是死透了的,想不到現在又活了過來。本來他還幻想着過了今晚就可以承繼大統,實現與父祖三代人的夙願,想不到關鍵時刻,居然功虧一簣。現在他的心裡,怕是隻有“天亡我也”了。當下,建王也不敢多想,只得倉促應敵,做好應對。

不過,情急之間應戰,加上心意崩亂,建王很快是落入了下風。而更糟糕的是,此時五雲門的三大玄境高手已經破開了迷蹤局,一人截住護衛將軍,兩人已經殺到建王眼前。而建王的人也有些衝上前護衛,但都被淮王趕上的人馬給擋開了。

沒多久,處於絕對劣勢的三代建王被打傷擒住。隨着建王被擒,建王府的戰鬥很快就進入尾聲,淮王黨人又成功取得關鍵一役。

而此時,淮王已經出現在仁明殿,向着皇后解釋他的所作所爲,並告知了建王黨和蕭宙的陰謀,蕭劍、黃侍郎、苗仁、苗意、侍衛統領、戴明和皇后的心腹太監幾人悉數在場,其餘人等則候在殿外。聽了淮王解釋,皇后便要求與黃侍郎、苗仁、侍衛統領以及她的心腹太監幾人再行協商,猶豫着要不要支持淮王,看起來是難以決斷。

就在此時,傅竟等人到了仁明殿外,傅竟催動聖鬥士的魂力向皇后稟報:“逆賊蕭宙已經伏誅,淮王帳下聖鬥士傅竟特來向皇后覆命!”

這一下,皇后和衆大臣也明白大事已定,於是全力支持淮王,並同意由淮王出面誅除謀害先帝的元兇首惡。接着,皇后三道懿旨分別簽發,發往內閣、羽林軍和內衛,分別告知皇后的決斷,並要羽林軍、內衛協助淮王誅除建王黨。同時,皇后又向內衛楚雲風追加了一道密旨,要求他秘密誅殺建王逆黨、羽林軍指揮使代春。

不久之後,文淵閣、羽林軍指揮使衙門和內衛指揮使衙門分別接到皇后懿旨。羽林軍指揮同知侯方武正在羽林軍指揮使衙門值守,得到懿旨後,侯方武一面派人向正在帶兵攻打江淮別院的指揮使大人彙報旨意,一面按照旨意要求進宮面見皇后。因爲事關重大,閣臣和楚雲風領旨後也是連夜入宮面見皇后。

此時,與皇宮緊張肅穆的景象不同,杭京北門的情況則是慘烈。代春帶領的羽林軍早已經趕赴杭京北門——艮山門。當他初抵艮山門時,發現前方黑壓壓一片軍士在不停攻門,乍看人很多,氣勢有些唬人,但仔細用神魂感知,卻發現對方人馬遠少於己方。正愁今夜無處發泄,看見這股部隊,他自然認爲是淮王在搗鬼,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發兵全力攻打,誓要拿下。於是,在代春的帶領下,羽林軍反守爲攻,出城衝殺了好幾個回合。幾次下來,這淮州部隊此時已經經潰不成軍。但爲了拖延時間,錢楓霖還是一次又一次地組織將士繼續進攻。

直到城門處一道寒光射出,接着一個身影急速向着尚在苦苦支撐的錢楓霖靠近,幾個刀劍光影閃過,坐在藍眼靈馬上指揮作戰的錢世子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很快,身邊圍上了無數救護的人,有淮州護衛軍士,也有淮王旗下鬥士,只是這些人的實力,遠不及那出劍之人,很快又被殺倒了一片。而後,那出劍之人對着錢楓霖一道劍影閃過,錢世子的人頭落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殺人者提了錢氏首級返身回到城頭,向着城外敵軍殘部舉起了人頭。城外的人早已經被擊潰,只不過因爲世子尚在,所以一次次衝鋒。現在,世子既沒,他們也就無心再戰,只剩驚恐地四下逃竄。

看着潰敗的淮州部隊,那人哈哈大笑,又下令乘勝追擊,務必斬盡殺絕。而那人做夢也沒想到,這已經是他最後一次笑了。

這個時候,東方的天空已經開始變紅,要不了多久就該天亮了。徹夜一場大戰,自然是引起了城內的關注,不過百姓都是閉門不出,不敢惹事,而代春等人則是等着天亮好打掃戰場去報功。

不過,沒等代春去報功,他卻等來了大隊全副武裝的人馬,是自己的副手侯方武和內衛楚雲風帶着大批羽林軍和內衛的人馬趕到了,隨行的還有苗意和仁明殿的宦官。昨夜他忙於殺敵,完全沒有留意皇宮的動靜,現在看到這些人,心中突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果然,隨着衆人站定,宮人便要代春出來接旨,代春自然照辦,下跪聽旨。這道懿旨簡單明瞭:先帝歸天,國喪哀哀,本應冊立新君,承孝治邦,建陵以慰先君,浩恩以繼宗廟,然則杭京內外,波詭雲譎,宵小陰人,蠢蠢欲動。今查建王錢承章向有不軌之心,羽林軍指揮使代春主動攀附,或有大逆之舉,現罷其指揮使,由內衛帶回宮中,聽候發落。羽林軍暫由指揮同知侯方武節制。欽此!

代春聽到一半,腦子已經開始嗡嗡響,心裡一陣寒意,果然是大勢將去,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但楚雲風此時已經上前,對着代春就一個請的動作,口中說道:“代將軍,請跟我回宮面見皇后娘娘。”

代春本打算心下一橫,號召羽林軍的弟兄們來一次反抗,但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人數衆多且有侯、楚、苗三大玄境高手在場,自己孤掌難鳴。當他看向四周自己的所謂親信,發覺他們此刻目光迴避,心下也已經瞭然。也罷,去一趟宮中見了皇后再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這樣,原來手握大軍的代春也被輕鬆拘拿。至此,建王黨的核心力量在昨夜今晨,幾乎是一夜之間就宣告覆滅。

建王和代春被押往宮中,在傅竟等人的威壓下被分別審訊。皇后又見了王良,大致是弄明白了甲子年宮變以來的幕後推手。爲了儘快平定禍亂,在淮王的要求下,建王和代春很快就被秘密處決,建王黨人也被悉數控制。這一次,牽連的人有數萬之衆,不少人是全族被殺,像代家,上次因爲代林被清洗過一次,這次是整個代氏被連根拔起。經過這樣的政變鬥爭,甌越帝國的人口一下子少下去很多。

淮王憑藉實力贏得了皇后和執政團中多數的支持,於幾日後順利登基,年號嘉佑。這樣,甌越的天下重新又回到了永曆帝一脈。

林有大表哥錢楓霖和一衆淮州將士都死在了戰場,錢楓霖被追封爲“江淮太子”,那些出力的將士也都獲了封賞,死去的則由家屬領賞。此外,蕭劍官拜大都督,弟弟蕭風執掌羽林軍,徐靜波出任禮部尚書,賈雨衡成爲左都御使。而順天內閣解散,原首輔楊四維致仕歸鄉,次輔王茂被處斬,葉榮天出任新的首輔大臣,胡文勇入閣。

“臨安宗”正式改稱“琴臺宗”,向世人昭告千年琴臺血脈在謝氏故鄉又重新延續,嘉佑帝親書“靖難柱石”匾額掛在琴臺殿。林有被封爲琴臺公,出力甚大的傅竟爲臨安公,燕南飛、碧迎月、青木桐和戴明都獲封侯爵,戴明爲忠義侯,其餘出力人等也都有所斬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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