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血腥的,一些慘不忍睹的場面就展現在自己的腦海裡了。
身子顫抖了一下。
完全沒理會到陳以柯壓低的氣場,走上前去,抱住男人的胳膊,聲音軟軟的訥訥的。
“你就不能大人大量的放過他們嗎?你這樣做我的良心怪不安的,再說,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因爲我而起的,如果不是我自己擅作主張出去,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陳以柯就低下身子來,湊近了靳暮歌,危險的氣息湊近了靳暮歌。
“你現在知道了?”
靳暮歌瘋狂的點頭。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我不該不聽你的話的,我以後保證再也不這樣了,現在我都餓了,我們一起回去吃飯吧?”
靳暮歌坦白承認錯誤的樣子非常誠懇認真,就連看着陳以柯的樣子都是可憐楚楚的。
陳以柯的氣息沉下來,慢慢地呼出一口氣。
然後擡頭看着面前這些人,胳膊上的力道很明顯,是來自那個女人的牽引,讓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跟着飄過去。
這個動作在七年前的每一次見面,幾乎都被這個女人這樣拽着。
那力道不輕,常常將她的大半個身子的力量都墜在這個胳膊上,開始嫌她煩,不明白她爲什麼會這樣的黏人,這樣大膽的,這樣絲毫沒有一點淑女樣的動作,怎麼可以隨便和一個男人發生。
直到這個女人消失的這七年,這樣的舉重若輕的力道也消失了。
那樣的不適應的感覺,真真的像是少了生命的全部重量一樣。
現在,這種感覺又重新冒上來,面對她這樣的請求,就像是七年前一樣,他有一些精神恍惚,彷彿回到七年前的某一個夏天的午後。
這樣的靳暮歌,他怎麼可能能拒絕呢?
嘆了口氣,他終究是敗給了這個女人,讓他看起來像一個可悲的慈善家。
“你想吃什麼?”
良久之後,陳以柯纔開口。
令靳暮歌鬆了一口氣,也令所有在場的人大跌眼鏡,明明是那樣凜冽的不容拒絕的陳以柯,明明是如此強勢不可擋的陳以柯,怎麼就這樣的……..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但是,那眼神裡不易察覺的和不容易出現的寵溺的柔和的光亮一閃而過的,被這些人捕捉到了。
是怎麼樣的盛情,讓陳以柯如此沉淪了?
這裡面的故事和感覺,也只有陳以柯能瞭解。
“什麼都行,就吃酸菜吧,中午跟韶華吃的還挺不錯的,很酸爽。”靳暮歌建議。
陳以柯深情的看了靳暮歌一眼。
“好。”
看着兩個人要走的樣子,老三和老四等人完全來不及體會這份極快轉變的節奏,只是面前這些人們,忍不住開口。
“那,這些人…….”
陳以柯和靳暮歌回頭,靳暮歌看到牆角里的女人,還蒼白着臉色在那,趕緊上前去。
“你沒事吧?用不用我找人送你去醫院?你看起來不太好。”
女人不知道靳暮歌何德何能控制住剛纔劍拔弩張的局面,但是明顯覺得這個女人似乎與小三又有所不同,仍然冷言冷語。
“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的不殺之恩?”剛剛問完,又冷下一張臉來,“不過別希望改觀我對小三的看法和改觀,你們小三就是破壞別人家庭和感情的狐狸精!”
似乎在這種時候這樣負氣的把話說出來,纔會覺得自己沒輸給一個小三一樣。
靳暮歌知道她的憤恨從哪裡來,也知道是這個社會的不公平才造就了現在這個女人,靳暮歌就毫不客氣的面對女人,撩開女人帶着傷疤的頭髮。
女人試圖閃躲,但是那用不上力氣的雙手只能任由靳暮歌做這樣侮辱人的舉動。
然後靳暮歌放下女人的頭髮來,還不避諱的開口。
“如果不看你這受傷的臉,只看你這半邊臉,能看得出來你曾經是一個絕美的女人。”
女人冷笑,“是啊,那又怎麼樣呢?即使曾經再美,不還是被小三把家庭破壞了?男人都一個德性,喜新厭舊,今天能爲你摘星星,明天也能爲別的女人摘月亮。”
靳暮歌就面對女人嘆了一口氣。
“我不能否認我現在小三的身份,我說了我想解釋的話你也不想聽,我現在也不需要解釋了,但是你有沒有這個社會上之所以有小三的存在,你之所以被小三鑽了空子,奪走了家庭和感情,是不是因爲你做的不夠好,是不是你在自己少奶奶那個雍容華貴,那個只知道奢侈品的位置上做的太久,完全沒有爲生活努力過?”
靳暮歌的話,震驚了所有人,也震驚了這個女人。女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靳暮歌,從靳暮歌堅定誠懇的眼神中只能看到坦然。
那份小三本來該有的膽怯,本來該有的囂張,該有的洋洋得意,完全在靳暮歌的臉上看不出來。
“你有沒有盡心盡力的教育過,撫養過你的孩子,爲他們親手做過一頓早飯?有沒有爲他們親手洗過一次衣服?卻知道在失去之後崩潰,失去之後才知道想要挽回,你有沒有關心過你的老公工作是不是辛苦,關心過他幾點回家,加班到幾點,坐的第幾趟航班?有沒有爲他做過一碗羹湯?有沒有給他親手熨燙過襯衫?而你知道是小三奪走了你的一切,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在你安逸享受理所應當的一切的時候,正有另一個女人在替你的老公做一個妻子該做的一切?”
女人徹底愣住了,頭腦裡懵懵的,這些,這些她完全都沒有想過。
情緒激動之下,臉色更加蒼白了。
靳暮歌吧另外那些沒說的話選擇不說下去,她覺得繼續說下去,這個女人可能承受不了。
“今天的事情,你打我的那一巴掌,我想已經還回來了,我對你這樣並不是因爲比的什麼,單純的是覺得我不想讓別人因爲個人的原因受到牽連,但你的憤恨已經升級爲對這個社會的不滿,你有沒有實現過你自己的人生價值?所以這個社會是公平的。”
靳暮歌回身對着老三說:“請帶她去醫院,她的胳膊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