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沙漠上,感覺天地蒼茫,沙漠無邊無際。
走出沙漠後,夏青才發現,原來盤龍關就在沙漠邊上。天亮後,一行人在天地盟高手們的護衛下趕到了盤龍關外,衆天地盟高手逐一散去,以客商、攤販和流浪刀客等身份在附近潛伏下來,夏青等人則直奔盤龍關外的軍營。
夏元霸得知了消息,親自到營地外迎接。
“大哥!”
夏青眼前一亮,加快腳步迎上去,和夏元霸來了個熊抱。算起來,兄弟兩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本就高大的夏元霸又長高了一大截,比一頭黑熊還要雄壯,“大哥,你升爲統領了?”
夏青發現夏元霸腰間懸着一柄狼頭劍,在燕國軍中,這是統領的標識。
“當然,以你大哥我的本事,晉升爲統領不很正常麼?哈哈哈……”
夏元霸哈哈笑了,經過軍營的磨鍊,身體更加強橫,但性格還是那麼豪爽,“可惜,只是最低級別的百夫長,只能統領一百個夏王府親衛。本來,按我的軍功晉升爲萬夫長都沒問題了,但父親硬是說我還太年輕,必須繼續在底層磨鍊,唉……”
同樣是統領,也可以分爲好幾個級別,百夫長是級別最低的那種,夏元霸有些憂傷。他的夢想是統領百萬大軍,要成爲父親那樣的軍神,現實卻是殘酷的,歷盡生死後也只是一個小小的百夫長。
“大哥你好歹也是個統領了,我呢?卻還是一個小兵,唉。”夏青學着夏元霸也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這輩子的夢想,就是做一個百夫長。”
“臭小子,最會損人”夏元霸給夏青一拳,兩人哈哈笑了。
“對了,父親情況怎麼樣了?”夏青說起正事,這次下山,一方面是對付血魔門碧血老祖,另一個就是看望父親。
“父親他……”
夏元霸臉色凝重,說到父親的傷勢就開心不起來了,沉聲說道:“父親的傷勢很重,前段時間親自衝在前線攻打盤龍關,不小心中了流箭。傷勢還沒好又遭到了碧血老祖的襲擊,侍衛們根本擋不住,還好天地盟的高手迅速趕到。要不然,恐怕我們燕國就要變天了。”
“我先去看看父親,其他事情晚點再和你說。”夏青也凝重起來,聽夏元霸的口氣,父親夏長空的情況很不樂觀。
“等一等,現在還不是時候。”
夏元霸拉住了夏青,“二弟,父親現在正在療傷,不能受任何打擾,晚點再說。我給你安排好了駐地,從霧州一路趕來,你也累了,先休息休息再說吧。父親那邊,等他醒過來後我會叫你。”
夏青沉吟了一會,點點頭,“也好。”
“這邊走。”夏元霸在前面帶路。
“大哥,盤龍關就真的這麼難攻?”夏青問,跟在夏元霸後面,擡頭看了一眼遠處黑沉沉的盤龍關。這座古老的關隘,城牆起碼有二十多米高,兩邊都是陡峭的石壁,歷來都是易守難攻,是大康皇朝的西域重鎮,被譽爲天下第一關。攻下這座雄關,後方就是一馬平川,燕國鐵騎可以深入大康皇朝腹地,甚至兵鋒直指大康皇朝的京城。
“難,很難!守城的是大康皇朝老將王守義,出了名的保守和謹慎,無論我們怎麼挑釁都不出城,依靠地勢死守,又可以源源不斷地補充物資和兵力,根本就攻不下。這段時間,我們起碼已經在這裡損失十萬精兵了。”
夏元霸滿臉愁容,說到盤龍關,有股無可奈何的感覺。
大康皇帝趙子軒兵敗霧州元氣大傷後,潛伏多時的夏長空果斷率燕國鐵騎走出沙漠,迅速席捲整個西域。只要攻下盤龍關就可以真正奠定西域霸主的地位,對內可以集中力量治理西域,對外可以阻擋大康皇朝再次西侵,甚至攻入中原腹地。但現在,集中了整個燕國的力量,仍然遲遲沒法攻下盤龍關。
夏青沉默,記住了王守義這三個字,他對世俗的事情興趣不大,也沒有從軍的經歷,在攻打盤龍關方面沒法提出什麼好建議,“血魔門方面呢,碧血老祖後來還有沒有再來?”
“沒有,發生了刺殺事件後,我們就全面加強了守衛,再也沒有人能潛進來。不過,想要復仇就難了,那老魔頭法力無邊,血魔門號稱有億萬萬魔頭。我們曾派了好幾撥人馬去復仇,全都失敗了,沒有一個人能回來,生死境大高手都是有去無回!”夏元霸恨恨說道,恨不得把血魔門殺個精光,可惜有心無力。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急,大哥你別衝動,好好保護父王吧。”夏青聲音低沉,沒表現出絲毫要殺上血魔門的念頭,大哥生性衝動、魯莽,有些事情夏青不想在其面前多說。
“可是……,那好吧,以後再說。”
夏元霸明顯不甘心,但想了想還是把話嚥了下去。本來,他是準備和夏青聯手殺上血魔門的,兄弟兩一起殺了碧血老祖復仇;但想想碧血老祖和血魔門的厲害,又不得不忍下來,自己死在血魔門也沒什麼,擔心連累了夏青。
夏青默然,兄弟兩默默地走路。夏青發現,大哥夏元霸不經意間成熟了不少,軍旅生涯果然能磨礪人,每個人都變了。
一隊巡邏兵迎面走來,停在路旁等夏青和夏元霸幾人過去後再繼續巡邏。營地內把守森嚴,越靠近燕王夏長空的營帳,巡邏的士兵就越多。夏青一路仔細觀察,心頭也漸漸放心了下來,繼續前行,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遇到了不少父親的老部下和夏王府中人。
一個侍女從營帳內走出來,手裡端着糕點,低着頭趕路差點撞在夏元霸身上,趕緊行禮,“奴婢失禮,參見大少爺和小少爺。”
“下次小心點。”
夏元霸吩咐,率夏青向不遠處的一頂帳篷走去。
“是!”
侍女身體哆嗦,似乎非常緊張,甚至緊張得不敢擡頭。
夏青沒說什麼,但從侍女身邊走過的剎那,無意間發現這個侍女的身體一直在哆嗦,捧着托盤的雙手卻穩穩的,手上的托盤紋絲不動,穩得出奇。